獨孤柔煙居然不走了,跟武媚和楊憶然很是能聊得來,也就是陰柔兒冷淡,不怎麽合群。


    李厥也不管他們,午膳過後,他小歇了一會。


    下午時分,他便在睦州城轉了起來,這裏還是頗為繁華的,但這裏隻是大唐的中州,與揚州和廣州相比,還是有較大的差距。


    李厥每到一地,主看三個方麵,一是看市場,二是看百姓的精神麵貌,三是看坊市建設。


    從這三點,不僅能看出此地百姓過的如何,也能看出當地官員是否作為。


    正如劉仁軌所言,獨孤臨非是幹才,但也不亂折騰,所以百姓雖然窮苦,倒也能勉強度日。


    再度迴到刺史府已是落日時分,用了晚膳後,他就開始看書,等到刺史府來人請他,他這才換上道袍隨在來人身後。


    獨孤柔煙倒是沒換裝,隨在他的身後,這樣的搭配,自然會讓人感覺李厥也非是善類。


    大唐其實對宗教的管理很寬鬆,除了臉對佛教的度牒有一些限製,其他的並未在律法上體現,比如說僧道結婚,律法是不管的,


    當然,佛教本身的戒律允不允許另說。


    來到刺史府,另一夥的道士已經在現場,法壇法器之類的已經布置好了,見到李厥穿著道袍進來,其中一個道人微微皺了眉,看向獨孤臨道:“不知這位小郎君是何人?”


    獨孤臨按照李厥之前的交待道:“這位也是我請的真人,別看這位真人年歲小,法力同樣高深。”


    那個道人眉頭挑了挑,走到李厥麵前道:“不知道友仙蹤何處?”


    “我乃女媧補天遺漏的一頑石,居無定所,四海為家。”李厥強忍著笑意,頗為嚴肅的迴答道。


    道人愣了愣,本以為自己就能吹的了,結果碰到一個更厲害的。


    “刺史,您又請了一位真人,我怎麽不知道?”


    李厥看向說話之人,此人雖為男子,但麵部輪廓柔和,頜下的長髯也打理得極為清爽,一看就是個極注重儀態的人。


    “不知這位先生是何人?”李厥好奇的問了一句。


    “這是睦州司馬劉成告,乃是本官左膀右臂,這位甲真人,就是經劉司馬引薦。”


    向李厥解釋了一句,繼而又轉向劉義告道:“這位小真人乃偶遇,知曉刺史府中有邪穢,便要過來看看。”


    所謂的司馬,相當於一州的二把手,協助刺史管理政務和軍事等。


    李厥剛剛就發現,這個劉義隆和那兩個所謂的真人對視一眼,又快速的移開目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法壇已起,時辰已到,我這便出手,過後再看看這位小真人的手段。”


    說著,便讓大家讓開一點距離。


    李厥退往一邊,獨孤柔煙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要幹什麽?”


    “看著吧,很好玩的。”


    要是栓柱在此,肯定能認得出,那個乙真人,便是之前在潮州玩紙龜遊水的那一位。


    隻見那個甲真人,腳踩八卦步,先在廳中轉了幾圈,嘴中還念念有詞,片刻之後,腳步加急,身形更快,而且麵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


    就在李厥以為接下來該裝神弄鬼,結果那個甲真人突然立定,隨即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真人!”獨孤臨大駭。


    其他如劉成告等人,皆是一臉的緊張欲上前查看。


    “退下。”甲真人大吼了一聲,接著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念詞手中掐決。


    李厥有些驚奇,這血還說吐就吐的,之前對方說話自如,不像是在口中含有血袋之類。


    “哼,果然是裝神弄鬼。”獨孤柔煙低語道。


    “他這是怎麽弄的?”李厥大奇。


    “他應該習過內家功夫,而且功力不淺,可以逼得自己氣血倒行,就像是急怒攻心一般,很傷身的,為了玩把戲也挺豁得出去。”


    “你也會?”


    “哼,這有何難,不過我可不敢用,師父知曉會打的。”


    李厥突然想到一種可能,猛咽了一口口水,“孫神醫是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不知道,師父從不和人打鬥,教我們功夫還說隻是用於防身健體。”


    李厥心裏挺癢的,迴去一定要求孫神醫,教教自己功夫,聽說道家有陰陽雙修之術,嘿嘿。


    兩人聊著,那個甲真這一會又站了起來,看向獨孤臨道:“老道本以為是盤蟲之煞,未想非一種,險遭暗算。”


    “真人,能否驅離?”獨孤臨的語氣聽來,那是信得真真的。


    “剛剛隻是猝不及防,這次老道有了準備,定不讓他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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