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桂花默許伍厚勇去竹子找林蘇舒,已經做了天大的讓步了。他卻得寸進尺,經常帶著蘇舒去望海樓工地睡覺。


    其實,葉文遠早知道此事,苦於欠他的人情,就睜隻眼閉隻眼,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工友們慫恿葉文遠說:“要是換著我,敢如此明目張膽肆無忌憚地欺負我,欺負我我姐姐妹妹,立馬找人打他!他媽的,你連個屁都不敢放!聽說你還有個哥哥在廈格大廈掃地。兩兄弟一起上,還怕打不過他?”葉文遠尷尬至極,一聲不吭,默默地走開。即使碰見伍厚勇擁著蘇舒親密萬分地走過來,他也遠遠地躲著繞道而行,徒增難堪。葉文才來望海樓工地,他第一次碰上了,立馬上前堵著他們並質問伍厚。“姐夫,我今天再喊你一聲姐夫。這女人是誰?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指著蘇舒兇神惡煞地問,揚了揚攥緊的拳頭,“下次再我碰見,我認識你,它可不認識!你們別認為我跟葉文遠一樣軟弱,任你們胡來!欺負我姐娘家無人!滾!滾!…”蘇舒早嚇得花容失色,丟掉伍厚勇逃之夭夭。從此,她再沒有來過望海樓。葉文才埋怨葉文遠,氣憤填膺地說:“我們是不是太放縱他了!長此以往,他難免不會不跟姐姐離婚娶她呢?我建議,將這件事的嚴重性告訴姐姐。征求她的意見,我們去打伍厚勇或那婊子一頓!”


    葉桂花對此模棱兩可,猶豫不決。但是,她心裏些許寬慰。終於娘家兄弟為她撐腰,為她岀頭。“打他們還是算了!你們去找一下那個臭婊子。她住在竹子林,在東坡大酒家做服務員。她也怪可憐的,第一個男人在新婚之夜暴病而亡;第二個男人為救她連殺死三人,還在坐牢呢。她還拖個孩子,打算掙點錢請大律師把坐牢的男人撈出來!你們去千萬別打她,威脅一下就行了!”“姐姐,你太善良了。人家都這樣欺負你,快搶了你的位置,破壞你的家,你還替這對狗男女說話!”葉文才憤憤不平埋怨道,但是他們遵照葉桂花的吩咐去威脅了蘇舒。她嚇得半死,待在出租屋三天沒敢去上班。她也知道自己有錯在先,沒有將此事告訴伍厚勇,怕激化矛盾。


    伍厚勇特別希望有個兒子。歐文年的老婆帶著兩歲的兒子來望海樓探親。他逗了男孩兩次,買了一迴娃娃哈給他喝,就跟他特別親熱。歐文年開玩笑地說:“都快成你的兒子了,大半夜不睡覺,哭著喊著要你陪他睡覺!好不容易才哄好他。”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有好幾個工人對他安排的工作不滿意,心懷怨恨,常在背後罵他。“絕戶!”五保戶!”“眼饞別人的兒子,有屁用!”這些話,多多少少傳入他耳中。他就動了生個兒子的念頭。他經常看見蘇舒翻開她兒子的相冊。看相冊時,她看著看著,先是笑了,接著就哭了。有時他也探過頭來看,蘇舒就跟他講兒子的一些趣事。他總是無比羨慕地說:“你咋會這麽能幹呢?生的兒子這麽可愛,這麽聰明!這兒子要是我的,該多好呀!”蘇舒依偎他懷裏,仰頭問:“你真的這麽喜歡兒子!咋不讓你老婆給你生呢?!”“她不頂用,連生兩個,都是丫頭片子!要不,你幫我生個兒子吧!”他趁此機會試探一下。“可以呀!”蘇舒開玩笑地調侃道,“可是,我也不敢保證一定是個兒子吧!萬一是個女孩呢?”她隻是說說而已,每次跟他雲雨時,堅決讓伍厚勇戴上套子,跟他睡覺隻不過是滋潤一下她幹涸的身子罷了。跟他生兒子,簡直是天方夜譚,她沒說破罷了。她心中隻有還在為救她而服刑的蔣漢書。


    誰知道伍厚勇卻動了歪心思。他趁蘇舒去洗澡的機會,用針將馬上要投入戰鬥的避孕套刺了七八個小洞。他連續幹了半年之久,蘇舒竟然沒有發現。有一天,她打電話叫他立即趕到竹子林岀租屋。他正在工地上忙,說走不開。她哭著說:“我剛去醫院。我懷孕了!”他立馬趕迴去。蘇舒正愁著呢。


    伍厚勇剛進屋,她如母老虎般撲上去欲抓他的臉,委屈地叫道:“你究竟動了什麽手腳?每次都是戴了套子的,幾年都沒事!怎麽會懷孕呢?”他心中竊喜,皇天不負苦 心人,仍然故作驚訝地叫屈:“真的是冤枉我了!我每次都是按照你的規定,堅決一絲不一苟地執行了的!怎麽可能呢?是不是醫院搞錯!”“開始我也懷疑,但是經事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了。”她聽了他的解釋,也希望是醫院搞錯了。“要不,我們去另外一家醫院再檢查一下。如何!”他希望確定一下,別空歡喜一場。他們又連去了兩家醫院,懷孕確切無疑。


    蘇舒堅決要打掉。伍厚勇苦苦哀求她:“你知道我做夢都盼望有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兒子。你既然懷孕了,這是老天可憐我!你應該生下來。可是你居然要打掉我的兒子!”“誰敢保證一定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到時候,讓你空歡喜白忙活!還是打掉的好!”他退一步試探道:“我們去醫院做胎兒性別鑒定。女的,隨便你怎樣處理。男的,就為我生下來!行不行?”“替你生兒子?你說,我是你的什麽人?既不是合法的妻子,也不是正宗的婆娘。連個情人都算不上,頂多是你泄欲的工具而已。我除了跟獄中服刑的男人蔣漢書外,我還從來沒有替任何一個男人生過兒子或女兒!我還要掙錢撫養我的兒子,每個月還要給我獄中的男人寄點零花錢,湊足錢請個好律師,早日救出我男人,讓我們一家三口好團圓。我不想節外生枝,更不想破壞你的家庭,弄得妻離子散。”她越說越激動,連珠炮似的質問他並道岀了她的無奈。“你不是要救你男人出獄嗎?不是需要大量的錢嗎?隻要你答應我,這銀行卡裏的十萬塊錢立即取給你!”他迫不及待地亮了底牌,甩出了殺手鐧!她動心了,這何尚不是救夫出獄的一條捷徑。


    伍厚勇兌現了他的諾言,真正取了十萬塊錢給蘇舒。其實,他想先穩住她不去打胎。等孩子生下來,再要挾她離婚,然後嫁給他。這樣,他兒子有了,十萬塊錢也迴來了。


    伍厚勇得意忘形。他跟葉桂花因瑣事吵架說漏了嘴:“你不給我生兒子,老子就絕後了?有人替我生!有人願意跟我過!”到這時候,葉桂花才知道那個臭女人懷孕了,也知道了伍厚勇已經有了跟她離婚的念頭。


    伍厚勇盼望多年的兒子有了眉頭那股高興勁還沒有過去,一個久不聯係的老朋友又介紹工程項目給他。工程量大,價高,要求不嚴,工完清賬。他特地去考察了三天。這件事在工地上傳開了,他正招人。廣安撇了撇撇嘴說:“我就是天天沒事幹,睡覺我也不去幫他!除非,我腦子進水了!”在上沙幫過他的人都有此同感,甚至有人還添油加醋抹黑中傷他一番。如此一來,他在工地上一個人都沒有招上。他急了,這可是他東山再起重做老板的大好時機,豈能錯過?讓哥哥伍厚進跟他一起,急急忙忙趕到綠湖工地,先跟葉文才葉文遠兄弟賠禮道歉,然後請三兄弟去東坡大酒家吃飯!


    三兄弟欣然前住東坡大酒家。他以為已經冰釋前嫌,可以大展拳腳幹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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