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流傳著這麽一個老梗,說在那個隻要腰間掛著bb機,就是整條街最靚的仔的年代裏,一個人很是有“遠見”的選了維修bb機專業。


    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很骨感!


    結果還不等這人所學專業畢業,bb機卻提前在這個世界上徹底“畢業”了。


    這個笑話曾經讓無數人捧腹大笑。


    可是郭嘉在前世自己傻病好了,出去闖蕩的時候,確聽到過這個梗的“姊妹篇”。


    而且還是引起笑話的正主親自和郭嘉說的。


    這人叫陳六,是一個無業遊民。


    郭嘉在做小買賣時,和一幫地痞無賴打架,不打不相識,與陳六互相認識。


    這事發生在1994年,郭嘉清晰的記得,因為陳六在這一年剛剛刑滿釋放。


    從獄中出來沒有經濟來源,這才導致陳六當了地痞,這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與郭嘉相識。


    記得有一次郭嘉和陳六還有他的一幫兄弟喝酒時,陳六喝多了,痛哭流涕。


    這才向大家說出那個能讓聽到的人樂上一年的笑話。


    陳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在二十年前,也就是1974年,他幹了一票大的。


    那就是把縣城裏所有的糧店和供銷社,在一夜之間全部洗了一遍。


    什麽二八大杠、電視機啊,又或者是大米白麵等等,陳六通通不拿。


    目標非常明確,就是店裏的各種票證!!!


    在這個年代,購買任何東西都需要票證,糧票、油票、布票、工業票等等,非常多。


    人們購買東西不但要付錢,還要拿相應的票證。


    如果撬了糧店和供銷社的門,隻是拿實物,那樣太容易暴露,而且拿不了多少。


    像自行車等工業品,一是自己根本沒有大的房屋來藏贓物,二是在銷贓的時候很容易被公安盯上。


    至於那些大米白麵,自己一個人又能吃多少,時間長了還會發黴變質。


    他又是城市戶口,手裏沒有田地,要是向其他人賣糧食,簡直就是在向公安自首。


    陳六這人頭腦十分靈活,在之前就做好了打算。


    那就是隻拿“票”!


    “票”這種東西體積小,單張的大小比黃色一分錢麵值的紙幣都小,十分利於隱藏。


    另外,它放多長時間都不會像大米白麵那樣壞掉。


    得手之後,自己想買大米白麵拿糧票,想吃豆油拿油票,想買自行車電視等等就拿工業票。


    所有票證都沒有標識,拿在誰手裏,就是誰的,沒有後顧之憂。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各種票證都可以拿出來換錢,而且還非常搶手。


    因為人們手裏即使有錢也沒用,要是沒有相應的票證,就買不來相應的東西。


    可以說“票”在這個年代才是萬能的,陳六利用自己祖上傳下來的梁上君子手藝,一夜之間洗了整個縣城裏的所有糧店和供銷社。


    之後都來不及清點各種票證具體有多少,就跑進縣城邊上的山林裏,把“贓物”藏了起來。


    他本人則迴到家裏蟄伏起來。


    當時在酒桌上,有人問陳六,為什麽不馬上拿這些票證換錢換東西。


    陳六抿了一口酒,麵露苦澀的說道:“我們這行也是有規矩的,順來的東西要先放一段固定的時間。


    等到時間過了,順來的東西才是你自己的,可以任意支配。


    相反,在這期間,要是人托人有同道的兄弟找來,那就要把東西還給人家。


    當然了,對方也會給你一些好處,不會讓你白忙。


    另外,糧站和供銷社剛剛票證失竊,咱就拿著大量的票證出去兜售,這不是傻是什麽?”


    郭嘉也是通過陳六,才知道還有這規矩。


    “臥槽!74年驚動全省的糧票失竊案,原來是六哥的傑作?”


    “後來呢?”


    酒桌上的人都急急的問道。


    這可是一筆橫財啊,讓人聽了都特別興奮。


    “特麽的!”


    陳六又喝了一口酒,吐了一句國粹才接著說道:“萬萬沒想到啊!就在我迴家的當天,公安就找上了門。


    起初我還以為自己露餡了,留下了什麽馬腳。


    可是當我到了所裏,看見同行們都被“請”來後,這才知道,公安這是把我們有偷竊前科的人給一鍋端了。”


    “調查糧店和供銷社的糧票失竊事情?”


    郭嘉馬上問道。


    “要說還是做買賣的人聰明,一點就透!”


    陳六豎起大拇指。


    接著又道:“事情是我一個人幹的,其他人當然什麽都不知道。


    可是問誰都說不知道,公安自然不幹了。


    接著就是對我們的一係列“親切”照顧,大家忍受不了,就是不承認糧店和供銷社失竊案,也招了其它錯事。


    結果十有八九都被判了刑。”


    “六哥,你也是因為這才被判了二十年?”


    酒桌上一個小弟問道。


    “要是你六哥當時承認,現在哪裏還會在這裏喝酒。”


    郭嘉笑了一下,把杯中酒倒進嘴裏。


    “我陪一個!”


    陳六舉杯向郭嘉敬了敬,也幹了杯中酒。


    其餘小弟一看,也都紛紛舉杯,跟著一口悶掉。


    “嘉哥說的對,當時我也是這麽想的,這要是承認了,百分百要吃花生米。”


    陳六揉了揉臉。


    “但是公安的照顧太親切了,我特麽沒挺住,就招了其它一些事,最後判了二十年。


    不過老子在裏麵天天都是麵帶笑容,別人不知道,我自己清楚啊。


    那麽一大包各種票證,裏麵單獨糧票少說也得有十多萬斤,換成錢,老子也是萬元戶了。”


    陳六說到這,臉上還露出一絲得意,可想而知當時有多麽高興。


    “六哥,何止萬元戶啊,那是好幾個萬元戶!”


    一個小弟眼冒藍光。


    “艸踏馬!老子日盼夜盼,等到刑滿釋放那天,第一時間就去了藏票證的山林。”


    陳六說這話時,又是滿臉的苦澀。


    “臥槽!發了!六哥,一共有多少糧票?”


    聽到這兒,小弟們嗷嗷直叫。


    “發個屁!”


    陳六一口唾沫狠狠的吐在地上。


    “六哥,你藏的東西被發現,別人拿走了?”


    一個小弟靈光一閃。


    “那怎麽會,老子藏的東西經常放那裏,從南邊數第18棵樹進山,之後走100步左轉. . . . . .”


    接下來陳六把詳細的藏票地點說了出來。


    “我就問,這樣隱蔽的地方,我自己要是不說,誰能找到?


    來,喝酒!”


    陳六又栽栽愣愣的舉起酒杯,舌頭都不會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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