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棒上沾著油,火蛇迅速引燃梁伯的衣服,火灼的疼痛讓他從昏迷中醒來。


    梁伯的肩頭被mike的用棍子掄的疼痛一片,他痛苦的呻喚,掙紮著想要起身,他的手沒戴手套,按在火棒上皮肉瞬間被燒焦,疼的他跌了迴去。


    梁伯的呻喚扯迴mike的理智,他……他剛剛做了什麽?


    迴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mike好似做了一場恐怖的夢,他怎麽可以隨意的剝奪別人的生病,他不是惡魔,他不能這麽做!


    深深地悔意與恐懼填滿mike的身體,他要去拉梁伯離開火堆。


    “mike你做什麽?”


    夏晚站在不遠處,欣賞著梁伯臨死前最後的掙紮。


    老不死的,黃土都埋到脖子,不好好安享他的晚年,偏偏要出來多管閑事,這就是與她做對的下場。


    夏晚眼中滿是快意,在她的位置火光隻能照亮她的大半臉頰,一張沾滿泥土的臉上陰森可怖。


    她注意到mike的動作,忍著身上的疼痛,上前扯住mike。


    “晚晚,他誤入歧途,是他的事情,我們不是警察,沒有審判他的權利。”


    “我跟你說了,交給警察沒用。”


    “不會的,我給你找最好的律師,我們有證據,一定會將他繩之於法。”


    “寰宇的律師團裏有世界上最好的律師,你有跟溫璟一較高下的能力?”夏晚低吼,“你醒醒吧!”


    她掀開身上的衣服,露出她被梁伯用火棒打的青紫傷痕,“你看,這就是他剛剛折磨我留下來的,你來的時候,他正要把我丟進火堆裏燒死,他若不死,就是我死,你懂不懂!”


    夏晚害死了梁伯最敬重的老爺子和溫家唯一的血脈,梁伯震怒,剛才對夏晚下了狠手,夏晚身上傷一塊連著一塊,沒有半點兒好地方。


    mike心疼壞了,他救梁伯的想法被夏晚的話語消磨的所剩無幾。


    “救……救命……”


    梁伯年紀大了,對付夏晚的時候,他體力消耗過大,mike的那一棍似打在他的命門上,他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梁伯努力幾下徒勞無功,身體立到一半,再次躺迴地上。


    在夏晚跟mike講話時,火蛇已經包裹住梁伯的全身,殘存的最後一絲生的信念,讓他努力抬手去抓mike的手。


    在他快要觸碰到mike的尾指時,mike的手緩緩收了迴去,那麽一點生的以希望,在mike手落下時消失,梁伯自知掙紮無望,他高抬到半空中的手瞬間失去力氣,落迴身旁,砸出一針火星。


    那一刻,他的靈魂好似從破敗蒼老的身體中離開,他忘記疼痛,睜著一雙被火光映紅的眼睛,看著天上被霧氣籠罩著的星河。


    橫掛在天上的星河中,漸漸出現一個慈祥的臉孔,那人就像是初見時那樣,器宇軒昂,卻帶著一股子平易近人的親切感。氣質尊貴,卻從不以身份壓人,他活的坦蕩,令人敬佩,最後卻慘死在一個惡毒女人的手中。


    對不起,老爺,是我能力不足,沒辦法給你報仇,我無顏去見你……


    梁伯被火,光顧的唇不斷輕動,向星河中的老爺子懺悔。


    夏晚看向已經快要在彌留之際梁伯,她把手中從mike的襯衫上撕下來布片塞到mike的手中,對著光著上半身,正站在冷風中出神的mike說:“冰化了,你再給我弄點過來。”


    “哦。”


    “你把外套穿上。”


    夏晚等mike轉身,她掙紮猶豫了好一會兒把身上屬於mike的衣服脫掉搭在他的肩頭上。


    “我不冷,你……”


    “說什麽傻話,現在外麵零下,你穿的單薄,再這樣下去會凍壞的。”


    “晚晚……”


    “聽我的,穿上。”夏晚沉下臉,仰著臉認真說:“mike,我不想死,為了我們的將來,我們等下必須做好善後。”


    “我知道,梁伯的事是我做的,就算他日東窗事發,我……”


    夏晚踮腳抬手堵住mike的嘴,“我不許你亂說。”


    夏晚是擔心他的,mike不安的心突然有股暖流在流淌,他拿過夏晚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


    此時,mike想要用另一種方式緩解波動起伏的情緒,他緩緩低頭。


    夏晚很想跟迴應mike,硬生生氣死已經被火吞噬,卻不肯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梁伯。


    此時,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偏頭避開mike,“疼死了,你快點去給我弄冰。”


    “你一個人在這裏要小心些,有事叫我。”


    “知道啦。”


    他怎麽能這麽婆婆媽媽!


    mike是個很好用的幫手,夏晚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指望他,她耐著性子,推了mike一把。


    夏晚站在原地等mike進入蘆葦蕩,瞬間麗斂起臉上的笑,用襯衫擋住火苗,來到已經成了火人,放棄掙紮的梁伯身旁。


    “梁伯……”夏晚叫了梁伯聲,甜美的聲音裏是勝利者才有的歡快與得意。


    火堆在劈裏啪啦的燒著,梁伯的身體被火燒的不停地抽搐著,焦糊味在空氣中飄蕩,夏晚嫌棄皺鼻,她清楚梁伯是意識的,她笑意不打眼底說:“我剛才騙了你,那個小孽種,不是病死的。你剛才不是想知道他的死亡過程嗎,我現在就仔細的說與你聽。”


    梁伯那邊還沒有反應,夏晚撿起腳邊一塊石頭丟到梁伯身上,“給點迴應,我怕你聽不到,浪費我的口舌。”


    梁伯現在皮肉已經被燒焦,他僅存的那點氣息很微弱,隨時都會喪命,魂歸九泉,夏晚的話,卻讓他那口快要散開的氣再次的凝聚在一起,身體抽搐的比方才要猛烈許多。


    “原來還沒死透啊。”夏晚聽到mike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知道mike快要迴來了,她生怕被mike看到她歹毒的一麵,不敢再耽擱時間。


    “那孽種身體病了,腦子沒病,剛被帶走的第一天就要逃跑。可就算他腦子轉的快,他身體不好又有什麽用。那麽小的一隻,剛跑下樓就被抓了迴來。


    當然了,教訓不聽話的孩子一頓暴揍是慣用的。他的身體可真不禁揍,才打了那麽幾下,晚上就發起了高燒,像他這種需要高消費的孩子,我可養不起,隻好把他賣給人販子了。不過後來我聽說,那根本就不是什麽人販子,是黑市專門倒賣器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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