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芙黎醒來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
扭頭看看身邊的男人睡醒了沒。
等她開機的大腦告訴她這人還沒醒時，少女發出了一聲輕哧。
很好，她還能繼續等。
現在是上午九點整，距離契合晚宴開始還有十個小時。
“再讓你睡十個小時。”
扔下這句話，芙黎掀開被子起身洗漱更衣下樓吃早飯。
上午沒什麽事，白嶼他們來了之後，芙黎就一邊捧著晶石吸收，一邊和他們在臥室裏一點也不收著音量地聊天。
——試圖以此把床上某個已經連睡七八天的人吵起來。
“這樣真的來得及嗎？馬上中午了，哥哥還不醒。”溫純有些擔憂地說。
白嶼疊著腿坐在床尾凳上，瞄了一眼戎邃意味深長道：“來得及來不及，得看他想不想要老婆。”
來得及，那就是老婆抱懷裏。
來不及，應該也不會變成老婆不要你。
但是別的就不好說咯。
反正不管怎麽樣，白嶼都很樂意看戎邃的熱鬧。
今天不是公休日，溫煜卻還特意從軍校開車跑迴來，就為了看看他哥，順便再蹭頓午飯。
芙黎看見他，挑了下眉：“正好，我下午和你順路，蹭你的車走。”
溫煜正啃著某種紫色外殼的蟹類，聞言咬著蟹腿就抬頭，“啊？”
他一口把腿肉吸溜進嘴裏，咀嚼吞咽然後才問：“嫂子你要迴軍校嗎？”
“不迴，我去見個人。”
見什麽人，她沒有解釋。
正好下午白嶼和溫純都沒什麽事，芙黎就放了一百個心地把戎邃交給他們照顧，然後閑庭信步地跟溫煜一起出了門。
懸浮車駛上空中車道後，溫煜終於還是禁不住問：
“嫂子，你去見誰啊？你一個人安全嗎？要不要讓孟午哥他們陪你去？”
芙黎正在通訊器上和什麽人發著消息，聞言眼都沒抬就笑，“少年，想想我的等級，你覺得我安全嗎？”
溫煜想了一下。
安全，太安全了。
在軍塞大院門外下了車，芙黎就沿著圍牆邊的石板路一路朝著商業街走去。
今天的天氣很好，光輝流轉，萬裏無雲。
走進咖啡廳時，一眼就看見了焦急等待的美婦人。
上一次見已經是好多天前，芙黎走過去，在越錦麵前坐下，不緊不慢地問候道：“錦姨，有些日子沒見了，您過的好嗎？”
很稀疏平常的問候，卻讓越錦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問候卡在喉嚨裏。
有什麽地方不對。
但沒時間給她想，也沒等她迴答。
芙黎秉持著先發製人以及盡快解決掉這些麻煩然後迴去把某人搖醒參加契合晚宴的想法，打開通訊器，調出她剛剛在來的路上才拿到的一份錄像文件。
點開，放到越錦麵前，示意她先看。
看完才有得聊。
越錦忐忑不安地將視線從她身上，移到那份錄像上麵，然後臉色驟然一變，不敢再看。
“小、小黎，這個……這個錦姨可以跟你解釋……”
芙黎好整以暇地疊起腿，眉目間的冷意傾瀉而下。
窗外光彩明媚，她的眼底卻陰霾重重。
“很抱歉，錦姨，我對您的解釋不感興趣。”
越錦霎時間麵如死灰。
她想解釋，但是她心裏明白，證據確鑿，無從解釋。
芙黎給出的錄像裏，她的親兒子明明白白地叫著媽，然後商量著用什麽理由讓芙黎去厲家，再如何煽情哄騙芙黎飲酒，等芙黎喝醉了，再讓厲書宸抱她上樓，安排兩人睡在一個房間……
至於會發生什麽，她不敢想。
“上次見您，您跟我說，訂婚典禮的事情，厲家也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芙黎驀地笑了笑，反駁道：“那件事厲家沒有對不起我，您也沒有，那是我和厲書宸之間的事，就算要論，也是他對不起我。”
“可是現在這件事呢？”
她倏而反問。
“您同樣是女人，您怎麽能夠做出去謀劃如何毀掉另一個女人清白這樣的事來呢？”
“甚至，我還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
越錦啞口無言，她雙手捂著臉，擋住視線不敢再看芙黎，顫抖著聲音懇求道：“別說了，小黎。”
芙黎臉上的笑意退得幹幹淨淨，她坐著，無動於衷地看著越錦。
看著她痛哭，看著她悔不當初。
“小黎，錦姨知道這件事是我們錯了，但是……但是你好好的，我們也沒做成那些事，你能不能……”
越錦哽咽到要喘不過氣。
她知道多年情分到此為止了，取舍之間更要把握住機會。
“能不能求求那位殿下，隻要，隻要讓書宸迴來，我保證，我們不會再打擾你……”
“可以嗎？小黎。”
……
從咖啡廳出來，芙黎就將越錦從通訊器的黑名單裏刪除了。
她一邊往軍塞大院走，一邊撥了個通訊出去。
等了一會才被接起。
“第三軍團副官畢堯，向您問好！”畢堯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知道芙黎這時候找他是為了什麽事，於是直接匯報道：“芙黎小姐，我這邊手續都準備好了，您確認就可以。”
“嗯，確認。”芙黎應道，想了想又說：“有些事我不方便插手，你看著處理，別讓阿邃落人口實。”
“是，我明白。”
通訊切斷，芙黎迴了趟6208。
剛一進門，小控的機械音歡迎聲響起，同時一坨巨大的影子朝她飛了過來。
“喵——”
叭！
戎戎直接掛在了她身上。
芙黎在戎戎的貓貓腦袋上擼了一把，終於露出了下午第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
“讓媽媽看看，你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長胖了沒有？”
她一心撲在戎邃身上，忙了好幾天才想起來戎戎在家沒人管，後來一問才知道戎邃早就交代了溫煜每天來喂貓。
這人總是，她想到了的，她沒想到的，他都麵麵俱到。
把她慣得像個不能自理的廢物。
戎戎又喵了一聲迴應她，然後緊緊地抱著她，像是怕被丟下似的。
然而芙黎今天並不打算把它繼續留在6208。
一人一貓又玩了半下午，直到暮色四合，她收到溫煜發來消息說在軍塞大院外等她了。
她才彎腰把在腿邊蹭來蹭去的小家夥抱起來。
“寶貝兒來，我們去叫你爸起床！”
芙黎醒來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
扭頭看看身邊的男人睡醒了沒。
等她開機的大腦告訴她這人還沒醒時，少女發出了一聲輕哧。
很好，她還能繼續等。
現在是上午九點整，距離契合晚宴開始還有十個小時。
“再讓你睡十個小時。”
扔下這句話，芙黎掀開被子起身洗漱更衣下樓吃早飯。
上午沒什麽事，白嶼他們來了之後，芙黎就一邊捧著晶石吸收，一邊和他們在臥室裏一點也不收著音量地聊天。
——試圖以此把床上某個已經連睡七八天的人吵起來。
“這樣真的來得及嗎？馬上中午了，哥哥還不醒。”溫純有些擔憂地說。
白嶼疊著腿坐在床尾凳上，瞄了一眼戎邃意味深長道：“來得及來不及，得看他想不想要老婆。”
來得及，那就是老婆抱懷裏。
來不及，應該也不會變成老婆不要你。
但是別的就不好說咯。
反正不管怎麽樣，白嶼都很樂意看戎邃的熱鬧。
今天不是公休日，溫煜卻還特意從軍校開車跑迴來，就為了看看他哥，順便再蹭頓午飯。
芙黎看見他，挑了下眉：“正好，我下午和你順路，蹭你的車走。”
溫煜正啃著某種紫色外殼的蟹類，聞言咬著蟹腿就抬頭，“啊？”
他一口把腿肉吸溜進嘴裏，咀嚼吞咽然後才問：“嫂子你要迴軍校嗎？”
“不迴，我去見個人。”
見什麽人，她沒有解釋。
正好下午白嶼和溫純都沒什麽事，芙黎就放了一百個心地把戎邃交給他們照顧，然後閑庭信步地跟溫煜一起出了門。
懸浮車駛上空中車道後，溫煜終於還是禁不住問：
“嫂子，你去見誰啊？你一個人安全嗎？要不要讓孟午哥他們陪你去？”
芙黎正在通訊器上和什麽人發著消息，聞言眼都沒抬就笑，“少年，想想我的等級，你覺得我安全嗎？”
溫煜想了一下。
安全，太安全了。
在軍塞大院門外下了車，芙黎就沿著圍牆邊的石板路一路朝著商業街走去。
今天的天氣很好，光輝流轉，萬裏無雲。
走進咖啡廳時，一眼就看見了焦急等待的美婦人。
上一次見已經是好多天前，芙黎走過去，在越錦麵前坐下，不緊不慢地問候道：“錦姨，有些日子沒見了，您過的好嗎？”
很稀疏平常的問候，卻讓越錦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問候卡在喉嚨裏。
有什麽地方不對。
但沒時間給她想，也沒等她迴答。
芙黎秉持著先發製人以及盡快解決掉這些麻煩然後迴去把某人搖醒參加契合晚宴的想法，打開通訊器，調出她剛剛在來的路上才拿到的一份錄像文件。
點開，放到越錦麵前，示意她先看。
看完才有得聊。
越錦忐忑不安地將視線從她身上，移到那份錄像上麵，然後臉色驟然一變，不敢再看。
“小、小黎，這個……這個錦姨可以跟你解釋……”
芙黎好整以暇地疊起腿，眉目間的冷意傾瀉而下。
窗外光彩明媚，她的眼底卻陰霾重重。
“很抱歉，錦姨，我對您的解釋不感興趣。”
越錦霎時間麵如死灰。
她想解釋，但是她心裏明白，證據確鑿，無從解釋。
芙黎給出的錄像裏，她的親兒子明明白白地叫著媽，然後商量著用什麽理由讓芙黎去厲家，再如何煽情哄騙芙黎飲酒，等芙黎喝醉了，再讓厲書宸抱她上樓，安排兩人睡在一個房間……
至於會發生什麽，她不敢想。
“上次見您，您跟我說，訂婚典禮的事情，厲家也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芙黎驀地笑了笑，反駁道：“那件事厲家沒有對不起我，您也沒有，那是我和厲書宸之間的事，就算要論，也是他對不起我。”
“可是現在這件事呢？”
她倏而反問。
“您同樣是女人，您怎麽能夠做出去謀劃如何毀掉另一個女人清白這樣的事來呢？”
“甚至，我還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
越錦啞口無言，她雙手捂著臉，擋住視線不敢再看芙黎，顫抖著聲音懇求道：“別說了，小黎。”
芙黎臉上的笑意退得幹幹淨淨，她坐著，無動於衷地看著越錦。
看著她痛哭，看著她悔不當初。
“小黎，錦姨知道這件事是我們錯了，但是……但是你好好的，我們也沒做成那些事，你能不能……”
越錦哽咽到要喘不過氣。
她知道多年情分到此為止了，取舍之間更要把握住機會。
“能不能求求那位殿下，隻要，隻要讓書宸迴來，我保證，我們不會再打擾你……”
“可以嗎？小黎。”
……
從咖啡廳出來，芙黎就將越錦從通訊器的黑名單裏刪除了。
她一邊往軍塞大院走，一邊撥了個通訊出去。
等了一會才被接起。
“第三軍團副官畢堯，向您問好！”畢堯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知道芙黎這時候找他是為了什麽事，於是直接匯報道：“芙黎小姐，我這邊手續都準備好了，您確認就可以。”
“嗯，確認。”芙黎應道，想了想又說：“有些事我不方便插手，你看著處理，別讓阿邃落人口實。”
“是，我明白。”
通訊切斷，芙黎迴了趟6208。
剛一進門，小控的機械音歡迎聲響起，同時一坨巨大的影子朝她飛了過來。
“喵——”
叭！
戎戎直接掛在了她身上。
芙黎在戎戎的貓貓腦袋上擼了一把，終於露出了下午第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
“讓媽媽看看，你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長胖了沒有？”
她一心撲在戎邃身上，忙了好幾天才想起來戎戎在家沒人管，後來一問才知道戎邃早就交代了溫煜每天來喂貓。
這人總是，她想到了的，她沒想到的，他都麵麵俱到。
把她慣得像個不能自理的廢物。
戎戎又喵了一聲迴應她，然後緊緊地抱著她，像是怕被丟下似的。
然而芙黎今天並不打算把它繼續留在6208。
一人一貓又玩了半下午，直到暮色四合，她收到溫煜發來消息說在軍塞大院外等她了。
她才彎腰把在腿邊蹭來蹭去的小家夥抱起來。
“寶貝兒來，我們去叫你爸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