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太宗皇帝頻頻在早朝上詢問撫州新製連接杆進展情況,那連接杆究竟何時才能送達京城。這一世的太宗顯得有些急迫地想要親自前往泰山封禪,這種心情已經越發明顯。


    渦輪蒸汽機在太宗眼裏是一項不世之功,可以輕易的改變整個國家的命運。而太宗對它的到來已經迫不及待。他渴望借此機會,利用科技力量來達成他的封禪大典,以此顯示皇權的威嚴和國家的繁榮。


    在前世,太宗皇帝李世民並未能實現他的泰山封禪之行。據史書記載,這其中魏征的諫言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然而,沈無憂卻總覺得事情並非如此簡單。他深感更關鍵的因素可能是李世民自己內心的掙紮。


    逼宮一事,始終是李世民心中的一道難以逾越的坎。盡管他貴為天子,有著豁達的胸襟和遠大的智慧,然而對於那一次的背信棄義,他始終無法釋懷。他曾經為了爭奪皇位,不惜與親兄弟反目成仇,這一直都是他心中難以磨滅的汙點。


    在那個曆史的關鍵時刻,李世民並沒有聽從魏征的諫言,而是選擇了自我封閉,獨自承受那份內心的煎熬。他知道,隻有不去碰觸那個痛點,他才能保持住自己的尊嚴和自信,才能維持住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形象。


    然而,那份遺憾卻始終如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中。他知道,他本可以登上泰山,接受萬民的朝拜,然而他卻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而失去了這個機會。這對於一個雄心壯誌的皇帝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痛苦。


    現在有沈無憂這個開了掛一樣的存在,讓李世民徹底從陰影中走出來,現在大唐的發展幾乎可以說是坐上了高鐵。完整的冶煉體係、更省力的曬鹽法、五種新農作物、蒸汽機。也許沈無憂並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太宗眼中的位置,但李世民聽說沈無憂想離開朝堂的時候,心中隻有不舍。現在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能給自己多少驚喜。


    現在,太宗皇帝李世民無比渴望能夠盡快實現泰山封禪的宏偉目標。他希望能以此舉來向天地展示他治理下的大唐帝國的豐功偉績,以表明他當年即位時許下的諾言已經全部實現。


    在他心中,泰山封禪不僅是對他個人能力的肯定,更是對大唐帝國繁榮昌盛的讚譽。他希望通過這次活動,向上天展示他李世民不是通過篡位得來的皇位,而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李世民對於這個儀式的重視程度,猶如火焰燃燒般的熾熱。他知道,隻有在離天最近的地方,他的心聲才能被天地感知。他要站在泰山的巔峰,大聲宣告他的統治是公正而有能力的,他李世民是當之無愧的真命天子。


    “蒸汽渦輪機的連接杆,現在究竟到哪裏了?”李世民還是像往常一樣在早朝的時候詢問負責此事的少府官員。


    “陛下最多二十天。”負責此事的官員及時告知李世民,這些天他都習慣了。


    “哼!你們少府做的好事,區區一根鐵棍都造不出來,還要陛下每日詢問!”


    許敬宗在今年已經位列九卿,說的話語極有分量,剛剛迴李世民話的少府官員馬上低下了頭。


    “區區一根鐵棍?許公何故引人發笑?公知此杆,重之幾何?”


    沈無憂聽完許敬宗的話後馬上說道,他絕不同意這樣輕易的否定別人的成果,更不同意現在的朝中大臣輕視科技,如果說這是一根鐵棍的話,至少領先了當今世界工業幾百年。


    “嗬!此言甚繆!無睹此物,安識其重?”


    許敬宗對沈無憂也是毫不客氣,畢竟他也深得太宗賞識,並且現在身居高位。


    見沈無憂和許敬宗兩人掐起來,其他大臣瞬間來精神了。現在早朝就跟一潭死水一樣,現在這個場麵眾人就差鼓掌助威了,現在就是程咬金都不困了,眼睛瞪的渾圓。


    “陛下,請治許公不通算術之罪!”


    沈無憂這麽說是沒毛病的,早在前幾年,李世民和幾位宰相就寫過學習新算術的相關規定。


    “陛下……”


    “眾卿可有知道這個連接杆重量的?”李世民打斷了許敬宗,向底下的其他大臣問道。


    底下的其他大臣看戲看的好好的,怎麽現在還燒到自己身上了,都在你看我,我看你一頭霧水。就和許敬宗講的一樣,沒有見到也沒有稱過,怎麽知道它的重量,難不成還要再來一次曹衝稱象?


    李世民看大臣的反應,有些失落的向沈無憂問道:“無憂,說說看怎麽算的吧,朕可聽說你連我們到太陽的距離都能算出來。”


    許敬宗一開始以為陛下是站在自己這邊,可後麵那句話明明就是在誇這個黃口小兒,心當下就涼了一半。


    “陛下,任何東西都是有跡可循的,現在我們已知的條件就有不少。連接杆長15米,直徑0.6米,也就是說半徑是0.3米。根據圓柱體積 = 圓柱麵積 x 圓柱高,可計算圓柱的體積,用新算術的公式可以得出:3.14x(0.3)2x15=4.239立方米。知道了體積再計算出重量就需要密度,鋼鐵的密度大約7800千克\/立方米,根據 重量 = 體積 x 密度,可計算該圓柱的重量:4.239x7800=.2千克,所以,該連接杆的重量為:.2千克。換算成現在的斤,就是斤。”(這裏出現的單位都在主角的新算術上出現過,後麵就按現代的計量單位來,還有這個連接杆是銅錳合金的,作者不知道密度,但密度肯定比鋼鐵要大,實際上可能接近7w斤,甚至超過這個數值。)


    以沈無憂現在的能力,這種簡單的計算簡直就是張口就來。不過在看到其他大臣還是一頭霧水後繼續說道:“當然,這是知道密度的情況下,不知道同樣可以計算。設圓柱的密度為p,則圓柱的重量為:重量 = 密度 x 體積=px4.239x106x15根據一元二次方程的求解公式,可得:p = (v x l) \/ g其中,v為體積,l為長度,g為重量……”


    沈無憂說著說著就停了,現在他才反應過來他還沒有把一元二次方程公開出版過,隻有去過五台山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奧妙。


    許敬宗聽完後望著李世民,希望太宗能給句公道話,如果說太宗以後要他學習這種算術,他現在就辭官迴家。其他大臣聽到沈無憂的講解,都能感覺沈無憂的算學深不可測,但是具體是什麽意思他們根本就不懂。反正就是聽著很厲害,比別人對自己講解天書還要厲害,但聽後講的什麽,反正一句話都不會記住,就是這麽神奇。


    “咳咳……原來眾卿都理解錯了,這連接杆可不是什麽鐵棍,竟重達六萬多斤,這足以證明我們大唐國力鼎盛!”


    李世民就在此時出聲提醒,緩解了下麵大臣的尷尬之色,畢竟能站在朝堂的都是自負有真才實學的。


    “陛下,您還不清楚這連接杆處於什麽工業水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世界上成百上千的國家,現在隻有大唐才能製造。”


    沈無憂及時出聲提醒,以免又讓不少大臣認為這隻是什麽鐵棍,32噸重的東西也能被不少大臣理解為鐵棍,這讓沈無憂無比汗顏。


    “說的好!”


    李世民聽後十分受用,是啊,要不是沈無憂提醒,他都沒有察覺現在大唐的變化,撫州竟然能在十幾天的時間,打造出六萬斤高質量的鋼鐵。


    許敬宗把頭扭到一邊,不想看這君臣兩人在這裏自賣自誇,許敬宗雖然神色上依舊不服,但聽到一個六萬斤的柱形鐵的時候還是被震撼到了。其他大臣聽後也是同樣的神色,果然是隔行如隔山。


    “好了,退朝吧!待連接杆運迴來後,少府記得多督促尚方加快工期。”


    李世民宣布退朝後對少府的官員說著,現在他得知運送的是一個重達六萬多斤的柱形合金時,已經沒有之前那種焦急。


    就在退朝後薛禮靠近沈無憂說道:“東家,那個姓許的家夥可不是什麽好人,經常打壓我幾個兄弟,你以後可要小心點,他經常向陛下告狀。”


    沈無憂點頭後說道:“沒事,今天午飯在我哪裏吃,剛好評價一下我店裏夥計的手藝。”


    退朝後這次在朝堂講解算術的事件卻沒有停息,相反還越傳越廣,隻要在京畿道附近的官員都聽說了,到後來甚至傳到了仕林群體中。這件事情任何人都可以當做談資,但國子監可不行,畢竟有‘學無止境’的先言教誨在前。


    在早朝的第三天,沈無憂收到了國子監孔穎達的邀請函。信中主要表達了孔穎達對沈無憂算學的敬佩,並希望他能來到國子監,給學生們講解新算術。孔穎達在信中明確表示,他對國子監對新算術的了解不足感到擔憂。如果不做出改變,這很可能會導致未來的學者們誤解和誤用算學知識。


    對於傳播學術這樣的請求,沈無憂自然不會拒絕。於是,在收到邀請的第二天,沈無憂抽出空閑時間,應邀前往國子監。


    當他在孔穎達的帶領下踏入國子監的大門,那種古老而莊重的氣息撲麵而來。雖然沈無憂在李世民的舉薦下,已在國子監掛名,但那隻是名義上的歸屬,這是他第一次真正進入國子監,親眼看到這裏的景象。


    由於講堂的容量有限,而報名聽講的學生人數又眾多,因此隻能在國子監的廣場上整齊排列了學生的桌椅。那些年輕的麵孔上,更多的展現出一種對沈無憂的好奇和敬仰。他們在座位上安靜地注視著這個走進來的年輕人,心中不禁泛起疑問:這個年紀與他們相仿的男子,為何已經在各個領域取得了如此卓越的成就?


    然而,這樣的疑問在沈無憂的麵前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他習慣於承受這種被人矚目的壓力,也坦然接受這樣的審視。


    今天沈無憂為了融入國子監的氛圍,還特意向孔穎達要了一件弟子服,向台下的學生施了一禮後說道:“古之數學,術業之枝幹,自古以來,皆為世人所重。斯文闡述其本末,欲明古人之智慧,惜乎於數量之外,結構、空間及變化等方麵,未能詳述,而沈獨闡之。”


    沈無憂的開篇就把這些學生給吸引住了,或者說是唬住了。畢竟古代算學很少涉及到結構、空間和變化。


    “敢問沈君,如何算出日與吾等之距?”


    坐在下麵的李佑率先向沈無憂提問,他可不會按照沈無憂的來。其他學生聽後也一臉期待的看著沈無憂,畢竟能算出到太陽的距離在他們看來和神話差不多。


    興趣往往就是最好的老師,沈無憂聽後笑著點點頭說道:“此法乃以閏朔之交,測日之直,與地心之距,可得其裏數:一、‘定日之距地心’日月在天,運行不息,觀其交會,可以定日之地。測其午時垂直之地,與冬至夏至之交,可得日出入之地心距。又以日之行與地之緯可以得日之距地心。斯二者,以勾股定理求之,可得日距地心六萬七千四百五十八裏。”(勾股定理誰提出來的有爭論,一說中國商高,一說畢達哥拉斯,反正我信商高。)


    沈無憂接著說道:“二、再合定日之距:又以日之距地心,與古曆之差,可得日之距古代。此法乃以日之行,一年一周又四分之一,而曆法一年一周又四分之一加二千四百又十分之六,減日之行。以是數乘日之距地心,得日之距古代。又因地之半徑為一萬八千二百一十三裏半 ,古時人以此數為基,用勾股定理求得古代日距六萬九千八百三十三裏半 。”


    這次講課注定不會這麽快就結束,現在國子監學生聽到兩種算法都大差不差,幾乎就可以確定日距的準確距離了。然而,新算術對於這些學生來說畢竟是個全新的領域。在沈無憂的講解過程中,他們不時提出問題,有的詢問新算術的具體算法,有的則試圖理解其原理。他們的每一個問題都是他們對知識的探索,也是他們對未知世界探索的勇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盛唐崛起:從內丹燒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書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書叔並收藏盛唐崛起:從內丹燒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