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其中一人小聲驚喜道:“你們快看,是南家那個美人。”


    有人小聲嘀咕:“南善宜?”


    杜世鵬視線落在南善宜身上,驚喜又不甘心,又愛又恨。


    礙於側前方的謝洛書,他不敢說話,隻是看著南善宜的眼神越發狂熱。


    在聽見他們第一句話的時候,謝洛書搭在座椅邊緣輕敲的手就停了下來,默不作聲。


    然後他便聽見其中一人感慨道:“真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旁邊另一個人提醒道:“小聲些,你看看她身邊跟著那位是誰。”


    “隨春生前幾日才把李臨給打了,現在他還下不了床呢。”


    說著他壓低聲音道:“而且你忘了,她是隨將軍和隨夫人的義女。”


    那人聽後,惋惜道:“也是。”


    想到什麽他拍了拍杜世鵬的肩膀道:”要不是因為這個,三年前世鵬就該得手了。”


    “要是沒有隨家插那一腳,說不定美人此刻都是世鵬房中的人了。”


    似是提到了什麽禁忌,原本還戰戰兢兢的杜世鵬瞬間忘了謝洛書還坐在這,惱羞成怒迴頭警告道:“都給我閉嘴!”


    幾人立刻噤了聲。


    而那幾句話卻在謝洛書腦海裏揮之不去,尚不清楚他們口中所說的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心裏好像被壓了一塊石頭,怎麽都不得意。


    目光落在杜世鵬身上,意味不明,就這樣的人,也配?


    讓他不得意的人,往往會比他更不得意。


    沒多久,杜廣升就迴來了,恰好趕上台上這出戲唱完,他討好的問:“世子可要再聽一場?”


    謝洛書緩緩起身:“以後有的是機會。”


    “今日本世子有些乏了。”


    聞言,一眾官員皆從位子上起身,上前行禮相送。


    大家都擠了過來,謝洛書要走的時候,他們隻能往一旁退開,讓出一條路。


    杜世鵬的座位本來就靠近廊外,其他官員過來行禮,他隻能往後退讓。


    此刻再退就隻能貼著圍欄了。


    忽然,不知是誰從旁邊撞了過來,隻覺腰上縷帶一緊,驚唿出聲。


    眾人聞聲迴頭,隻看見杜世鵬和另一個公子哥一起從樓上直直的摔了下去,沒了動靜。


    杜廣升瞬間變了臉色,著急忙慌的跑下樓去,他就這麽一個兒子,若出了什麽意外,便是絕後!


    迴到將軍府,格將拉著淩山放慢了腳步,和前麵的自家主子拉開了一些距離。


    淩山不耐煩的看向格將,無聲詢問:幹嘛?


    格將摸了摸下巴,道:“公子偏心。”


    “什麽?”淩山實在不理解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東西。


    格將嘖了一聲:“你個榆木腦袋。”


    “在霞光閣的時候,他明明給你出過一次氣了。”


    “怎麽後麵還讓我把那杜世鵬扔下樓去?”


    他質問道:“公子什麽時候這麽稀罕你了!”


    “滾。”淩山翻了一個白眼,不想再和他說話,轉身離開。


    在格將看不見的地方,沒有情緒的眼睛裏閃過波瀾。


    第一次公子確實是在給自己出氣,可是第二次……


    他剛剛就站在公子身側,習武之人,杜世鵬和那幾個狗腿子說的話,他聽的一字不落。


    他很清楚,第二次,做出讓格將把人扔下樓這樣的出格舉動,不是因為自己。


    屋內,淩山剛剛走進去,坐在桌前的謝洛書就道:“去查三年前的事。”


    腳步一頓,淩山收迴邁出去的腳,應聲道:“是。”


    杜府,杜世鵬在屋內哀嚎,掉下去的瞬間圍欄斷裂,紮進了他的大腿裏,此刻府裏的大夫正在為他處理。


    杜廣升站在床邊,焦急心疼。


    杜世鵬抓著他的手腕嚎道:“爹,是張柯豪推的我!”


    “你要給我報仇啊,爹!”


    張柯豪就是那個和他一起摔下樓的人,是另一位官員的兒子。


    見家裏的獨苗疼的滿頭大汗,說不心疼是假的。


    杜廣升安撫道:“好,爹給你報仇,你先好好養傷。”


    等他沒什麽大礙後,杜廣升才出了他的寢間,迴到書房。


    書房內早早就有人等著他了。


    是他身邊的幕僚宋洋,見他進來,宋洋立馬從座位上起身問候:“大人。”


    杜廣升手一揮:“坐。”


    宋洋道:“就今日來看,這謝世子很是看重大人您,反倒是對隨將軍頗有微詞。”


    “大人倒也不用這麽著急送他走。”


    杜廣升冷哼一聲:“你懂什麽?”


    “他在金陵待的越久,於我們越不利。”


    “雍湛帝身邊的親信,怎麽可能是酒囊飯袋。”


    “若他久待金陵發現端倪,暴露了王爺,你我有幾個腦袋可以請罪!”


    宋洋又道:“也許他能幫大人扳倒龍鱗水師,若如此,何嚐不是大功一件。”


    誰知下一秒,杜廣升直接罵出聲:“蠢貨!”


    “王爺籌謀這麽多年,都未能動龍鱗水師分毫,你我算什麽東西?”


    “別到時偷雞不成蝕把米。”


    贅肉壓迫著眼瞼下垂,眼睛微微眯起,杜廣升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哄的高高興興的送走。”


    “把他哄好了,若我能官拜長安,定能得王爺看重,助他成大業,到那時其他人又算得了什麽東西!”


    宋洋不敢再說什麽,隻是討好道:“大人說的對。”


    想到什麽,杜廣升又吩咐道:“你找個法子把張崇旭處理了,之前他就不太聽話。”


    “這次他養那蠢貨更是膽大包天敢推我兒。”


    宋洋不確定的問:“全部嗎?”


    卻在觸及那雙陰狠的眼睛時閉了嘴:“我這就去辦。”


    …………


    入了冬,城南的百姓生活更加不易,但好在謝洛書給的銀錢來的及時。


    永元商會才能更好的救助這些難民。


    這日,永元商會又在城南施粥,海渡也和燕管事一起在城南張羅。


    他們此刻正待在粥鋪後麵的樓裏,計算著每筆支出,並且規劃著接下來怎麽做。


    海渡翻看著燕管事遞給他的賬冊,眉頭微蹙,嚴肅道:“這才剛剛入冬,花銷就如此之大。”


    燕管事歎了一口氣:“等天更冷了,處理不好隻怕城南會素雪裹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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