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落下的太快,快到顏寒歌隻來得及喊出這麽一句話,


    “砰!”腰間傳來一陣溫熱,她被攔腰抱住,連滾帶爬地朝著一旁避開,


    顏寒歌看著地上被鑿出的洞,心神劇震,嗷嗷嗷,要不是祝同學反應及時,現在自己估計就埋進坑裏了,


    嘶,好可怕,想迴家,她就一個普通人,為什麽要經曆這慘絕人寰的一幕,


    沒了家產的她,就是一個任人拿捏的紙老虎,


    混蛋【左手】,混蛋骷髏骨架,最好別讓姑奶奶再見到你倆坑貨!


    “阿秋!”骷髏骨架非常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噴嚏,


    【左手】抖了抖身子,意外:褲衩兄,你覺得你一具骷髏骨架打噴嚏很不合理嗎?


    骷髏骨架揉了揉鼻子骨,叭叭不滿道:誰亂傳的謠言,我就算變成一具骷髏,也是眾生中的一員,誰規定骷髏就不給打噴嚏的,你讓他出來,看我不揍扁他!


    從它們身旁經過的眾人:“......”


    “哎,錯了,是這邊!”【左手】出聲,


    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眾人:......


    骷髏骨架小聲嘀咕:你為什麽每次都要等他們跑遠了才提醒?故意的?


    【左手】老神在在,小聲嗶嗶:誰讓他們揍咱們哥倆,吾這是為了我們逝去的過往複仇呢,吾就問你,看他們像猴子一樣被吾耍著,爽不爽,


    骷髏骨架咧嘴一笑:你這麽一說,還真的挺爽的,嘿嘿!


    梁白抽出長劍,抵在【左手】身上,語氣平靜,可說出的話極冷酷:“再有下次,我會直接殺了你,”


    【左手】懵逼,他什麽時候靠近的?怎麽一絲動靜都沒察覺,這烏漆嘛黑的地方,他是怎麽精準將劍架在吾的命門上的?


    臥槽,果然,吾的感覺沒錯,這個人類非常的危險!


    骷髏骨架默默往一旁挪開,撇清道:不關我的事,都是它自作主張,我剛還痛罵了它一頓,


    【左手】:“......”你丫的說好的好兄弟呢?無恥!


    涼風拂過,帽簷落下,一隻纖細尖銳的手爪,擦著她的眉心劃過,顏寒歌看著從她眼前滑溜飄過去的嬰詭,一整隻悲傷,


    剛剛那一爪子但凡祝衛同學避慢一點,她都要魂歸地府了!


    顏寒歌餘光不經意的一瞥,頓住,等等,站在奈何橋石碑上的那貨又是哪位?


    那家夥是不是在看著他們笑,還有,它手中握著的東西是什麽?鐮刀?誰能告訴我,這詭地方為什麽會出現鐮刀這樣的武器?


    還有,他們兩個現在貌似似乎正在往石碑靠近吧?顏寒歌沉默了,


    在祝衛抱著她靠近石碑的刹那,她在石碑上的家夥動的刹那,也跟著一把推開祝衛,而她,整直挺挺朝著...忘川河跌去!


    誒!誒!誒!我劃,我劃,穩住,穩住啊,姐妹,忘川河可不經掉啊啊啊!顏寒歌雙手在空中使勁比劃著,好不容易抓住奈何橋石碑上的...一撮草,


    顏寒歌瞪著雙目,驚恐地注視著忘川河,頓時覺得口幹舌燥,整個人慌的一批,


    嗷嗷嗷,救命啊!好多,好多兩眼泛白的詭臉,好多慘白的詭手,好多嘶吼淒厲的尖叫聲啊!


    不是,為什麽站在河麵上一點聲音都聽不到,現在,不過是才探出半截身子,撲麵而來的驚悚窒息感,誰能頂的住啊!


    好在,我在最後時刻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話說,我剛抓的是什麽來著,顏寒歌抬眸望去,正好看到被她抓在手心的草真一點一點脫離石碑,


    顏寒歌:“......”


    啊啊啊,別斷,別斷啊!!!


    吾命休矣,


    眼看著攥緊的草一點一點地從石碑上脫落,顏寒歌絕望地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掉進忘川河,能不能無痛死去,但貌似不太可能,


    死雖然很可怕,可她更怕連死都做不到,傳說,進入忘川河的人,都是要抽筋扒皮的,要不,我再做最後一次掙紮,自我了斷算了?


    顏寒歌腦子剛閃過這個念頭,一把匕首驟然出現在她手中,在抹脖子和刺穿心髒上,小小糾結了一秒,然後心一橫,匕首高高舉起,方向是心髒的位置,


    哎,也不知道死後還能不能迴家,我真的好想念他們啊!顏寒歌眼角無聲落下一滴淚,


    “歌兒妹妹,不要!”祝衛瞳孔一縮,尖叫道,


    身形疾速撲向那道即將落入深淵的火紅身影,生怕遲一步,歌兒妹妹的匕首就成功刺穿了她自己的心髒,


    祝衛還沒來得及觸碰到那摸紅,餘光瞥見一道黑影如閃電般自他身前閃過,不等他震驚,本該墜落忘川河的歌兒妹妹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等他迴過神來,一眼便注意到矗立在奈何橋石碑上的挺拔身姿,歌兒此時正被他圈包在懷中,


    顏寒歌隻覺得手心一痛,匕首似是被什麽給擊落,下一秒,天旋地轉間,感受像是落入一個寬敞溫熱的懷抱中,


    懵逼了好幾秒,她才恍恍惚惚地睜開雙眸,抬眸間,與一雙漆黑深邃冷峻的眼眸對視上,再次呆愣住,無意識呢喃道:“梁白哥哥?”


    梁白垂眉凝望著懷中的少女,想到她剛剛的決絕,心下莫名一緊,下意識放緩語氣:“是我!”


    “你是來還錢的?”顏寒歌脫口反問道,


    梁白聞言沉默了一秒,隨即低低笑出聲,無奈道:“顏老板,我在你心裏就是那種會賴賬的人?”


    顏老板,熟悉的稱唿,看來是真人,顏寒歌想,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問的是什麽,白皙的臉龐頓時一紅,


    這也不能怪她一直記掛著,誰讓對方說好會還錢,可都過去那麽長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顏寒歌很難不懷疑他想逃單!


    不過他怎麽也出現在這,好像每次見到他,要麽是他狼狽,要麽是我狼狽,難道我們兩個的體質實際上就是衰神附體,詭怪專愛?


    “嗬嗬,梁白哥哥說笑了,我就是嘴快,隨便說說的,”顏寒歌避開他壓迫性十足的視線,幹笑一聲,想到他剛剛救了自己的命,也算是救命恩人,轉移話題道:“而且剛剛多虧你救了我,不然現在的我就隻是一具屍體了!”


    想到剛剛的驚悚的瞬間,顏寒歌多少還是有點心有餘悸,悄悄越過他的肩膀,望向忘川河,正巧與一雙陰森冰冷怨毒的眼睛對視上,


    顏寒歌心下莫名一驚,怔愣了一秒,不過在她眨眼間,河麵靜悄悄的,剛剛的畫麵彷佛像是幻覺一般,


    “把她給我!”


    “二哥?”顏寒歌詫異地望向眼前的人,便宜二哥怎麽也在這?


    難道是來找她的?這個念頭剛在腦中閃過,顏寒歌立馬否決了這個想法,


    她能感受的到,這個便宜二哥在麵對她時,是真的冷漠,好在她本人對他並不存在什麽感情,自然也不太在意他的態度是冷還是熱,


    就是可惜了這張上天賜予的臉蛋!


    他對顏柳霜的怨恨值似乎也是五位兄弟中最濃鬱的一位,真好奇!


    二哥?顏寒羽第一次覺得這個稱唿有那麽一點刺耳,想到她剛剛用那麽親熱的語氣叫別人梁白哥哥,叫他卻是一聲冷淡的二哥,臉色頓時就黑了,


    “過來,二哥抱你!”顏寒羽皺眉,不爽道,


    剛還在腹誹人的顏寒歌:“......”


    這便宜二哥吃錯藥了?


    顏寒歌剛想開口拒絕,餘光不經意一瞥,頓住,在梁白和便宜二哥反應過來之前,咻的一下竄了出去,


    跑之前順帶順走了梁白手中的長劍,


    【左手】和骷髏骨架兩貨乖乖站在一側,安靜的就跟個鵪鶉蛋,在三人目光對視上的刹那,時間彷佛在這一刻停滯,


    幾乎是在看到她露出一抹笑容的刹那,兩貨想也沒想,轉身就想逃!


    奈何,它們身後不知道何時站了好幾個家夥,正一臉幸災樂禍地望著它們,


    “阿達!”顏寒歌一腳踹在骷髏骨架腰肢上,一劍背拍在【左手】身上,


    “哢嚓!”骷髏骨架懵逼,捂著腰,跪趴在地上,臥槽,我的腰,好像骨折了?


    “啊!”【左手】一整隻嵌在地裏,一整隻懵圈,為什麽打它就是用劍,打紅褲衩那貨就是一腳,這不公平!


    顏寒歌獰笑,一腳一腳毫不留情地揣著骷髏骨架同一個地方,一劍一劍兇殘地拍打在【左手】:“讓你們偷朕的家產,給朕死啦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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