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月還想再問問,可因為梁繞音的問題,肖功成又恢複了諱莫如深的表情。


    問他什麽都不答,隻是露出一絲淡淡的神秘笑容。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迷,楊曉雪趕緊轉移了話題:“月月,你這次去米國,有好玩的事兒麽?”


    季清月看了看眼前的人們,都是些曾經的客戶和未來的客戶,季清月便沒有隱瞞,將大渣子吸血鬼的事兒講得繪聲繪色。


    楊曉雪聽得一臉興奮:“改天去川省,你帶我去開開眼。”


    “你不怕他咬你?”


    “他不是暈血?”


    “好吧,到時候叫你。”


    而肖功成若有所思地看著季清月,問道:“清月,鬼我見過了,聽你這麽說,連吸血鬼都有,那這世界到底有沒有仙呢?”


    季清月深深看向肖功成,一字一頓地答道:


    “狐仙、灰仙這種動物仙家我聽過,如若飛升,是會去另一位麵的。世間所謂的仙家,大都是一些精靈鬼怪自封的。”


    肖功成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不再多說。


    吃完飯後,肖功成第一個站起來要走,季清月趕緊追上他:“肖老師,蹭個車,我不會開車。”


    肖功成見來人隻有季清月一人:“走吧,我送你迴去。清月,開車還是得學一學,要不然走哪裏多不方便呐。”


    “太忙了,空了就去學。”季清月含含糊糊地答應著,跟著肖功成上了車。


    季清月坐了副駕駛位,肖功成隨手將自己的包放在車後座,隨即又想到什麽,彎著腰將包拿了過來。


    他小心翼翼地把書從包裏拿出來,放在自己的腿上,這才發動了汽車。


    季清月狀似無意地問道:“肖老師,這書裏講的什麽內容呀?”


    似乎是因為車內環境封閉讓他很有安全感,而季清月是女性,肖功成放鬆了戒備,開口道:“清月,這書真的非常特別,它會跟你對話。”


    “這書能說話?怎麽說?用點讀筆麽?”季清月笑了起來,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


    肖功成白了她一眼:“什麽點讀筆,這書裏有個書中仙。”


    “書中仙?”


    “她可是真正的仙子。”仿佛是為了否認季清月之前說的那句“世間沒有真正的仙人”,肖功成刻意強調了一句。


    接著他繼續道:“想要和她交談,你隻需要打開書,用筆在紙上寫下要和她說的話,她就會有所迴應。


    她說她叫做書言,因為讀書破萬卷而飛升,卻自願留在人間,守護世間文學。”


    季清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是看點書都能飛升,那世間凡人恐怕得少一半。


    不說遠了,就說說身邊的人(鬼),何詩詩單論總裁文這個類型,都不止看了一萬本了。


    見季清月不說話,肖功成更加迫切地想要證明書中仙的好,他急切地開口道:


    “清月,你別不信,我和她聊天就知道,這書中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聞強識,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會不會她用了度娘?”季清月有些猶豫地開口。


    “算了算了,對牛彈琴,我跟你這個abc文盲說什麽。”肖功成生氣了。


    肖功成作為主持人,情商極高,涵養極好。人前就算不高興,也不會隨意表露出來。


    這是季清月第一次看見肖功成生氣,也足以證明肖功成確實非常不對勁。


    季清月轉了轉眼珠,計上心來:


    “要不然你讓她向我證明一下,我就相信她博古通今。”


    “怎麽證明?”


    “馬上到我家了,等會兒去我那裏,我問她幾個問題,她要是都能答上來我就相信。”季清月試探地說道。


    “好!”此刻,迫切想要證明的肖功成不疑有他,一口就答應了。


    肖功成將車停在季清月的院子裏,拿著書跟季清月進了屋。


    見季清月帶了人迴來,一群鬼跑出來,站在一旁圍觀,嘰嘰喳喳地討論得好不熱鬧。


    何詩詩跑過來:“季老師,這不是肖老師麽,他大晚上的來家裏做什麽?”


    季清月沒有搭理何詩詩,徑直走到櫃子前,從抽屜裏找了隻筆,詢問道:“我自己寫?”


    “還是我來吧,我已經和她綁定了,你再去寫可能會驚擾到她。”


    肖功成拿過季清月手中的筆,將書放在桌上,坐在桌前。


    季清月走到肖功成對麵的凳子上坐下,雙手捧著臉,問道:“好了麽?”


    肖功成用手輕柔地撫摸著書皮,神情溫柔,仿佛在撫摸自己愛人的臉頰。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了書,裏麵的書頁已經泛黃,他拿起筆,開始在泛黃的書頁中書寫:“書言,晚上好。”


    季清月也盯著書頁,隻見書頁上,肖功成寫下的字瞬間像是洇了墨似的,慢慢暈開。


    隨後,書頁上暈開的墨又開始流動,聚成一句話:“晚上好。”


    嘖嘖,轉場特效不錯,水墨風,很高級。可惜,溝通效率有點低,怪不得肖功成能玩幾個月都不膩。


    季清月心裏默默吐槽,嘴上卻說:“好神奇!”


    肖功成得意地抬起頭,衝季清月微微一笑。


    “我來問問題吧,看看她是不是博古通今。”季清月狡黠一笑。


    肖功成自信滿滿地說道:“盡快問。”


    季清月抬著頭望向天花板,眼珠不停地轉動,隨後說道:“就先問個現代的問題吧,你問問她,河南拔智齒是什麽意思。”


    “……”肖功成有些無語,這清月人好是好,但文化水平確實有點低,問的這是什麽玩意兒。


    季清月見他不動筆,隻抿唇看著自己,趕緊瞪著無辜的大眼睛,催促道:“你快點寫啊,快問快問,不是說什麽都難不倒她麽?”


    自己剛才替書中仙誇下的海口,如今跪著也要問出來。


    肖功成一臉鬱悶地在書頁上寫道:“書言,你知道河南拔智齒是什麽意思麽?”


    水墨特效都卡了卡,顯然是這個問題把書中仙問神了,隨後書頁上出現三個字:“不知道。”


    辛聽荷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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