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大笑道:“你還不算太蠢。不過現在明白過來已經太晚了。你若是現在出來投降,我可以保證給你一個痛快的。如果你不出來的話,那我隻好放火燒屋了。”


    王直絕望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林牧,你敢在湯峪關之中殺人放火,你就不怕鄧玄初將你擒拿交給我王氏作為保命的條件嗎?”


    林牧不屑地一笑道:“王直,我剛才還覺得你太算太蠢,現在我收迴這句話。你覺得如果威武侯在此的話,鄧玄初一個小小的守將是會替你一個死人報仇還是會聽威武侯的話?”


    屋子裏徹底安靜了下來。


    顯然林牧的話徹底擊破了王直最後一絲幻想。


    隻要王直等人全部死光了,鄧玄初就算再不願意,也隻能聽從威武侯楊崢的命令了。


    王氏將來如果要報複,必然會將他當成了楊崢的同黨。


    鄧玄初隻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最正確的選擇是什麽。


    這就跟跟當初班超連夜帶人殺掉匈奴使團,逼迫鄯善王跟大漢站在一起是一樣的道理。


    牆頭草這種選擇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鄧玄初自己不願意追隨楊崢,但是隻要楊崢一露麵,湯峪關之中的士兵們也會倒下楊崢的。


    王直這麽說,實在是低估了楊崢在邊軍士兵心目中的威信。


    “林牧,本將軍可以投降,但是你要保證不會殺我。作為交換,我可以將我知道的所有的信息都告訴你們。”


    在靜默了片刻後,屋子裏傳出王直有氣無力的聲音。


    他到底還是貪生怕死,明知希望渺茫,還想苟活。


    一名守在外麵的親兵匆匆走了過來低聲道:“主公,鄧玄初已經帶著人向這邊趕了過來。”


    林牧點點頭,對林葳交代了一句,然後放聲喊話道:“好,我可以不殺你。你帶著你的人出來吧。我數到三,你若是還不出來,那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了。”


    “一!”


    “二!”


    林牧剛要開口數三的時候,正屋的門被從裏麵打開了,十幾道個人影從裏麵護著一個人慢慢走了出來。


    此時,天邊已經露出了一絲曙光,院子裏的光線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林牧很清楚地看到被人護在中間的的確是王直。


    看著王直真的走了出來,林牧突然笑了起來,然後舉起了手臂。


    刹那間,數十支勁弩對著王直等人攢射了過去,登時讓他們倒下一片。


    王直雖然被人護在中間,但是卻在第一波箭雨中就被射中了麵部,連責罵林牧不講武德說話不算數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很快,王直和他的最後的十幾個手下全部中箭倒地。


    林葳很快帶人上前檢查補刀,然後又將整個人院子快速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其他人。


    “割下王直的腦袋,留幾個人打掃戰場摸屍。其他人跟我出去應付鄧玄初。”


    林牧交代了一聲,林葳親自上前操刀割下了王直的腦袋,然後留下一隊人搜索王直等人的物品。


    林牧則是提著王直的腦袋帶著人大步向著大門口走去。


    鄧玄初從睡夢中被驚醒,帶人趕過去救火的時候發現走水的地方竟然是客棧旁邊一處廢棄的酒樓,當時心中就產生了疑惑。


    這裏麵根本沒人住,為何會突然走水。


    不過還好火勢不是很大,再加上周圍的都是空房子。鄧玄初派人立刻拆除著火點附近的屋子,設置隔火帶,不讓火勢蔓延。


    同時讓人打水滅火。


    同時陳家商隊的人也過來幫忙,所以火勢很快就被控製住了,沒有向周圍蔓延,


    其實,也是林牧派人在放火的時候專門找了一間破爛的屋子當做起火點,而且這屋子周圍也是一片空地。


    他畢竟又不是真的要一把火燒了湯峪關城,隻是用來吸引是關中守軍的注意力而已。


    看到火勢被控製之後,鄧玄初突然想到了王直這位從京城來的尊貴客人。


    他想到這把火起的蹊蹺,直覺會跟王直的到來有關,急忙帶著人趕往王直的住處。


    豈料到了門口,卻被一隊手持兵器的人給擋住了。


    他認出來這些人是陳家商隊的護衛。看到他們出現在這裏,還擋住了自己的去路,他心中立刻咯噔一下,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們陳家的人到底要做什麽?速速給本將讓開路,否則本將就要對你們不客氣了!”


    鄧玄初一聲令下,身後的士兵們紛紛拿著武器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林牧這時候正好從裏麵走出來,聞言放聲笑道:“鄧將軍稍安勿躁,請容在下先送個禮物給將軍看看。”


    說完,隨手一扔,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劃過天空,落在了鄧玄初的麵前。


    鄧玄初嚇了一跳,往後一閃躲,然後才發現落在自己麵前的竟然是一顆人頭。


    而且這個人頭還有點眼熟,他定睛一看,大驚失色。


    這人頭赫然正是昨夜剛剛入關的羽林右衛左將軍王直。


    他嗆啷一聲拔出腰刀,指著林牧大喝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王將軍?難道就不怕本將軍將你等還有陳家商隊全部滅殺在此嗎?”


    此時的鄧玄初心中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屈辱和憤怒。


    這還是在老子的地頭上,你們這樣膽大妄為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湯峪關守將?


    更讓他憤怒的是,王直死在了湯峪關,那王氏必然會將這筆賬記在自己的腦袋上。


    自己何其無辜,就睡一晚上覺的功夫,城中又是被人放火,又是被人殺人的,這簡直太欺負人了!


    林牧哈哈一笑:“王將軍,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不如咱們正式認識一下再說其他。在下並非陳家商隊的人,而是大燕真定府平山縣縣尉林牧。這次來邊關,其實是為了大燕的存亡以及邊軍的存亡而來的。”


    林牧先扯出一麵大旗安撫住鄧玄初,免得對方氣惱之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來。


    鄧玄初一聽,愣了一下,果然冷靜了許多,雖然手中的刀還是指著林牧,但是卻沒有繼續的動作,而是狐疑地問道:“你說你是平山縣尉,有誰能夠證明?”


    林牧正待開口的時候,從鄧玄初身後傳來一道渾厚威嚴的聲音。


    “老夫可以證明。”


    聽到這個聲音,鄧玄初渾身一震,猛然轉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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