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十六年就在群臣在奉天殿門前行了跪拜大禮結束了。按照原本的曆史節點,朱厚熜在這一天正式啟用新年號“嘉靖。”


    但是在這個曆史時空裏這天開標誌著正德十七年的開始。


    朱厚照、皇後、榮王給太後拜了年後,按理說要各自打道迴宮,朱厚照卻是貓在了坤寧宮那裏。


    “爺今兒那麽早來,我這裏還什麽都沒準備呢。”夏皇後便整理案幾便埋怨道,“你不去前麵,內閣幾位師傅找你怎麽辦?”


    “找就找唄,難得休一天。”朱厚照懶洋洋的靠在榻上,“今兒個鹹陽宮不是不教書嗎?你讓榮哥兒去哪了?我這會兒怎麽沒見他?”


    不知從哪天起,宮裏喊榮王,直接喊榮哥兒,連帶著朱厚照也這樣叫。


    “寫字呢。”夏皇後收拾完,坐在一旁,拿起一個暖爐說道。


    “今兒不放假嗎?”朱厚照問道。


    “放就放唄,但是字必須每天都要練。”夏皇後笑著說。


    朱厚照聞言便躺在榻上,手枕著頭說道:“哎呀,一天也沒啥。”


    夏皇後卻是不理他。


    這時簾子外喊道:“萬歲爺,乾清宮來信,朝鮮來人給萬歲爺拜年呢。”是劉全忠的聲音。


    夏皇後見朱厚照沒反應,便手推了一下。


    “不是在奉天殿拜過了嗎?”朱厚照問道,“這會兒子又來幹什麽?進來說。”


    劉全忠一掀簾子跪下說道:“朝鮮不比其他國家,所以來的勤。”


    “告訴他們,朕知道了,鞠一躬,該幹嘛幹嘛去。”朱厚照不滿道。


    “是,奴婢這就去傳話。”劉全忠聞言出去傳旨。


    “爺,你也是,人家藩屬國來拜年,你好歹漏個麵。這倒好,想姑娘,麵都不漏一個。傳出去不好看。”皇後勸解道。


    朱厚照坐起來道:“算了吧,各自安好就行,不用來。”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所謂離年日近,治辦年事就越發的多起來,其實真正忙的是除夕那天,朱厚照要祭天地祭祖先,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還會給官宦人家的除夕祭祖賞賜銀兩。皇家恩賞,名為祭祖,實為彰顯皇恩浩蕩。


    所以朱厚照在正旦這天就顯的乏,懶得動身。


    “今年夏勳不在,府裏的事都靠夏勳了,你打發人去瞧了嗎?”朱厚照問道。


    “自己的娘家,如何不打發人去一趟,臘月二十三就派人去過了。”夏皇後笑道,便親自給朱厚照捶起腿來。


    朱厚照看著屋內的擺設,一張張高一點的案幾,案幾上放著花瓶、香爐。在無其他的物件,便歎道:“這些奴才越發的混賬了,我從進坤寧宮開始就發現布置如往常,毫無一點喜慶的氣氛。”


    皇後笑著,“有道是‘夫唱婦隨’爺忽然節儉了起來,妾怎麽能不跟著來,於是便給管事太監說了,告訴了司禮監、鴻臚寺今年不值辦新東西,往年能用的就用,沒有的就不用。”


    朱厚照聞言頷首不語。


    “夏勳在那邊如何了?”夏皇後忽然問道。


    “還行吧,隻是跟著辦差,並不主事。”朱厚照笑道。


    “今年英國公在外麵過年,爺可另有賞賜?”夏皇後問道。


    朱厚照一拍腦門道:“遭啦,把這茬給忘了。”就好比後世老板派員工出差,你又沒有多發給紅包慰問、慰問?沒有的話就等著被戳脊梁骨吧。


    夏皇後捂著嘴道:“就知道爺忙於國事,這不前些日子,皇莊裏有些年貨送到宮裏,妾擅自做主讓宮裏給今年外出的幾個國公、夏禦史家、秦侍郎家、還有去廣東的那幾個兵部、工部、五軍都督府的府裏都送了點年貨過去。東西不是什麽貴重東西,也算聊表心意,顯得皇恩浩蕩不是。”


    朱厚照聞言哈哈一笑說道:“還是你會辦事。”


    過了一會鳶兒便領著朱載坖進來,朱載坖一進門見到朱厚照也在,便趕忙行禮。


    皇後笑著問道:“字寫完了?”


    鳶兒忙點頭迴答道:“寫完了,榮哥兒寫的字可好了呢。”


    皇後笑著嗔怪道:“你別誇他,這孩子不經誇,心都飄到天上去了,手拿著筆也拿不穩了。”


    鳶兒便笑笑不說話。


    朱載坖被夏皇後拉到身邊道:“給你那幾個師傅賞賜了嗎?”


    朱載坖道:“賞賜了。”


    鳶兒走到朱厚照的身邊不知道遞給了什麽東西,朱厚照一瞥,發現是個紅包!於是就明白了。


    朱厚照接過紅包,遞給朱載坖道:“這是給你的壓歲錢。”


    朱載坖聞言笑道:“謝過父皇。”


    朱載坖接過紅包道:“父皇,宮裏唱曲不?”


    朱厚照道:“唱什麽曲?”


    “就是我的伴讀夥伴告訴我,他們府裏每到過年都會叫外麵唱曲的到府裏唱曲。”朱載坖把紅包放起來說道。


    原來是朱厚照為了籠絡一部分勳貴、親戚讓他們挑選家裏年紀相近的孩子到宮裏陪朱載坖讀書


    朱厚照來興趣了:“說說,都是怎麽弄的?”


    朱載坖道:“聽他們說拜完了年還要提前預定唱曲的班子呢,不過家裏有錢的都是直接買來,養在府裏的,這兩年都是去揚州買。”


    皇後聞言正要發作,卻被朱厚照攔了下來,又笑著問道:“然後呢?”


    朱載坖道:“到了正月十五,他們就讓早早的準備唱曲兒的班子,唱曲兒,府裏的老爺、太太一說一個“賞”字。就會有仆人把已預備下簸籮,端上去,向桌上的散錢堆內,撒點錢,就聽到“豁啷啷”滿台的錢響。聽說有的府裏還有一些小廝們會抬了大簸籮的錢來,預備在那裏。也是一聽到“賞”就撒錢,他們說可好玩了。”


    朱厚照笑道:“你也想這樣嗎?”


    朱載坖想了片刻搖搖頭道:“不想。”


    朱厚照心知正是愛玩的年紀如何不想?於是又問道:“為什麽?”


    朱載坖道:“楊先生說父皇自從今年來常說‘天下百姓供養皇家不易’,有的時候就是違背禮節也要減省。楊先生還說皇室應當做好萬民表率,所以不要做那些事兒。”


    朱厚照聞言頷首道:“楊先生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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