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草長鶯飛的三四月份,正是大地迴春的時候,但北京的天氣依舊有些微涼。河岸邊的柳樹開始冒出嫩綠的新芽兒,它們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著身姿,仿佛在告訴人們春天已經悄然來臨。同時也似乎告知這個古老帝國的人們你們的皇帝也重新煥發了新春。


    與秋天蕭瑟的涼風不同,此時吹來的春風雖然仍帶著些許涼意,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絲絲溫暖的氣息。這股獨特的春風讓人感到既舒適又愜意。


    清晨,朱厚照從睡夢中緩緩睜開雙眼,他看到窗外天色已經大亮。經過一夜的思考,他心中對於某些事情已經有了一些想法和主意。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去,使得他愈發堅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隨著自己的到來,本來應該嘉靖即皇帝位的還是由自己在這個寶座上坐著,曆史改變了。李哲在後世的網上經常看到人們說:明亡於嘉靖。


    其實在自己看來,還不是武宗皇帝沒有兒子,皇位傳給了自己的堂兄弟,緊接著大禮議等一係列事件讓這個本已行動不便的老帝國更加步履蹣跚。


    “大抵還是要做些事情的。”朱厚照心裏想。


    這時來了兩個太監進門後就跪在那裏磕頭說道:“萬歲爺聖安。”


    “起來吧。”看了半夜奏章,朱厚照對皇帝一般的說的話和內外對皇帝的稱唿有了個大致的認識了,也就見怪不怪了。說著朱厚照伸了個懶腰,把那小冊子又收好了。


    “奴才陳敬(奴才蘇進)給萬歲爺道賀,恭賀萬歲爺龍體痊愈。”倆人起來後又躬身道。


    “陳敬,估計就是劉全忠說的陳公公。”朱厚照心裏迴憶昨天和小太監說的話,“估計我昨天的表現應該都被他們知道了。要圓過去才行。”


    篤定了主意,朱厚照問道:“你們倆昨兒個晚上哪去了?”說著起身坐在床邊,一眾宦官、宮女開始進前準備伺候朱厚照洗漱更衣。


    “迴萬歲爺的話,奴婢和蘇公公昨晚在殿外伺候。”陳敬迴答道。


    “這倆人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是皇帝的心腹,問他們一些東西,說一些話,應該沒什麽問題。”朱厚照想著。


    “昨晚個兒,夢見了太宗、宣宗皇帝拉著朕的手說:‘此地非汝應來。’又見先帝拍著朕的肩膀說:‘瘦了,快迴去吧。’我便醒來了。夢還記得清,但是從前的事許多模糊了。”朱厚照沒辦法,隻能用這招來抵擋一下日後內外對這個皇帝懷疑。


    “列祖列宗保佑”蘇進迴答道,“萬歲爺是否傳太醫進來?”


    “不用了。”朱厚照果斷的迴絕了。“張永、穀大用在外如何?”


    “迴萬歲爺的話,張永、穀大用都在宮內,聽說與內閣商議,說爺爺起駕迴鑾的事宜。”陳敬迴答道。


    “告訴內閣與司禮監,一切從簡。”朱厚照對二人吩咐。


    “是,奴婢讓人準備馬。”陳敬躬身站在朱厚照的一側,邊招手讓宮女、宦官進前給朱厚照洗漱、更衣。


    “不用馬,坐肩與迴宮。”朱厚照否決了陳敬的建議。“你們先下去吧。”


    “是。”陳敬和蘇進一同說道,便退出殿外。


    蘇進和陳敬一同一出門走了幾步後,蘇進小聲對陳敬說到:“陳公公,你去安排人準備肩與、儀仗、鹵簿,我去叫人通知宮裏和內閣。”


    陳敬點點頭:“有勞蘇公公了。”


    “陳公公何必那麽客氣。”蘇進笑著說。說著話二人便分開了,各自有太監上前引領、伺候。


    “幹爹,萬歲爺身體剛好,為何那麽著急迴宮?”陳敬一旁的劉全忠問道。


    “我怎會知。”陳敬迴答道,說著心裏麵也揣測著一直不願待在皇宮的皇帝為什麽身體剛好就要迴宮,太急了啊。


    正在走著的陳敬腳步一頓,迴首盯著劉全忠說道:“這幾年越發的不像話了,你們小的也開始操那麽多心了。”


    “幹爹,不是兒子操心多。我不問,別人也去問,您不說,別人也去說,到時候又是風的、雨的,外邊都會說是我們說的。”劉全忠恭敬的說道。


    “誰都知道,我們雖在外麵耀武揚威,但終究是皇家的奴婢,萬歲爺就是我們頭頂的天。” 陳敬歎息道,“你剛進宮時見你實誠,把你留在我身邊,後來見你‘孺子可教’我認你做我幹兒子,如今侍候萬歲爺才兩年,你的心活泛起來了。”


    劉全忠聽話音剛落,就愈發恭敬起來迴複說:“您是我幹爹,萬歲爺是奴婢們的天,您是奴婢頭頂的雲,我豈敢如幹爹所說啊。”說著便將昨夜萬歲與他的對話說給陳敬聽。“您今早兒個進宮,兒子沒有時間說給您聽,但是外麵想必已經傳開了,到時又不知道哪個人說是我說的,幹爹,兒子不敢亂了規矩啊,我隻是怕。”說著說著,劉全忠的話都有一絲顫音了。


    “你怕什麽?”陳敬仍隻是盯著他。


    “兒子記得,您讓我侍候萬歲爺的時候交代的話: ‘要手勤、眼勤,要會說話,特別是會說話最為要緊。明白禍從口出,但禍福相依的話。’可是昨晚萬歲爺明顯就像變了一樣……”劉全忠顫抖著說。


    “住嘴!”陳敬低聲嗬斥道:“你吃了什麽烏七八糟的東西眯了心眼了,萬歲爺還是萬歲爺,什麽變了不變的。”看著渾身顫抖的劉全忠,心裏又不免憐惜起來。


    “傻孩子,你忘了,你為什麽你叫全忠了。”陳敬語氣稍軟教導了起來:“你這話如果被其他人聽到,該如何是好?記著,萬歲爺好好的,隻是大病初愈,說了些話你們都不懂的話,前兒些年,萬歲爺還自封自己是威武大將軍呢。”


    劉全忠聽到陳敬的教導後,心下稍安。低聲抽泣迴複說:“兒子不敢忘,對萬歲爺要忠心,幹爹你放心,兒子都記著嘞。”


    陳敬見他如此,也不再說話,仍往前走。走了幾步,遞給他一個手帕,說道:“趕緊擦把臉,你還要伺候萬歲爺呢,且快迴去吧。”


    “是。”劉全忠便躬身離開。


    太監沒有子嗣,卻可以在宮裏收養義子,這事皇帝都是默許的,無他為了製衡文官的師座關係。


    宮裏大太監收了幹兒子,就如宮外的師生關係一樣,以後在宮裏就是這個太監的接班人,但是正如文官不會有一名學生,太監也不會有有一個幹兒子,陳敬喜歡的是劉全忠的憨直,皇帝也是喜歡他的憨直。


    當然他的憨直是對應這些大太監來說的,朱厚照生病前就喜歡劉全忠,現在還是,這就足夠了,沒有什麽比有聖心強!


    望著劉全忠漸行漸遠的背影,陳敬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慨。他輕輕歎息一聲,仿佛將所有的憂慮都融入這聲歎息之中。然後轉身踏出房門,開始著手安排皇帝迴宮所需的各項事宜。


    他深知這次迴宮對於皇帝來說意義非凡,必須確保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首先,要通知宮廷內外的各級官員和侍衛,讓他們做好迎接皇帝的準備;其次,還需檢查宮殿內的設施是否完備,以保證皇帝能夠舒適地居住和處理政務。


    陳敬步履匆匆地穿梭於豹房的各個角落,與相關人員逐一溝通、部署任務,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因為他知道,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給皇帝帶來不便甚至危險。


    在這個緊張而忙碌的過程中,陳敬也暗自思考著未來的局勢。如今朝局動蕩不安,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皇帝此次迴宮能否順利穩定局麵?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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