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如果你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高野抿嘴不言,沉著表情,良久後,他說:“你不覺得你在多管閑事嗎?”


    “如果是因為我媽,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好談的,如果你是作為老師的立場,我怎麽樣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無需在我身上費心。”


    “嗯,的確不需要費心,可是,有人向我舉報你打架,而且,也有人看見。”劉洪波挑了挑眉輕描淡寫地說道。


    又是這個問題,高野滿頭黑線,卻又不得不扭過頭來,等著劉洪波的“發號施令”。


    他不想再讓姥爺內心擔憂。


    高野從實驗一中離開,和孟茴是徹底鬧掰,他本來想一走了之,但是姥爺。


    從實驗一中離開後,他有接近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去學校,在姥爺的撮合下,他們的關係稍微緩和,不過,他要去南城中學。


    當時孟茴氣急,“南城中學有什麽好的?你在那裏有什麽前途?”


    高野說:“什麽時候我的前途要靠學校決定?”


    高野來到這所學校,一是為了逃離她的控製,二是照顧姥爺。


    姥爺身體一直不好,在他初中時還勉強說的過去,在他高一時,身體鬥轉變差,前不久在家裏突地昏厥,被120拉去醫院。


    “像你成績那麽好的,屈就來到這裏,而且偽裝自己的過去,累不累啊?”劉洪波呷了口茶,語調略帶調侃,“是因為不甘心嗎?”


    劉洪波話音留有一半,讓高野自行對照到底是哪種不甘心。


    高野的眸色深深。


    劉洪波一語成讖,踩到了高野的痛處。


    是的,他不甘心。


    不是不甘心學校與成績,而是不甘心於被擺布,被忽略的人生。


    從小到大,他按著孟茴給他的指標,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似的,麻木地完成一切。


    在孟茴的心裏,為了前途,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最後,高野從劉洪波的辦公室裏走出來了。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成為劉洪波的班級內應。


    高野所給的理由是:“誰是班長誰管理,我不是。”


    換完位置後的司念,感覺自己好像坐在八卦集中營,平日裏離自己遙遠的不能再遙遠的人和事此時此刻就在她不遠處上演著。


    班長什麽時候這麽熱心腸了?教別人數學,還帶著一抹羞赧的笑。


    林澗的課桌上,攤著數學資料,陳律彎著腰在她一旁,教著數學題。


    就在司念狐疑時,自己的課桌被敲響了,抬頭看,是他。


    高野說:“出來一下。”


    司念頭頂著三個問號出去。


    現在入冬了,晚上風大且冷,平日裏愛站在走廊裏的人幾乎都在教室,司念剛出門,就被一陣冷風給凍的直哆嗦,下意思地縮了縮頭。


    “有事嗎?”司念開口問。


    “是不是你向劉洪波打小報告的?”高野開門見山。


    司念不明所以,“嗯?”


    高野陰沉著一張臉:“你不清楚?


    莫名其妙被叫出去,然後講一堆雲裏霧裏的話,他在搞什麽鬼?


    司念:???我要清楚什麽?打小報告?我有做嗎?


    短短的幾秒,司念迴憶起自己的一生。


    “別裝,當時在場的隻有你,不是你說的,是誰?”高野一錘定音。


    司念仰頭看向這位言之鑿鑿的某位,現在,她的內心表情是流汗黃豆一-無語。


    “上個星期,實驗樓天台,是不是你告密給劉洪波?”


    司念瞪大雙眼,試圖平複好心情,溫柔講話,可待她看見他那雙似乎是已經把人釘在罪柱的神情後,腦子瞬間不聽使喚,內心就像翻江倒海了似的。


    隨後,她隻能聽見自己胸腔裏發出的不可置信聲音:“不是,你懷疑我啊?”


    你可以侮辱我的外貌,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人品。


    霎那間,司念不感到冷了,她直視著眼前這位興師問罪的人,聲音在不自覺間不再溫和:“是,那天我的確是當事人,但是我說了我不會告密,而且,我想請你告訴我一件事,我把你在實驗樓打架的事捅出去,我有什麽好處?為了得罪你們?為了能在事後就像這樣,你過來質問我?然後我說,‘對,生活太無聊了,沒事給自己找事。’是這樣嗎?”司念反問。


    “還有,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告密的人是我?”


    司念的神情半步不讓。


    “你倒是能說會道,你又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告密的人不是你?”高野的目光冷冷的,語調也冷冷的。


    風吹來時,也是冷冷的。


    刹那間,司念的腦海一片空白,她就那麽地看著他的那雙眼睛,心裏一堆想說的話此刻間卻是戛然無聲。


    學不會為自己據理力爭,每當看到別人比你更堅定的眼神後,尤其是蓋棺定論的質疑眼神,整個人就被定住了。


    司念收迴了目光,在細微之間她深吸一口氣,重新調整狀態,語調再次恢複平和,“劉老師是說有人告訴他還是監控看見?”


    學校的攝像,除了在發生事情後會進行調取,剩下的隻是在擺設。


    “有人告訴。”高野迴答。


    “有人告訴”這四個字好似將司念給擊中了,她低著頭,不作任何聲響。


    事情發生在實驗樓天台,樓下的人隻要你不靠近欄杆,不會有人看見,更何況是發生在一堵牆的後麵,而當時,場上隻有四個人,一個上來看風景,另三個是打架。


    打架的人是不可能去告密,所以,不論怎麽看,都好像是我了。


    高野看著她低頭的模樣,不自然地將目光投放在麵前的黑夜,“是不是你?”


    他的話混合在冷風裏,讓司念忍不住再打了個哆嗦。


    今天晚上風真大,司念內心想到。


    “如果你這麽想,我也沒辦法,隨你便。”司念吸了一口氣。


    目光四處飄散著,等待著高野的迴音,見他沒有說話,司念開口:“沒事我走人了?”


    略微等了幾秒,高野還是沒有說話,司念抬腳走人,迴教室。


    教室裏,多媒體在放著音樂,學生上講台調的,邢星和夏金夢有說有笑,她們現在的位置變成了前後位置,夏金夢在邢星後麵。


    司念不自然的將想繼續探究的目光給強迫性的收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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