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群的食人族野人匯聚在一起,人數還在增加。他們緊緊追在鍾離浩等人身後,越追越近。若是沒有那四個受傷的人,鍾離浩等人早已經跑遠,但拖著這四個解救出來的人,速度卻快不起來。小不點有些著急,這幾人跟他們又沒有關係,將他們從籠中放出來,就算是不錯的了。現在難道還要給他們拖下水嗎?他看了眼鍾離浩,張了張嘴,終於沒忍住道:“浩哥,我們得先跑了。要不快給追上了。”


    鍾離浩也知道了這個情況,他想了想,道:“救人救到底吧。” 把他們扔這裏,總還是於心不忍。


    “將他們三個扶上牛背。快!” 大家七手八腳將傷得最重的三人扶上了牛背。這樣可算是跑得快了起來。不過牛背可不比古魯獸坐著舒服。牛背很硬,而且跑起來上下顛簸,坐在上麵,實在是苦不堪言,屁股被顛得像是開了花。不過,為了保命,三人也顧不得許多,用盡全力,抓住牛背上的背包帶不讓自己被顛下來。


    一行人一路向東,足足跑出了十二三公裏 ,才漸漸甩開追兵。而牛背上的三個人,大腿已經被磨破了皮,兩股戰戰,無法直立,癱倒在地上。


    鍾離浩好人做到底,又撒了幾條布條,將三人的腿使勁纏上。纏的時候痛得三人大唿小叫,不過纏好以後,確實好了些,當疼痛習慣了一些後,感覺輕鬆了許多。


    眾人不敢多休息,大幾百野人還在身後追著不放,他們稍做停留,又繼續向東。一路上,雖然有不少野人被拖垮了,掉在了後麵,但是陸續又有不少野人加入,所以身後的追兵人數並不見少。所幸東麵沒有野人來堵路,否則將無路可逃。看來,這迴鍾離浩可是把野人得罪慘了,野人們非要殺了他們不可。


    眼見日已偏西,五十公裏下來,雖然鍾離浩等人經過長期的跑步鍛煉,但也漸顯疲態。這要是一直被追下去,他們遲早要被追上。不過,那四人卻麵露喜色,方臉漢子道:“快快,我們快到了?”


    鍾離浩也不知道他說是到哪裏。向前望去,山坡起伏,也看不到什麽東西。正準備問他,在一個拐彎處,一個小小的城堡隱約可見。說是城堡有些誇張,充其量是一個用木牆圍起來的哨站。跑近到一百多米時,本已經筋疲力盡的方臉漢子一下子又有了力氣,高喊著:“快開門,是我們迴來了,是我!”


    木牆上站了好些武士,遠遠看到方臉漢子,果然將緊閉著的大門打開,將他們迎了進去。一個隊長模樣的武士走過來,將方臉漢子扶著坐下,問道:“你們怎麽逃迴來了,太好了。我們還以為你們都被野人…..”


    “我是被野人抓走了,” 方臉漢子喘著粗氣,指了指鍾離浩等人道:“是這些兄弟將我們救迴來的。”


    牛背上的三個人被扶了下來,已經兩腿僵硬,完全無法站立。他們是憑著一股求生的本能,堅持到了最後,到達安全之地就全都倒下了。


    武士隊長一邊安排手下將三人扶進屋子,一邊走到鍾離浩身前道謝:“多謝幾位將我們的兄弟救迴來,請到屋裏坐。”


    鍾離浩用他一貫清冷的聲音道:“現在可能還坐不了。後麵幾百個野人正在追來呢。” 話音未落,守在寨牆上的一個武士高聲叫了起來:“隊長,大隊野人殺來了!隊長,大隊野人殺來了!”


    隊長連忙登上寨牆,向西望去。隻見不遠處塵土飛揚,果然是五六百個野人正在殺來。


    “關寨門!” 隊長幹脆利落地下完命令,。“鳴鍾!全體人員上牆防守!點燃煙火,三柱。”


    他雖然長年跟野人戰鬥,卻少見到如此規模的野人一起行動。他轉頭問跟上來的方臉漢子道:“雲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叫雲鬆的方臉漢子道:“這位英雄差點兒殺了野人的大巫師,不過當時他急著救人,讓大巫師逃了。這些野人很可能是大巫師招來的。”


    這樣解釋倒是通了。隻是麵對這六百多野人,怎麽辦?


    “你們有多少人?”一旁的鍾離浩問道。


    隊長遲疑了一下,答道:“我們有六十人。”


    這個數字對比太懸殊,算上鍾離浩等人,一共也才七十多人。據牆而守,能勉強應付。但是最讓人擔心的事情是那個巫師會不會故技重施。要是他的邪門儀式能夠把這六百多野人全部都搞得跟上次的那五十多一樣,進入狂暴狀態,那這個寨子多半擋不住他們。


    “你們既然知道那個大巫師,那是不是知道他的邪法?” 鍾離浩問道。


    隊長和方臉大漢對視了一眼,道:“他是野人的大巫師,據說會很厲害的巫術,不過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那你們怎麽知道他就是大巫師?”


    “我們是富洛山忍者會的,與食人族已經打了半輩子了。”


    “富洛山忍者會?” 鍾離浩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你叫什麽?”


    “我是富洛山忍者會的副會長馬尼。”


    “鍾離浩。”


    “有個名字就好溝通多了。先防住野人的進攻再說別的吧。你有什麽需要我們支援的地方隨時說,我和我的夥伴們稍事休息。” 說完,鍾離浩走下寨牆,跟著一個馬尼派來的人進了屋,喝水休息,補充點食物。


    羅根湊過來說道:“這個富洛山忍者會,據說全是女人,是一個由仇格派來的黑暗使者建立的一個邪惡組織。”


    鍾離浩看了羅根一眼,道:“你這是從神聖國牧師那聽來的吧。” 盡管羅根的消息中多數都是些無用的私貨,但鍾離浩還是抓住了關鍵信息。


    羅根有些囁喏地說道:“大家都這麽說的。”


    鍾離浩耐心地道:“羅根,女人並不邪惡,也沒有罪。哪個人不是由自己的母親生下來的呢?若說你的母親生來就有罪,那她生下你來,你就會無辜嗎?”


    “教會的牧師都說了,我們男人雖然是由女人所生,但男人是由盧克蘭神所撒播的聖光所凝聚而成,當然是無罪的了。”


    鍾離浩有些無語。看來神聖教肯定對這個問題作了修補,不會有這樣大的破綻讓人一眼看穿。他放棄了立即改變羅根思想的想法,說道:“羅根,神聖教裏的東西以後可以再討論,你隻要記往,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不信那個教,隻有神聖國的人才相信。我們先把這群野人對付了再說吧。“


    此時,外邊的嚎叫聲已經近在咫尺,野人開始攻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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