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當她得知這個消息,極度悲傷之中,也有一絲解脫。如果女兒沒有死,她將來會跟自己一樣,受這無盡的苦。用奧克蘭神教的話說,要用一生的苦來為自己贖罪。迴憶著自己當初的悲慘境遇,圖莉的思緒一下子迴到了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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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莉剛能從床上爬起來,就被逼著開始幹活。而牧師根本不顧她的身體,繼續對她進行肆意的蹂躪。她的情緒被壓到了極致,終於爆發了。在一天夜裏,她想用教堂裏的燭台砸死牧師,未能得手。也因此,她被送往重生聖地。


    她不後悔,隻恨沒有能夠殺死那個該死的牧師。沉重的枷鎖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帝國士兵在身後抽打著長長的鞭子驅趕著她們。與她同行的有四十多個奴隸,有男有女。前方的路似乎永遠也走不完。


    圖莉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不知道隊伍走向哪裏,也不知道要走多遠。太陽是帝國的幫兇,將熾熱拋灑在大地上。身體虛弱又極度缺水的圖莉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背上的劇痛讓她疼醒過來,圖莉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別打了,再打她就得死在這裏了。”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啪一聲響,一陣爆裂的痛疼再次從背上傳來。“你沒看出來嗎?她這是在裝死呢。要真死了就算,也是仇格該得的懲罰。“


    圖莉一個踉蹌向前,腳上因為腳鐐的牽絆,再次倒在地上。


    “起來!“話音未落,一鞭子又甩了過來。


    圖莉掙紮著爬起來。眼淚奪眶而出。她竟然羨慕起自己的女兒來了。她的命運比自己好,雖然她的生命隻有一天,她至少不用受這無窮無盡的苦。自己的苦卻沒有盡頭,除非是自己死了。她甚至想躺在地上不起來,士兵真要把她打死了,也就解脫了。


    前方不遠的地方一個奴隸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圖莉經過她時,才知道他已經死去。她意識有些模糊地跟著前麵的奴隸一步一步往前挨,踩著苦難的腳印,走向傳說中吃人的重生之地。


    一個黑點從西邊的天際線上出現,越來越大,可以分辨出那是一人一獸,漸漸地,急促的蹄聲傳來,一襲紅色飄在一頭古魯獸上,向這一隊奴隸飛馳而來。很快古魯獸衝到了近前,已經可以看清上麵的騎士竟是一個女子,紅色是她背上隨風飛揚的披風。女子頭戴一頂鬥笠,一身緊身紫衣,腳穿一雙長皮靴,身材曼妙得無以複加。再近一些,可以看清她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一張鵝蛋臉,弧度優美,雙眉細長,眉目如畫,朱唇不點自紅。她的身體隨著古魯獸起伏,可以看出她的騎術極佳。她掃視一眼路上這一隊長長的奴隸,眼中閃過憐憫之色。再看了看押送奴隸的十來個帝國士兵,她催動坐騎,提速要從隊伍旁邊衝過去。


    “停下!停下!“


    眼看少女就要從旁邊衝過去,押送士兵的小隊長高聲叫起來。一個士兵揮起鞭子,甩向了古魯獸。


    少女急忙輕提手中的韁繩,古魯獸很有靈性,已經看到了飛來的鞭子,頭一偏,側身向路外跑去。


    “抓住她,抓住這個異教徒,仇格的使者。”小隊長大叫道。隊伍兩頭十幾個帝國士兵紛紛拔出十字劍,向少女一人一騎圍了過來。


    小女不想跟他們糾纏,隻想衝出包圍。一陣風聲掃來,兩根長鞭卷向了少女。眼見要被纏住,少女一咬牙,不得已從古魯獸背上側身滾下來,落地前,她已經從古魯獸背上拔出了一把長長的柁錇武士刀。


    帝國士兵迅速圍了上去,要將少女團團圍住。


    少女目光冰冷地掃視了一圈,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走了。” 左手一揮,將風衣抖落在地。右手將長刀斜拖在地上,不待帝國士兵圍上來,向左邊的第一個聖戰士疾衝過去。長刀在她身後的地上拖出一條痕跡。


    少女的速度極快,像是離弦之箭,飛向了目標。聖戰士吃了一驚,不過他仗著自己身披重甲,雙手握劍,腳下速度稍緩,用力一個斜劈,砍向了少女。


    少女身形一晃,左跨一步,輕易地閃過這一劍,然後向前突進一步,一個旋身,長刀劃起一個銀色的圓弧。緊接著,“啊!“地一聲大叫,刀尖上激起一片腥紅。聖戰士的十字劍”璫“一聲掉在了地上。左手按著右臂上的傷口,血從指縫中滲了出來。


    少女不給他喘息的時間,“噠噠“兩步就繞到聖戰士身後,左手從身側極速地抽出了一把小巧的武士刀,在聖戰士的後背上一劃,斬斷板甲的係帶,割開布衣,切開了皮肉。聖戰士忍不住慘叫一聲,鮮血迅速將衣服染紅。聖戰士完全失去了鬥誌,也喪失了戰鬥的能力,腿一軟就跪坐在地上。


    少女手輕輕一揮,小武士刀消失,向離她最近的另一個聖戰士急速衝去。眾人隻覺得一刹那間,少女就到了那個聖戰士身前。聖戰士此時的感覺與剛才的旁觀不同,更是真正體會到少女的速度快得無法想象。他急忙雙手舉劍過頭,迎著少女,劈頭砍下。


    少女幾乎用同樣的招數,左跨一步,閃過這一劍。這個聖戰士似乎要強一些,一招未老已經變招,下劈之勢變斜劈,尾追著少女過來。少女似乎早已料到,右後一步,同時身體斜向後傾,與地麵成30度,十字劍“唰“一聲,從空中劃過。少女後腿一蹬,像獵豹一樣從地上彈起,手中長刀直刺聖戰士左臂,刀尖入肉。聖戰士慘叫一聲,臂肌幾被劃開。接著,少女一個旋身,那把夕月刀再次出現在左手,夕月刀從肩胛骨間刺入。隻聽一聲慘叫,兩人分開,刀抽出時,一股血箭噴射而出。


    這幾下兔起雀落,眾人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聖戰士已是一死一傷。聖戰士小隊長和其他士兵沒料到這個少女這麽厲害,腳步都是一滯。旋即,小隊長大叫道:“上!抓住她!“


    兩個聖戰士在隊長的催促下,向少女逼來。兩把十字劍帶著風聲,飛撲過來。少女見空檔不多,急退兩步,吹了一聲口哨。兩個聖戰士見少女沒有剛開始的銳氣,心下均是一喜,又跨步上前,相互拉開了一點距離,以留夠出招的空間。


    殊不知這正是少女等待的時機,眼見兩把十字劍一前一後向她劈來,少女在間不容發之間,向前一衝,將兩個聖戰士甩在身後,迫到追得最近的一個神選仆役身邊,長刀劈出。這個仆役哪裏料到少女竟然能夠輕鬆突破過來,本想在兩個聖戰士身後相機突襲,占點兒便宜,誰料自己已成對方的目標。情急之下,他急忙舉棍格擋。


    少女一招未完,手腕一旋,刀已變招,貼著他舉著的右手斜劈而下,


    “啊!!”


    慘叫聲中,一塊肉從手臂上被削了下來,幾可見骨。仆役痛得在地上打滾。


    此時,稍遠的聖戰士都陸續趕到,少女眼見要被圍在當中。一陣蹄聲響起,剛才跑遠的古魯獸向一個聖戰士直衝過來,兩隻前爪在他背後用力一撓,聖戰士背上的衣服給扯開了一個大口子,一塊肉也給撕了下來。古魯獸衝勢不停,繼續向少女猛跑,少女在它跑過的瞬間一躍而上,一人一騎從未合圍的一角衝了出去。


    p.s.少女的右手刀,長長的武士刀,不是普通的標準武士刀。標準武士刀有一個漂亮的弧度,利於劈砍而不利於刺。少女使用的是一種變種的武士刀,也叫做托普武士刀,刀的弧度比較小,刀頭部分刀背加重,加大打擊力,比普通武士刀的破甲能力強。也可以直刺。左手的夕月小武士刀,則是一種縮小版的標準武士刀,長度介於標準武士刀與匕首之間,是一種方便攜帶的短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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