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事,教皇震怒,卻也沒有辦法。他沒有處理瓦爾格納,也是迫不得已。現在要換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還真的沒有合適人選,隻能讓瓦爾格納戴罪立功。同時,在全國開展動員行動,神學院高級研修班三年級以上全部人員提前畢業,除了武功實在差得太遠的,全部轉成了聖戰士,一共有名新聖戰士入伍。一部分補充前線部隊,其他的則在斯塔克城組建了新的第二十七、二十八大隊,拜提斯城組建了第三十八、三十九大隊,在赫利城則新組建了第十八和二十大隊。


    不光是聖戰士人數不足,仆役的補充也出現問題,自由報名的人數遠不能滿足補充前線和組建新大隊的需要。在教庭緊急會議上,高層們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提出了兩個方案,一是從重生之地集中營中調一部分勞動贖罪的罪人來充當仆役,另一方案則是減少仆役比例,從民眾中動員招募侍從,給侍從配備皮甲和十字劍,使民眾有意願加入軍隊。第一個方案的成本最小,但是那些異教徒在戰場上的表現並不讓人放心,如果他們嘩變,將是非常麻煩的事情。不過,對於勞動贖罪的人能夠成為仆役,實際上地位有了改善,應該能夠吸引一部分人,畢竟他們不再被關起來,有了相當的自由,而且口糧也有了基本保障,這一條件是足夠有吸引力的。


    最終菲尼斯兩個方案都采納了,一方麵從重生之地和各地勞動集中營中招募新仆役,另一方麵,根據皮甲的數量從社會民眾中招募侍從。


    菲牧穀在二三月份派出的人員幾乎把雲霧城的皮甲采購一空,除了在運輸途中被霧人攻擊丟失的,最終運迴來的皮甲數量隻有不到一萬件,當時基本上都配發給了第二十五,二十六和第七,八大隊了。每個大隊隻分到四百件左右。之後雖然各大城市組織匠人開始生產,不過技術活可不是一蹴而就的,產量一直不高,全國一個月的產量加起來也不到一千件,所以一二三四月一共也就生產了三千多套皮甲。而且隨著一下子新增加的聖戰士加入軍隊,原來的板甲和十字劍庫存也緊張起來。菲尼斯教皇還要督促板甲和武器的生產。


    當然這些都是林衛神所不知道的。他能夠迴想起來的事,是在全軍基本補充了兵員之後,他們才穩住了陣線,雙方僵持了下來。在這段時間裏,薛遠圖帶的小隊又多次立功,他向範守義建議在夜間幾次出擊得手,使得城市聯邦軍不敢過分進逼,全軍才得以撤到永悅崍山,等來了援軍。


    此後,雙方開始膠著起來,多次小規模的戰鬥中,互有死傷,總體來說,神聖帝國的傷亡大得多。作為戰術單位,雖然總人數比聯邦軍要多,但是神聖帝國的一個大隊戰力比城市聯邦軍的一個營弱,在局部的戰鬥中,一個大隊對上一個營,神聖帝國的軍隊總會吃虧。


    而城市聯邦國的弱點則是後勤補給。從最近的達州城到巴斯特盆地有九十公裏,距離雖然不遠,但需要穿行格雷大沙漠,運輸困難很大。現在巴州城的糧食又被神聖帝國軍隊搶了,所以他們要長期在此支持一支規模龐大的軍隊變得很困難,軍隊很難再增加。


    隨著戰爭的持續,雙方都很難再集聚更多的軍隊至此,一時分不出勝負,隻能繼續僵持著。這一拖,就是一年半。在一年多的時間,雙方沒有再做決戰,小規模的戰鬥則一直沒斷過。林衛神跟著薛遠圖就多次繞到敵軍陣線後去騷擾,頗取得些戰果,在第二年,他已經積功升為高級聖戰士了,升任了第二中隊的中隊長。範守義成為第24大隊的新大隊長。


    林衛神也被升為聖戰士,由於戰爭使得軍隊中出現了很多空缺,能夠保住性命同時再立些功勞的,都有很大的機會升遷。與他一起的寇利德和金水也都升為了聖戰士。滕讓也早從哨兵升為了聖戰士。從國內征召來的新人則頂替他們成為了新的神選侍從。


    當薛遠圖升任二十五大隊二中隊長的時候,滕讓,林衛神和寇利德成為他的三個小隊長。


    此時,神聖帝國國內發生巨大的變化。從巴斯特地區搶到的糧食隻夠維持進攻大軍的需要,並不能向國內輸送一粒糧食。國內糧食短缺的狀況進一步惡化,越來越多教民吃不飽飯而開始逃亡,甚至暴動,國內的軍隊由於大量抽調到了前線,國內的治安漸漸失控。連重生聖地勞改營的犯人也發生了暴動,一夥由一個叫鍾離浩帶領的異教份子,不好好勞動贖罪,反而利用防守薄弱的時刻進行了暴動,把整個集中營的勞動犯人都放了。雖然有不少犯人沒敢逃走,但也有一小半的人跑出來。這件事,在國內的影響非常大,菲尼斯教皇差點就沒忍住當眾破口大罵。處於內外的交困中的帝國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


    申潭菲牧穀和周廣利三個大員為了能夠平息斯塔克郡起伏不斷的異教徒暴亂,持續對教皇施加影響,最終讓他同意了抽調軍隊迴國的建議。國內的不安定,擊中了教皇的軟肋。巴斯特盆地無論如何,此前也不是神聖帝國的,而如果為了這塊遠未吃下去的骨頭丟了家裏的肥肉,那太不劃算。不過,如果在巴斯特失敗,教皇的威信將受到巨大的損害。教皇最終隻同意了抽調兩個中隊迴去。


    鑒於薛遠圖之前在斯塔克城維持治安,鎮壓暴民的名聲,他成了這個任務的最佳人選。當然其他人也想迴去遠離前線戰場,比如範守義就很想迴去。不過因為教皇隻同意調迴去兩個中隊,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大隊長,除非他願意自動降職。最終薛遠圖和另一個中隊被調迴到斯塔克城去加強當地的治安。


    就是在那時,林衛神跟著薛遠圖迴到了離開了三年多的斯塔克城。本以為可以通過抓捕重生聖地逃奴來建立大功,沒想到他的小隊全軍覆沒在了那個山穀,而他本人也被俘虜了。現在雖然逃了出來,右手卻被砍斷了。


    驛車壓上了一塊石頭,猛的向右側傾斜,然後重重的又側迴到左邊,這一下極大的顛簸,把林衛神從迴憶中拉迴了現實。他抬頭向車外看了看,依稀辨認出快到比利斯聖城。林衛神盤算著到了比利斯聖城之後要做的事情,首先肯定是要找到薛遠圖,然後才能計劃別的事情。


    太陽已經西斜,掛在西邊的山頂上,變得朦朦朧朧的,很快就要被迷霧穀所吞噬。遠處的比利斯聖城由一根黑線漸漸擴大,變成一個雄偉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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