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季同的絕招讓張浩軒重傷倒地,但他並不灰心。他逼著南季同使出全力,而自己還有一招壓箱底,雖然不確定是否能對抗住南季同的最後絕招,但至少還有可能。


    南季同緩緩走到張浩軒身邊,扔下五塊下品靈石,沒有說一句話,直接衝天而起。


    張浩軒吃驚地看著南季同如此浩大的法術竟然還有餘力,南季同還是個人嗎?然而很快,南季同砰地一聲墜落在地,就在張浩軒身邊,揚起一陣塵土。原來他也已經力竭,“哈哈……咳咳……”


    張浩軒笑了兩聲,但隨即咳嗽起來,全身劇痛,但他還是放肆地笑著。南季同勉力轉過身,看著大笑的張浩軒,嘴角竟然也微微揚起,而後他癱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現在怎麽辦?”張浩軒虛弱地問道。


    南季同仰麵朝天:“不知道。”


    張浩軒:“有沒有人會發現我們?”


    南季同:“不知道。”


    張浩軒:“這樣下去我們可能會死。”


    南季同:“不知道。”


    張浩軒:“你就不能說點別的話嗎?”


    南季同:“不知道。”


    張浩軒不再說話,他發現南季同就像是塊冰,完全沒有一點意思。但他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呢?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得不到及時救治可能會產生極大的後遺症。雖然他們可能不會死,但受了如此重傷,真元也無法繼續運轉,後果是十分可怕的。


    突然,數道光芒從天而降,原本保護著洞府的陣法自動展開,而這厲聲的嗬斥卻是霜靈兒發出的。


    張浩軒微微一笑:“我們得救了。”然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他從昏迷中醒來,張浩軒睜開眼睛,雖然看到的是陌生的景色,他卻一下子認出這是霜靈兒的竹屋。落霜峰上隻有他的師父住在竹屋裏。他試圖起身,但感覺全身酸痛。然而,他身上的傷痕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沒有受過傷一樣。


    張浩軒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肉身的異於常人。盡管身體酸痛,但並不影響他的行動。他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真氣,發現也沒有異常,相反,真氣充盈。


    “醒了就出來吧。”霜靈兒的聲音響起。


    張浩軒走出臥室,來到大廳,發現所有的弟子都聚集在那裏,包括南季同在內。難道今天已經是月底了嗎?這麽說自己昏迷了六天。他上前向霜靈兒行禮:“師父。”


    霜靈兒微微頷首,讓張浩軒坐下後開始講解修行的法門,大約用了半天的時間才講解完畢。接下來是弟子們的提問時間,按照排位順序,每個弟子都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些弟子的問題中,有許多本來是張浩軒想問的,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沒有什麽疑問了。輪到南季同的時候,他久久未語,反而看向了張浩軒。


    “南季同,你沒有問題嗎?”霜靈兒問道。


    南季同思考了一下,指著張浩軒:“我要怎麽才能輕鬆打敗這個家夥。”


    竹屋內頓時一陣沉默,張浩軒愣愣地看著南季同,沒想到他的問題竟然是這個,還真是一個不服輸的家夥。


    霜靈兒看了看南季同,又看了看張浩軒:“你打贏浩軒了嗎?”


    南季同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荊依心卻不幹了:“誰說你贏了,我們去的時候你跟小師弟明明都沒有真元耗盡,隻能算平手。”聽到荊依心的話,包括於岑鐸在內的幾個人都點點頭,看來他們都是當時來到張浩軒洞府的。


    南季同臉色毫無變化,平靜地說道:“他比我先暈過去,我比他早醒過來。”


    “你這算什麽邏輯,明明就是平手,你……”


    “依心,你不要說話,”霜靈兒開口了,然後看著南季同,“同門比試並不禁止,但必須點到即止,你們如此胡鬧,必須受到懲戒。南季同,你是此事的發起者,為師罰你在寒冰洞閉門思過,沒突破到築基期之前不準出來!”


    “張浩軒,你先問你的問題,為師再行問罪。”霜靈兒此時威嚴無比,誰都不敢觸黴頭。


    知道自己也不會好過的張浩軒心中有些害怕,但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這個問題不問絕對不舒服:“師父,請問如何才能將法術融合在劍法之中?”


    霜靈兒眉頭一皺,瞪了張浩軒一眼,然後微微一歎:“你也胡鬧得很,罰你與南季同一同在寒冰洞閉門思過,時限一年。岑鐸,你帶他們上去。”說罷便不再多語,起身走進了內室。


    張浩軒看著南季同,南季同同樣也看著張浩軒,隻是二人的目光卻並不相同。霜靈兒的意思張浩軒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


    “兩位師弟,我們走吧。”於岑鐸走了過來,帶著二人出去。眾同門卻隻是看了他們一眼,就離開了,隻有荊依心沒有離開,反而要跟著去,於岑鐸也沒有介意,“小師妹,你我各帶一名師弟禦劍吧。”


    荊依心撅著嘴埋怨道:“於師兄,現在已經有小師弟了,我不再是小師妹了。”


    於岑鐸哈哈一笑:“也是啊,那師妹你要帶哪位師弟?”


    “小師弟交給我,那個冰塊就給師兄你。”荊依心的選擇顯得很自然,她笑得非常可愛,直接喚出飛劍,將張浩軒扔了上去,“坐好師弟,我們要走了!”


    “啊,師姐,你慢點。”張浩軒還沒站穩,荊依心就突然朝上飛去,讓他嚇出一身冷汗,而荊依心的銀鈴般笑聲傳來。


    於岑鐸微微一笑,然後板著臉對南季同說道:“你還是跟小師弟學學怎麽做人吧,連小師妹這樣從來不會區別對待同門的人都不喜歡你。”說著,他將南季同扔上飛劍,然後自己騰空而去。


    “小姐,你真是明罰暗賞。寒冰洞雖然寒冷無比,卻是最適合修煉的地方,隻要他們毅力過硬,很可能會有所突破。”巧夕站在霜靈兒的後方說道。


    霜靈兒微微一笑:“南季同資質好,悟性高,是不可多得的好材質。隻是他為人太過古板,涉世不深,不善與人溝通,這也是我讓他在內門呆了六年的原因,可效果甚微。相反,張浩軒經曆過十年的外門弟子曆練,心思縝密,人緣極好,又極其努力,而且擁有隱靈根的人後勁十足,前途無量。這兩人將是我們落霜峰未來的希望。經過這次事件,南季同其實已經認可了張浩軒的實力,他很驕傲,築基期後肯定會找連岑鐸和依心比試,而我並不看好岑鐸和依心。”


    巧夕微微皺眉:“小姐你對南季同似乎太過自信了。”


    霜靈兒微微搖頭:“到時你就知道了。南季同是天生為戰而生的,而岑鐸十年後就要與掌門師姐一脈的南宮宛若成婚,注定不會留在我們落霜峰。至於依心的性格始終是個問題,有張浩軒在,我更放心去衝擊元嬰。”


    巧夕睜大眼睛:“小姐你是想讓張浩軒接替你的位置?!”


    “現在還不確定,隻是巧兒,如果張浩軒真的是那個人的後代,這對我們落霜峰,甚至整個嵊河宗都是個巨大的幸事。取代聖門也不是沒有可能。”霜靈兒微微歎息。


    巧夕沉默片刻,然後點頭:“是啊。”


    寒冰洞位於落霜峰的最頂端,幾乎是整個嵊河山脈的最高點。這裏終年積雪,離頂峰還有數十裏,就能感受到一股寒意。到了頂峰後,茫茫一片,雪的厚度足有人高。寒冰洞更是被大雪覆蓋,於岑鐸發出一道掌風,才露出原貌。


    站在洞口,於岑鐸說:“我與師妹就送到這裏,兩位師弟進去吧。”


    南季同沒有說話,走進了寒冰洞,而張浩軒對著於岑鐸與荊依心道了謝:“勞煩師兄師姐。”


    於岑鐸微微一笑:“張師弟不用多禮,師父其實對你還是很看重的。寒冰洞雖然寒冷,但隻要毅力過人堅持下去,此處卻是比外麵的修煉速度更快,尤其是我們都是水屬性的體質,希望一年之後能看到師弟修為大進。”


    “師弟,出來以後一定要跟我去抓猴子。”荊依心一直牢記著這件事,雖然一年的時間對於修真者來說很短,所以臉上也沒有顯露太多不舍。


    張浩軒笑著點頭,打了招唿便進了洞,洞口隨即被於岑鐸封起來。進了洞之後,一陣清風帶著徹骨的寒意襲來。再走近一看,整個洞穴宛如晶瑩的房間,就像山下弟子的洞府一樣,中間是大廳,四周分成數個房間。


    整個寒冰洞中隻有最裏麵的三個房間最冷,洞口有文字說明,看來以前也有其他人在此修煉或受罰。


    張浩軒如今的實力已經達到煉氣七層的巔峰,他之前幾次戰鬥都有一種想要突破的感覺。而且他的儲物戒指中還有數十顆的固元丹,突破應該不難。


    但此時他已經冷得難以忍受,這裏的溫度實在太低,尤其還有陣陣寒風,待得越久,就越有這樣的感覺。用真元取暖也是杯水車薪,怪不得之前於岑鐸說過要有足夠的毅力才能在這裏呆下去。不由讓張浩軒想起旁邊那個房間的南季同,這種地方他應該很喜歡吧。


    這樣下去絕對不是辦法,張浩軒緊守心神,開始打坐。然而運功的速度出奇的慢,這裏的寒氣就像刀刃一樣,刺激的不是肉體,而是神經。但他沒有停下,而是堅持下去,想要成功,必須跨越一個又一個障礙。修真本來就是逆天之舉,既然連天都要逆,這點小障礙又能讓他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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