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涼亭。


    “滿藏,迴井莊的事你都處理好了?”


    “是,多虧魔王派人去幫忙,我才能這麽快就處理妥善,”滿藏點點頭,“不知魔王身上的傷如何了?”


    “已無大礙。”冥井然笑了笑。


    “那就好,”滿藏鬆了口氣,“魔王,您的大恩大德我整個迴井莊都會銘記於心,我滿藏無以為報,隻有用滿腔忠誠來效忠您!”


    “滿藏,你我虛話就不多說了,”冥井然端起酒壺,“以後我需要你們迴井莊的地方還多著,這酒我先幹為敬。”


    “幹。”一旁的冥曲流也跟著舉起酒壺。


    “魔王實在客氣,該是我敬您才是。”滿藏端起為他特意準備的大酒缸,仰頭將缸裏的酒喝光,“好酒!”


    “這可是我大哥最愛的年尖釀。”冥曲流示意邊上的人給滿藏把酒滿上,好幾個人就同時將他們手中的酒壺往大缸中倒。


    “我們迴井莊一直在說您將那隻大鯤頂起的事,個個佩服的不得了,他們知道我要來見您,都想跟著來呢,”滿藏撓了撓頭,憨笑道,“我怕您見笑就沒讓他們跟來。”


    “等儀式那日你盡管帶著你的人來,”冥曲流笑道,“酒水管夠。”


    “其實也多虧了你和你們族人能幫我頂住尾鰭,又找到了那源頭,才能如此順利。”冥井然點點頭。


    “誒,這功我可不敢當,”滿藏急忙擺手,“多虧了那位雷厲風行的小兄弟,真不愧是魔王您身邊的人。”


    “小兄弟?”冥井然挑眉,滿藏是認識卜螞和帆布的,那就是說……“你是說……滿臉圖騰的那個?”


    “對啊,原本我們都快支撐不住了,”滿藏比劃著手,“那小兄弟騎著大白獸而來,然後一刀一個……”


    “一刀一個?”冥曲流好笑道,“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滿藏將那日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一臉感慨,“我還真挺佩服這小兄弟的,我看他年紀不大就有如此魄力,實在是個人才啊!”


    “看來我這小嫂嫂還真不得了啊。”冥曲流嘀咕道,瞄了眼臉色不太好的冥井然,不過顯然他大哥並不知道此事。


    冥井然一直以為她該是和帆布在一塊等著時機出去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酒壺,以她的那點能力能找到源頭?她瞞著他做了什麽?


    等滿藏離去,冥曲流看了看還坐著的冥井然,“大哥,我去把帆布叫來見你?”


    “嗯。”


    半盞茶後。


    “主子,關於昨天的事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喝醉了,是小扇子給我倒的酒,”帆布一來就急忙朝冥井然跪下,大喊道,“我不是故意要抱您大腿的,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帆布,我勸你還是閉嘴吧。”冥曲流看好戲的在一旁坐下。


    “嗯嗯嗯。”帆布立馬聽話的閉上嘴巴。


    “在迴井莊的時候,我讓你幹什麽了?”冥井然麵無表情的看著帆布。


    “……看……看著小扇子,然後等您……就……”帆布咽了咽口水。


    “那她幹什麽了?”冥井然挑眉,語氣冷然。


    “她……”帆布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咬了咬牙,“帆布願意受罰。”


    “你們怎麽找到源頭的?”冥井然白了帆布一眼。


    “……是小扇子找到的,”帆布諾諾道,“當時……”


    “你說什麽?!”聽完帆布的話,冥井然一拍石桌子站了起來,“開壇做法?!”


    “……是,”帆布嚇的一哆嗦,“小扇子說不會有什麽問題,我就……”


    “小嫂嫂竟然還會那些東西?厲害厲害,”冥曲流嘖嘖道,“這小嫂嫂果然是個人才。”


    “簡直胡鬧!”冥井然氣的火冒三丈,毫不客氣的就朝帆布的腦袋拍了一下,“她胡鬧就算了,你怎麽也跟著胡鬧?”


    “……我也是擔心您啊。”帆布揉了揉腦袋,“主子,要不是小扇子,指不定您……”


    “閉嘴!”冥井然瞪了帆布一眼,“你現在厲害啦,有事敢瞞著我?!”


    “那……那……人家小扇子是您未來的夫人也就是魔後,她的話我怎敢不聽啊,”帆布縮了縮肩膀,“您要罵就去罵小扇子去,她才是‘罪魁禍首’。”


    冥曲流朝帆布豎起大拇指,說得好。


    “你瞎說什麽?”冥井然指著帆布,怒道,“要是再敢有事瞞我,我就把金絲定給你的死對頭!”


    “不要啊魔王,我知錯了……”


    ***


    當冷扇綿醒來之後,不意外的完全忘記了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她的記憶隻到喝完三杯酒,吃了幾顆酒壇裏的玫果為止,是帆布送她迴來的還是冥曲流?哎,喝酒誤事,沒能迴凡界呢。


    簡單梳洗了一下,剛打開房門就見象牙趴在外麵,看見她就朝她走了過來,然後頂著她往書房走,她的房間本來就離書房近,幾步就被推到了書房門口,早就在裏麵的冥井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書了。


    冷扇綿無法,隻好和象牙一起進了書房,沒想到象牙一進去就自動自發的跑到他們被罰站的位置麵壁思過去了,冷扇綿更是莫名其妙,但她這幾天都躲著冥井然,這突然待在一起,有點心虛……


    “酒醒啦?”冥井然放下手中的書,好整以暇的看著冷扇綿。


    “……嗯,”冷扇綿心裏暗自嘀咕,就知道冥井然會知道,“我昨天……”


    “昨天的事先不說……”冥井然見冷扇綿就站在門口,好笑道,“你這幾天就躲我躲得遠遠的,現在連書房都不進來啦?”


    “……”冷扇綿撇了撇嘴,這才抬腳走近了,說實話,她的確有些過分了,“然哥哥,我…這幾天心情不好,不是針對你的。”


    “這些都先不說,”冥井然往椅背上一靠,朝象牙揚了揚下巴,“你知道它為什麽要麵壁嗎?”


    “犯錯了。”冷扇綿瞄了一眼象牙,冥井然看著不太高興啊。


    冥井然點點頭,“今天,滿藏來了,他一直誇你,我聽他說了一些事,也覺得你該誇……”


    冷扇綿這下更是心虛到不行,她握了握手。


    “不過,”冥井然微微挑眉,“得在你沒犯錯的前提下。”


    “然哥哥,”冷扇綿朝冥井然走過去,討好的笑著,“事情是這樣的……”


    “呦,這麽說,你還真犯錯啦?”冥井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別笑,都犯什麽錯了?”


    冷扇綿立馬收了笑,“我……不該有事瞞你。”


    “還有呢?”


    “……不該叫帆布也瞞你。”


    “還有呢?”


    “……不該使用道家法術,”冷扇綿將雙手背到身後,“對不起。”


    冥井然點點頭,“那你開壇做法都順利?沒什麽反噬?”


    這個帆布,說那麽詳細幹什麽,冷扇綿搖搖頭,還往後退了一步。


    “厲害啊冷扇綿,”冥井然站起身,還鼓了三下掌,“你那些什麽道法仙術的用的那麽溜,要不你幹脆去修仙好了,我給你找處靈地?怎樣?”


    聽著冥井然嘲諷的語氣,冷扇綿抿了抿唇,委委屈屈的看著他。


    “……”冥井然白了冷扇綿一眼,伸出手,“手。”


    冷扇綿微微皺著眉,就是不願伸出手來,沒想到冥井然直接一把將她的手從背後拉了出來,冷扇綿幹脆豁出去了,把雙手都直接攤開了,小聲道,“我手疼。”


    她雙手的中指上各有一條直直的線到她的掌心,冥井然瞬間驚了,將她的雙手細細看著,那線已經變一半紅一半黑了,“什麽時候開始的!?”


    “就是……”冷扇綿就將關於開壇做法的具體步驟說了一下,想著昨天喝醉,那估計她想迴凡界的事也瞞不住了,“手指就一直有點疼,所以我才想去凡界,找那個韓佐的。”


    冥井然是又生氣又心疼又自責的,按她的說法,她手中的這紅線倒不至於讓她有什麽危險,隻是會損耗她的一些壽命,她若是凡人,那她此刻可能早就變成老太婆了。


    將冷扇綿的雙手置於自己的雙掌之中,隻見一陣白色的光圈將她的手圍了起來,搭住她雙手的手帶著光圈慢慢往指尖移動……


    冷扇綿隻覺得整雙手像是被什麽東西牢牢吸住似的,然後隨著光圈往指尖處用力的推著,“然哥哥,韓佐說隻有他才能解。”


    冥井然沒聽見,視線集中在手上。


    “然哥哥?”見冥井然沒理她,冷扇綿又叫了聲,他依然沒理會自己,便閉了嘴,不去吵他。


    白光在完全離開冷扇綿的手時,冥井然便將它置於自己的掌中,拿到跟前仔仔細細的看著白光中的那兩簇小火苗,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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