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砍,你陪著我就行,改天我送你幾條漂亮裙子。”蘇陽好笑地拍拍她的後腦。


    陳婉玲美眸亮晶晶,笑臉帶著好看的梨渦,伸出小手尾指:“那咱們可說定了!”


    “一言為定。”蘇陽微笑地像以前那樣,伸手跟她拉勾。


    周慧雲看著兩個小年輕拉著走出去的背影,笑著嘀咕了一聲:“女大不中留啊,連媽都被叫一聲就跟情郎跑了。”


    知女莫如母,她又怎麽會看不出自家閨女對蘇陽的情意呢?


    隻不過,兩人從小就跟兄妹般長大,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轉變雙方的身份了。


    蘇陽帶著陳婉玲穿過自家老宅旁邊的巷子裏,就來到後麵的一塊空地上。


    旁邊是一條連通水庫的河流,在河流邊上種著好幾棵大柳樹,正隨風飄揚。


    打鐵花的花棒,就是用手臂粗的柳木製作而成的。


    新鮮的柳木富有彈性,並且含有水分,這樣才能盛放一千六百多度的鐵水也不易燒穿。


    “小陽哥,你那兩個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呀?”


    陳婉玲拿著砍刀在底下幫蘇陽把砍下來的柳木修枝去皮,像是不經意間地朝他問道。


    “都是女的。”


    蘇陽看了她一眼,此時這位青梅正拽著裙擺在腿間蹲在土地上,兩節優美渾圓的小腿露了出來,又白又嫩。


    “女朋友?”陳婉玲驚奇地抬起頭來,眼睛卻不住地跳動。


    蘇陽好笑地看著青梅盯著自己的漂亮大眼睛裏的緊張,就想好的介紹身份,對陳婉玲說道:“什麽女朋友啊,是我在魔都認得姐姐,其中一個大姐姐,年齡跟你媽媽都差不多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呢。”陳婉玲那張漂亮的粉臉上這才露出滿臉笑容,梨渦若隱若現,好看極了。


    “女朋友哪這麽好找啊,起碼也得像咱婉玲這樣漂亮才行,我們陳大小姐,可是陳家鎮第一村花!”蘇陽笑著從她那雙雪白的小酥腿,一路沿著纖細的柳腰,看到她明媚的臉蛋上。


    陳婉玲臉一紅,撿起柳條丟他:“好土的稱號,我才不要當村花。”


    兩人說說笑笑,沒過多久,就看到陳勇叔帶著幾個村裏的中年漢子抬著一些竹子走過來了。


    “小陽,剩下我們來弄就好,你如果要自己親自來打鐵花的話,你還是先練一下吧。”陳勇朝蘇陽張羅道。


    “行啊,花棒我也弄的差不多了,柳枝花棚就交給你們了。”蘇陽說著話,還沒忘跟那幾個村裏的中年漢子點點頭,算是打招唿了。


    陳勇交代了蘇陽幾句,就去指揮那幾個漢子在田地上架起花棚了。


    這種花棚是先用長竹搭建一個數米高的架子,然後再用柳枝紮在上麵,形成一個柳枝花棚。


    蘇陽也幫不上忙,就拿著剛弄好的花棒,準備預先練習一下。


    畢竟,當年小時候看著新鮮好玩,跟著勇叔學習過,但這麽多年過去了也基本上生疏了。


    打鐵花是要兩手各自握著一根柳木花棒。


    上棒前端掏出凹槽,用作盛放鐵水。


    下棒從下往上用力擊打上棒,隻要力度夠強,位置足夠精確。


    就能把一千六百多度,熔得像流金火光的鐵水,打向空中完全散開,化作閃耀的鐵花,漫天星舞鐵樹銀花。


    ……


    以前蘇陽剛開始練習的時候,勇叔是放一塊石頭在凹槽,讓他把石頭打上十幾米的樹梢才算入門。


    因為鐵水這玩意必須得打得高,要不然就會燙傷自己。


    最省力的方法,就是下棒正好擊打在上棒的凹槽正下方。


    這樣才能力透石塊,打得又高又遠。


    不過,打石塊也隻是入門,蘇陽在後麵的精準度練習中,還要打沙。


    沙子跟鐵水的手感才是最為接近的,因為會像鐵水那樣在空中散開。


    一千六百多度的鐵水可容不得一點點的失誤。


    想要兼具力度和精準,無它,唯手熟爾。


    隻能靠著長時間的反複練習,讓自己形成肌肉記憶才行。


    而要想正在畢業,就剩下最後的一道門檻了。


    那就是打水。


    這一步練習,就需要赤膊上陣,去感受誰落在身上的感覺。


    必須要打出蒙蒙細雨的效果,才能在實戰中的時候把鐵水打的夠細,就能在高空落下中急速降溫冷卻,在接觸到皮膚前,才不會被燙傷。


    陳婉玲墊著腳在旁邊看著蘇陽打水,鼓掌:“棒棒棒!鄰家有兒初長成,力拔山河氣蓋世!”


    蘇陽沐浴在被打在天下落下的蒙蒙細雨中,很中二地喊上一句:“血肉之軀,燃燒一次足矣!”


    以前聽勇叔說,有些人練了好幾年都不能上場。


    那是因為打鐵花最難的不是技術,而是克服直麵烈火的恐懼。


    這是浴火的浪漫。


    蘇陽的眼裏帶著光,為了能媽媽和瑤瑤姐一個小驚喜,他要摘下天上明月,拋起,打碎,化作人間星河。


    打出今晚這個浪漫的盛夏之夜!!!


    ……


    有專業人士幫忙,隻花了一個多小時就把柳枝花棚搭建好了。


    蘇陽爬上了十多米高的花棚,把一根柳木老杆插在了花棚最頂端最中心的位置。


    按照勇叔的說法,這跟老杆如果有些被擊中的話,就會寓意著新的一年鴻運當頭。


    蘇陽站在花棚上遙望夕陽,一束束柳枝紮在花棚上隨風飄蕩,像一棵大柳樹。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他心裏十分期待今晚的這場傳承了千年的極致浪漫!


    剛才練了一個多小時花棒,蘇陽也已經找迴感覺,完全可以親自打鐵花了。


    “小陽哥,我們迴去休息吧。”


    柳枝花棚的底下,陳婉玲抬起頭來,望著上麵的蘇陽喊道。


    “來了!”蘇陽應了一聲,從柳枝花棚上爬了下來。


    按時間來算的話,媽媽瑤瑤姐她們應該也差不多到了。


    蘇陽在往迴走的時候,微笑地對她們交代道:“勇叔、婉玲,等會我朋友到了之後先別透露打鐵花這件事,我想今晚再給你們一個驚喜。”


    “行啊,那今晚我提前讓他們燒好鐵水,布置好場地。”陳勇爽快地笑道。


    陳婉玲不走父親身邊,在蘇陽另一側走,好奇地問道:“小陽哥,你的那兩個姐姐什麽時候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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