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落在雨傘上獵獵作響。


    尤利安說,“要不要聊聊看?我知道很多東西。”


    江應白踏上台階,台階上的人連忙向後退,她將貼在額頭的頭發撩向一邊,露出白皙的額頭,“你想做什麽?”


    她猜不到對方的目的。


    原本江應白想帶著霞四處走走,遇到洛塔後目標改為,送洛塔迴王宮,領一筆豐厚獎金。


    未曾想出山慘遭地震,逃亡中被迫搗毀對方新建據點,在無意中結下梁子,而又被迫搗毀對方老據點,且殺死老據點管理者。


    舊仇未報,又來新仇,他們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已到無可挽迴的地步,雙方必定不死不休。


    事實也如她預期那般,對方開始追殺自己。


    這期間她得知對方勢力屬於皇室,幕後主使者很有可能是洛普拉,而洛普拉最看重的兒子在她身邊。


    也就是說,將洛塔交給洛普拉,並讓洛塔解釋清楚,誤會解除,然後所有人該幹嘛去幹嘛。


    可尤利安的反應,分明是認出了洛塔,誤會不僅沒有解除,對方還頻頻出手,且每次都針對霞。


    一開始,江應白以為,對方不把自己和洛塔放在眼裏,所以隻對霞動手。


    可是。


    可是他們為什麽,上來便使用針對霞的道具?


    正常來說應當是派位魔法師,兩人對打後對方發覺霞不簡單,再尋找弱點,攻擊弱點。


    他們似乎很了解霞,了解到霞的魔力來源以及弱點。


    她腦海裏猛然浮現出世界樹的話,它曾警告霞遠離王宮。


    腦海裏混亂無序的線索,瞬間變得明朗,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神明走後世界崩壞,霞出現拯救所有人,而後她加入皇室,皇室提供拯救世界的方法,霞提供能源,也就是她的血。


    出於某種原因,皇室將霞安排在王宮,並對外隱瞞霞的行蹤,甚至抹除霞的存在。


    久而久之民眾漸漸相信霞不存在,並遺忘她,隻有一人將這些事改編寫成小說。


    然後就是有人心疼霞透支身體,拯救世界,他將霞出王宮,霞開心又孤獨的生活在無人森林,一直到江應白出現。


    她眼神微動。


    無神之地,無神。


    可這個地方分明不能失去神,失去了神等於失去承重牆,天災遲早會毀了這個世界,也會毀了人類。


    所以人類不可能停止使用魔法,沒有魔法人麵對天災隻有死路一條。


    這是經典的電車問題。


    也是非常容易選的問題。


    為了拯救所有人,他們無限製壓榨一個人,一個不會死的人,一個被神明特殊對待的人,一個善良的人。


    當她消失後,人們隻好使用世界樹。


    可世界樹的魔力遠遠不夠他們消耗,但世界樹不能死,世界樹死了就沒了。


    所以……


    所以他們將同伴製成能源,用同伴的生命守護更多人。


    在電車問題前,洛普拉毫不猶豫選擇犧牲少數那方,作為國王這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


    可是霞是個人,她有喜怒哀樂,她不是拯救世界的工具,更沒有拯救世界的義務。


    她無限犧牲自己,換來的是無人知曉,是抹去蹤跡,是無時無刻的監視,是失去自由,是失去人權。


    惡意,江應白感到濃濃的惡意。


    洛普拉對霞有著非常大的惡意,他似乎非常討厭霞。


    所以他發現霞的蹤跡後,毫不猶豫貼臉放大招,隻可惜屢次被江應白擋下。


    但江應白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霞中招暈倒時,尤利安完全可以趁機出手,弄死她。


    可他不僅沒有,還他們送了見麵禮。


    尤利安不可能反水,他不可能為了剛見麵的人,放棄自己的前途,一定是洛普拉安排他這麽做的。


    打心底討厭霞,大費周章將刀刺向霞,卻在最後一刻停止動作,並釋放善意。


    那麽……


    洛普拉,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你在打什麽算盤?


    ……


    雖然腦海裏思緒萬千,但現實僅僅隻過去幾秒。


    江應白環顧四周,周圍依舊圍滿了人,他們的手一直握在武器上,眼神未從三人身上離開。


    尤利安笑著拍拍手,“各位都散了吧,這幾天隻是一個誤會,大家都是朋友,和氣一些哈。”


    洛塔微微翻了個白眼,裝的倒是挺像,這裏誰不知道他是那個下命令的人,又當又立,洛塔非常討厭這種人。


    尤利安一眼注意到洛塔臉色變化,“王子,我對你可是真心的,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洛塔白眼一翻,非常不屑的說,“我要是成為國王,立馬叫人把你頭砍了。”


    尤利安笑容一僵,頓時沉默,說不出一句話。


    江應白說,“我希望你說的是真話,管好你自己的人。”


    說完,三人誰也沒再關注尤利安的反應,穿過酒館大廳迴到房間,洗完澡後三人坐在一起聊了一會。


    尤利安的話不可信,目前他們的情況不容樂觀,安全起見三人輪流休息,時刻保證三人中有至少一人清醒。


    江應白自然而然成為睡的最少的人,然後是洛塔,最後是霞,兩人都不放心讓霞一個人守夜。


    淩晨三點。


    昏暗的房間中,她坐靠在床頭看公屏聊天。


    「你們有沒有加入反抗軍?」


    「昨天剛加入,你們早說可以拿那麽多黑魔晶石啊」


    「加入反抗軍可以獲得黑魔晶石?」


    「對,加入反抗軍後,填表寫上能力基本信息,申請搗毀養殖場,組織會為你安排合適隊友,戰利品上交兩成」


    「反抗軍是誰建立的?他不怕玩家少交或者漏交嗎?」


    「榜二,畫家」


    「什麽,是畫家?那沒事了」


    「你們很怕他嗎?他技能是啥」


    「追蹤,無論你逃到哪裏都沒用,不是前百玩家,千萬不要嚐試招惹畫家,會死的很難看」


    「榜二也在這個任務?!」


    「是的,他似乎想攻打皇宮」


    「攻打皇宮做什麽?這個的任務危機不是天災嗎?不應該與npc強強聯手建立避難所嗎?」


    「哪誰知道他想做什麽,管他幹嘛,有好處拿就行了」


    ……


    踏踏踏


    江應白關閉係統往門口看去。


    外麵走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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