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黑色鐵門隱藏在地下,江應白抬起門,裏麵黑漆漆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她從背包裏拿出手電筒,往裏照去,下麵是一條地道。


    沒多想,打開後,江應白直接順著木梯子下去了。


    地道大概兩米寬,兩米五高。


    往前走了一小段,大概10米左右,地道兩邊牆上鑲嵌著發光石頭,大概兩米一顆,發光石頭光亮籠罩區域大概一米五。


    見到有發光石頭,江應白將手電收了起來。


    又往前走了一段下坡路,過道兩邊出現幾個房間,裏麵什麽家具也沒有,牆壁上有一些暗紅色的痕跡,似乎是血。


    剩下的房間裏什麽也沒有。


    又往前走了一段,到了拐角,江應白轉過彎,是一個幅度比較大的下坡,走過下坡依舊是過道。


    前麵往裏走有一個非常大的空間,旁邊還有幾個房間。


    往前走了一段,剛進入大房間,硬物摩擦地麵聲便傳入耳邊,江應白做過實驗,走出房間聲音便會消失,這裏使用了和後院一樣的魔法。


    左邊一股惡臭突然襲來,江應白轉頭去看,左邊房間,一雙巴掌大的眼睛,正閃爍著綠瑩瑩的光盯著自己。


    眼睛下麵,是它凸出的鼻子與嘴巴,粗重的唿吸自它口腔與鼻子不斷噴出,空氣中彌漫著陣陣惡臭,讓人聞了想吐。


    江應白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它渾身上下長滿了黑色毛發,整個身體貼著鐵柵欄門,毛發悚然,像是一塊大肉餅堵在三米高的鐵柵欄門,不留一絲縫隙。


    它似乎是想擠出來,但鐵柵欄門非常牢固,任憑它如何努力也無法將鐵門擠開。


    從外麵看,看不到它的四肢,不知道是它太胖了,渾身上下都是肉,還是它的四肢隱藏在毛發下。


    它朝江應白發出一聲叫聲,惡臭再次撲來,嘴還沒來得及閉上,口水已經順著嘴角流下。


    經過它這麽一吼,周圍幾個房間先後也發出了動靜,各種各樣的怪物和它一樣,擠在鐵柵欄門裏,但它們沒有一個將鐵柵欄門擠破。


    這些怪物中,有些江應白在無人山裏見過,有些沒見過。


    其中就有,她和渡鴉一起殺過的第一隻怪物。


    它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非常胖,以及胸口有黑魔晶石,黑魔晶石也比一般的異化動物大。


    江應白走到三頭怪麵前,其實江應白也不知道它叫什麽,不過既然它有三個頭,那就叫三頭怪好了。


    鐵欄杆與鐵欄杆相隔20厘米,如果裏麵關的是正常三頭怪,它們的頭是能伸出來一點的。


    可惜裏麵的三頭怪,比一般的至少胖了一倍,它最多伸出幾跟羽毛。


    埃布爾在圈養它們?


    埃布爾在拿它們做實驗?


    體型越大生長的黑魔晶石越多?


    還是埃布爾使用了某種手段,讓黑魔晶石產量提高,副作用是體型變大?


    原來埃布爾是靠倒賣黑魔晶石賺錢的,難怪他會有那麽多錢。


    他倒是會賺錢。


    每個鐵柵欄門旁邊有拉閘,應該是鐵柵欄門的開關,往下拉就能讓裏麵的怪物出去。


    雖然非常眼饞鐵柵欄門裏麵的黑魔晶石,但江應白還不至於,被欲望衝昏頭腦,打開牢籠。


    江應白走到房間盡頭,那裏還有一扇門。


    門沒上鎖,江應白一推就開了,映入眼簾的是向下蔓延的樓梯。


    走過將近10米長的樓梯,再拐彎,依舊是向下蔓延的樓梯,樓梯盡頭是一扇木門。


    推開木門,過道盡頭是一個非常大的方形大廳,對麵有一扇門,大廳四周有幾條過道,依舊是進去才會聽到聲音。


    過道旁邊全是房間,裏麵關滿了怪物,有正常體積,還有比較大的。


    江應白一條一條過道查看,每條過道旁邊都是房間,裏麵都是怪物。


    江應白退迴大廳,走向大廳另一扇門,門外依舊是向下的樓梯,江應白走過,又下了一層,穿過過道,再次推開木門。


    瞬間哀嚎聲,嘶鳴聲,抽泣聲傳來。


    發覺這層關的是人後,江應白立馬退出,在外麵使用複製,將自己的樣子變成埃布爾。


    依舊是大廳,但空間比上一層大多了,旁邊依舊是房間,房間比較小,每個房間裏都關著一個人。


    變完後江應白才走進去,鐵柵欄門裏麵的人,大都沒有眼睛。


    他們普遍躺在地上,或者坐靠在牆邊,睜著黑洞洞望著天花板,麵如死灰,有些人身上還有未清理的血跡。


    黑魔晶石從他們胸口長出,沒人知道他們在這裏經過什麽非人的折磨。


    埃布爾果然在拿人做實驗。


    紅石鎮附近人口失蹤肯定也是他幹的,那幾個大漢一定也是他指揮的。


    在平雨鎮地下挖了這麽大的空間,供他做實驗,他竟然還覺得不夠,還想在紅石鎮附近也挖一個。


    他連最後的人性都拋棄了嗎?


    他明明已經不需要黑魔晶石使用魔法,但他還是在做這些喪失人性的事,簡直是想錢想瘋了。


    他的人性被狗吃了嗎?


    想起鎮民對他的信任,對他的誇讚,對他的順從,江應白突然感到一陣惡心。


    “真是瘋了。”


    埃布爾在喂流浪漢吃肉的時候,他心裏在想什麽呢?


    在發覺自己開的肉店,生意越來越好的時候,他心裏在想什麽呢?


    在看見同類吃同類時,露出燦爛的笑容的時候,他心裏在想什麽呢?


    在接受鎮民吹捧時,他心裏在想什麽呢?


    在洗腦鎮民時,他心裏在想什麽?


    在麵對同類哀求時,他心裏在想什麽呢?


    在挖人眼球時,他心裏在想什麽呢?


    在看見鎮民因為失去親人時,他會不會感到愧疚?


    站在這裏,聽到同類哭泣聲,他會不會感到愧疚?


    他會不會在期待,期待鎮民發現真相的反應。


    他手上沾滿鮮血,他拿著用同類一條條生命縫合而成的自由幣。


    他踩著同類的屍體走向人生巔峰,在這個小鎮子裏成神,將所有鎮民拉下水,沒人會願意吃同類。


    他的一切都是用同類一條條生命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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