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的房間十分普通,一個書架,一個床,一個書桌,一個椅子,書架和桌子上麵全是書,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江應白翻找了一會,魏澤全程看著什麽也沒說。


    好一會江應白在鎖住的櫃子裏翻出一張全家福,全家福壓在一堆書下麵,要不是露出個小角江應白還不一定會發現。


    江應白仔細打量了一番,紙張有明顯的墨水滲透感和疊加感,背麵有明顯的透墨痕跡,背麵和正麵的顏色不均勻,筆觸痕跡明顯。


    這個全家福居然是手繪。


    江應白偷偷打量一眼站在身後的魏澤,默默打消偷走照片的想法。


    畫的跟真的一樣,“這是誰畫的?好厲害的畫。”


    魏澤呆呆的看著,他眼神空洞,江應白推了推他,“你怎麽了?”


    魏澤沒有反應。


    “喂喂喂?你?”江應白用力一推,魏澤才有點反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魏澤搖了搖頭,突然他表情一變猛地搶走江應白手裏的畫,緊緊抱進懷裏。


    他咬著牙死死的瞪著江應白,“我的,我的,你不準,你不準碰我的畫。”


    江應白後退一步,表示自己沒有奪走畫的意思,“你冷靜點,我不會搶你的畫,你別這樣。”


    魏澤一雙眼睛通紅,江應白毫不猶豫把分身召喚到魏澤身後一個鎖喉將他放倒。


    “隻要我下手夠快,我就是無敵的。”


    魏澤一口咬向分身手臂,“哢嚓”一聲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斷臂的劇痛從分身那傳到江應白身上,掙脫束縛後魏澤一個挺身從地上爬起。


    江應白毫不猶豫上去就是一腳,橫削掌砍擊太陽穴。


    因為常年宅家不運動,江應白很清楚自己的力氣和體力都非常差,所以這一擊江應白使了全力。


    輕則頭暈目眩兩眼發黑,重則顱腦出血死亡。


    魏澤白眼一翻暈倒在地,江應白看著地上的鮮血和手臂,“這是怎麽做到的?他是狗牙齒嗎?”


    分身收迴後手臂傳來的痛感瞬間消失,地上的手臂和鮮血也消失了,江應白一喜,手臂消失了是不是說明下次召喚會把手臂接上。


    心念一動,分身瞬間完完整整出現在江應白眼前,“這下可以隨便使用了。”


    將畫從魏澤手裏扯出來,探了探鼻息,“還活著就行。”


    想了想江應白直接將魏澤抬到床上,離開了他的房間。


    江應白並不擔心他事後算賬,反正他精神狀態不太好,到時候她一口咬定是他記錯了不就行了。


    江應白迴到房間立馬拿出畫,畫中所有人目視前方笑的非常開心。


    畫上魏澤爺爺和一個老奶奶站在最中間,後邊站著與魏辛一個輩分的中年人,兩邊是晚輩們,最邊上站著一個小孩。


    江應白皺了皺眉頭,小孩站的位置非常違和,按理來說他不是應該站在最中間嗎。


    迴想起來小孩在大院裏非常奇怪,他是大院裏唯一的小孩,也是在被控製的情況下唯一搭理了江應白的人。


    他為什麽會成為特別?


    難道是覺得小孩沒有威脅?


    是遺漏了很多線索,還是劇情沒有完全展開,想了很久江應白也想不出什麽東西,她決定到點直接睡覺。


    一夜無夢,一夜無事發生。


    早上洗漱完畢江應白正思考出去看看,還是在房間待著的時候“咚咚咚”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江應白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青年,他穿著一身黑,不高不矮,長著一張大眾臉,從上到下都非常的普通,他正笑得一臉和善看著江應白。


    他笑得越和善江應白越警惕,前兩天這些人可沒有對她笑過,事出反常必有其妖。


    江應白手握匕首藏在身後,透過一條10厘米的縫隙看著他,“你有什麽事?”


    青年舉起不大木盒子,“餓了嗎,我來給你送飯。”


    發覺江應白沒有開門的意思,青年用著溫和的語氣開口道:“放心,我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


    江應白接過飯盒,青年人依舊站在原地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江應白掂量了一下飯盒的重量,大概一斤的樣子,“你還有什麽事嗎?”


    青年雙手攤開示意自己身上沒有武器,“不讓我進去談談嗎?放心,我真的沒有惡意。”


    江應白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他進來了,“你想說什麽?”


    “我們合作吧,”青年不急不忙在客廳的桌子邊坐下。


    “合作什麽?”江應白微微挑眉同樣微笑的看著他。


    這家夥打的什麽主意。


    “我觀察你很久了,”青年用著平淡的語氣給江應白拋了個炸彈。


    江應白心裏十分震驚,麵上卻沒有任何變化,她完全沒有被窺視的感覺,“為什麽觀察我?”


    青年一字一頓開口,“因為隻有你能結束一切,”他緊緊的盯著江應白,不放過她臉上任何情緒變化。


    江應白哪會讓他看出自己的想法,她冷著一張臉穩如老狗,“你為什麽覺得我能結束一切,”微微停頓,“既然要合作你總得拿出點誠意來。”


    青年微微鬆了口氣,這是有的商量的意思,他就怕江應白什麽都不問。


    “其實魏澤是一隻鬼,這個院子裏的所有人都是被他騙進來的,隻要進了這個院子就出不去了。”


    “並且他會植入一段陌生的記憶到你腦子裏,讓你以為你就是這個家的一員,然後像個機械一樣重複做著他想讓我們做的事。”


    “第一天中午魏澤迴到家發現爺爺死去,第二天撕紙錢放戲曲。”


    “第三天守靈堂,第四天早上下葬,下午魏澤出去抓個人迴來,晚上死去的爺爺將下午的人殺死。”


    聽到這江應白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這裏是個輪迴。


    江應白很想問他,為什麽自己是第三天進來的,也是第三天遇襲,但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江應白選擇了沉默。


    “我已經不記得這是重複的第幾次了,自從我來到這裏就一直重複著這四天,隻有他不在的時候,我才能自由行動,但我出不去。”


    “我雖然不記得之前的記憶,但我知道我有我自己的家,我想迴家,我的家人還在等我。”


    青年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語速急切了不少,他皆上臉上掩蓋不住的憤怒,額頭青筋爆起。


    這個大院裏所有被控製的人都不能反抗魏澤,不是他們不想,也不是他們沒有勇氣,是他們根本殺不死他。


    江應白張了張嘴還沒發聲便被青年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上個迴合最後一天我聯合所有人偷襲重傷了他,午夜12點一過他突然不動了兩秒迴了房間。”


    “第二天我發現他的精神出了問題,他開始分不清當天是哪一天,但他認為是哪一天,這個大院的環境就會變成哪一天。”


    “如果他處於混亂中,大院的環境就會隨機變化,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也是因為他受傷了,我才能在他離開的時候自由活動。”


    江應白點了點頭,“所以我第一天進入看到你們在給他舉行葬禮,是因為他當時認知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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