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邊。


    許清洛抱著一手的娃娃。


    “怎麽迴去,要不要我送你?”周牧禾問道。


    “不用,阿七會送我迴去的,我給阿七發過消息了。”


    說話間,阿七開著車停在他們麵前。


    “蘇叔叔,你有開車嗎?要不要我送你一程?”許清洛看著蘇言問道。


    “那就麻煩了。”蘇言道。


    “不麻煩不麻煩。”


    “行吧,那我不管你們了,我先走了。”周牧禾揮揮手。


    許清洛和蘇言上了車,兩人坐在後座。


    許清洛把娃娃放在座位上,“蘇叔叔,你住哪?”


    蘇言報了地址,“汀蘭水榭。”


    許清洛對著阿七道:“阿七,先去這裏。”


    “好。”阿七開始開車。


    許清洛對著蘇言,興奮道,“蘇叔叔,你知道嘛,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最會抓娃娃的人。”


    “那第一個人是誰?”蘇言問道。


    “是我小時候鄰居家的哥哥,他也超厲害的,跟你一樣厲害。”許清洛道。


    蘇言直言,“我也沒那麽厲害,以前練過。現在還記得一點。”


    他沒那麽厲害,隻是熟練。


    蘇言看著這些小娃娃,想到許諾。


    他陪著她去逛街的時候,她也喜歡這些。第一次的時候,他失敗了很多次,最後也沒有成功。


    她一直都在安慰他,但他看出了她心裏的失落,他心裏特別不好受。


    於是他抽出時間,去抓娃娃店做了一段時間的兼職。


    後來,他的成功,她特別開心。


    為了她的笑容,好像做什麽都值得。


    “那也很厲害了。”許清洛道。


    蘇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開心就好。”


    許清洛看著他的手,感覺他的動作有些親昵。


    她不習慣,卻不反感。


    蘇言的手尷尬的收迴手,“抱歉。”


    “沒關係。”許清洛笑道,“說實話,我心裏感覺蘇叔叔你很親切的,就我一見到你,就特別喜歡你。”


    許清洛怕誤會,連忙道:“蘇叔叔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指對長輩的那種喜歡。”


    “我明白你的意思。”


    或許這就是血緣關係的奇妙之處吧。


    這時許清洛的手機鈴聲響起。


    許清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陸景初的電話。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許清洛歉意道。


    蘇言微笑著點點頭,示意她接電話,然後他的目光看向車窗外。


    許清洛接通電話。


    “喂,”


    “到家了嗎?”陸景初問道。


    “還沒有,在迴家的路上。”


    “那路上小心點。”陸景初囑咐。


    “有阿七在,你還不放心?你這是對他職業素養的侮辱。”


    陸景初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我可能要晚點迴去,你迴去早點休息,不許睡前玩手機。”


    “知道了,你好囉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許清洛瞥了眼蘇言。


    有外人在,她多沒麵子啊。


    “你不是小朋友嗎?”陸景初笑道。


    許清洛小聲道:“你別說了,會讓蘇叔叔看我笑話的。”


    “蘇醫生?”


    “我和阿禾吃飯的時候碰到的,就一起吃了飯,我就順便送他一程。”許清洛解釋了一下。


    隨即,許清洛興奮道:“陸景初,我跟你說蘇叔叔也很會抓娃娃的,想要什麽都可以抓到,我們抓了好多娃娃。”


    陸景初光聽聲音,就能感受到她的喜悅。


    “看來你今天晚上玩的很開心。”


    “那當然了。”許清洛道。


    陸景初悵然道:“沒有我,你也能玩的很開心,倒讓我感覺有些失落。”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家夥。


    許清洛語噎,這突然的傷春悲秋是怎麽迴事?


    “你是不是喝多了?”許清洛問道。


    “喝了不少。”


    “那我去接你迴家。嗯,我不打擾你,我就在車裏等你。”許清洛提議道。


    陸景初有些欣慰,“不用了,你先迴家吧。”


    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舍不得她等。


    “那好吧,我迴家等你。”


    “好。”


    兩人掛了電話。


    許清洛看向蘇言。“實在不好意思。”


    蘇言突然問道:“他對你好不好?”


    這幾次見麵,他明顯感覺他們之間的感情不一樣了。好像更和諧了。


    “啊?”許清洛反應過來,笑的有些害羞,“他對我很好的。”


    “那就好。”蘇言黯然。


    他發現,如果她被欺負了,他都沒有任何立場站出來去護著他。有些話,他連說都不能說。


    蘇言看著車窗外熟悉的建築環境。


    “我到了,在小區門口停下就可以了。”蘇言道。


    蘇言下車,看著許清洛,“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好,”許清洛點點頭。


    蘇言準備關車門的時候,許清洛喊住了他,“等一下。”


    “怎麽了?”蘇言停住。


    許清洛拿了一個娃娃,遞給蘇言。


    “蘇叔叔,這些可都是你抓的,拿一個迴去做個紀念。”


    蘇言接過,“好。”


    “蘇叔叔,再見。”許清洛揮手。


    蘇言揮了揮手,“再見。”


    蘇言看著車子消失了很久,才拿著娃娃迴家。


    他打開一間臥室的門。


    他將娃娃放到床頭。


    裏麵的布置很漂亮。


    星星的牆紙,粉色的床單,有洋娃娃和各種玩偶。


    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她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


    他錯過了她的出生,錯過了她的成長。錯過了太多太多。


    蘇言出去,關上那扇門。


    他的手機響了一下,他看到她發的微博。


    “今日份的快樂是抓娃娃給的。”


    配圖是今天抓到的娃娃。


    蘇言笑著,她能開心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


    周牧禾將車停好。


    他隨手拿起許清洛塞給他的娃娃。


    等電梯的時候,身邊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周牧禾無意識的迴頭,發現原來是對門的鄰居,他立刻迴想起那些社死的瞬間,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唐芷珊在電梯口停住,沒什麽表情。


    電梯來了,唐芷珊邁了進去。


    周牧禾還在原地腳趾扣地。


    “你不進來嗎?”唐芷珊按著按鈕,問了一句。


    身體比腦子快,周牧禾進了電梯。


    唐芷珊按了樓層。


    進了電梯,周牧禾懊悔,他幹嘛要上來,完全可以等下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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