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許清洛當著江朔的麵,把事情擺在台麵上,讓顧滄海心生不滿。


    顧滄海板起臉,教訓的口吻:“洛洛,你現在怎麽這樣?張口閉口就是錢,你媽媽就是這樣教你的?”


    “你沒資格提我媽媽。”許清洛憤怒,“我是什麽樣的人,不需要你來教訓。”


    現在這些年來,他身邊的女人,他的孩子,誰不是順著他。


    隻有碰到她們才會有挫敗感,會讓他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打擊。


    他不喜歡許清洛,甚至是厭惡,他比任何人都想要讓她消失。


    許清洛的存在,時常會提醒他,那時的他是多麽的卑微。


    看見她,他就能想起那些沒有尊嚴的日子。


    顧滄海拍桌而起,“我是你爸爸。”


    “我希望不是。”許清洛喊道。


    “你!”顧滄海憤怒抬手。


    江朔握住了顧滄海的手臂,“顧總,你們的家務事,我沒興趣參與。”


    “但男人打女人,是一件很不好的行為。”江朔收迴自己的手。


    “江總,我……”顧滄海迴過神來。


    他剛剛是被氣糊塗了。


    “多謝。”許清洛道了聲謝,走出了房間。


    江朔跟了出去。


    顧滄海想追出去說些什麽補救一下,被江朔的保鏢攔了下來。


    “我還是希望許小姐可以考慮一下。小夏是真心喜歡你,他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他之前就為了你放棄出國的機會。”


    道德綁架嗎?


    “你想說,我要為他的人生負責嗎?”許清洛停下來。


    江朔也停了下來。“我是在陳述事實。”


    許清洛提醒,“江總,你與其花心思在我身上,不如把心思放在江夏身上。”


    “這些我自然知道。”江朔盯著許清洛,忽而笑了。


    許清洛看著他的樣子,心中毛毛的。


    “你笑什麽?”許清洛問道。


    “你就那麽相信陸景初?”江朔問道。


    “我不信他,難道相信你嗎?”許清洛反問。


    “可他也並非你想象的那樣值得信任。”


    “挑撥離間?”許清洛挑眉。


    “我隻是認為你有權知道真相。”江朔同情的語氣,“男人不要看他怎麽說,要看他怎麽做。他對外公開多多麽愛你,不過是虛假的人設。”


    “我同情你被他騙。”


    他的話,就像明說是可憐她。


    “我現在就過得很好,不需要你來可憐我。”許清洛沉下臉。


    江朔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放到許清洛麵前。


    視頻裏,昏暗的酒吧。


    男人摟著女人,激情擁吻,兩人的手,互相點火,動作越來越誇張。


    許清洛別開頭,握緊雙手。


    “我不信。”許清洛咬牙。


    “真相我已經告訴你了,信不信,由你。”江朔收好手機。


    視頻裏的男人從背影和側臉看,赫然就是陸景初。


    江朔道:“自欺欺人不可取,要學會及時止損。”


    她信不信,已經不重要了。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生根發芽是遲早的事情。


    *


    許清洛坐在街邊的長椅上,看著人來人往。


    她手中的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像是再給她落寞人生的配樂。


    許清洛沉默的看著來電提醒。


    憤怒嗎?她好像沒有。


    生氣嗎?她好像也沒有。


    她認為自己該相信他,可是又無法控製住自己不去懷疑。


    手機鈴聲停下,又接著響起。


    許清洛掛掉電話,給他發了一個消息。


    【給我打四個億。】


    許清洛等了一會,沒有迴複。


    她的手機鈴聲也沒有在繼續響起了。


    她的心平靜如水,平靜的好像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機收到了短信提醒,到賬通知。


    許清洛的心,很難平靜下來。


    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這一次許清洛接通了。


    陸景初鬆了一口氣,終於接電話了。


    他還沒有開口,許清洛就率先開口。


    “你都不問原因嗎?你是不是傻?”


    “隻要我有的,都是你的,不需要問原因。”


    陸景初頓了一下,“不過,轉賬確實有點麻煩,不如你把卡收好,每個月給我點零花錢就好。”


    陸景初聽出了她語氣的異常,他不清楚原因,大概猜到和這次去和顧滄海吃飯有關。


    許清洛聽著,真的覺得他傻透了。


    “你就不怕我攜款潛逃?”


    “我不怕你攜款,我怕你消失。如果有一天,我的世界少了許清洛,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辦?我想,我可能會瘋了。”


    陸景初看著眼前不遠處許清洛的背影。


    “陸景初,你會後悔喜歡我嗎?”


    “我不後悔我做的每一個決定。”


    “你會出軌嗎?”


    “如果我出軌,我會……”


    “好了,不用說了。”許清洛打斷了。


    山盟海誓,有時候抵不過時間的流逝。


    之前有一對恩愛的夫妻,男人信誓旦旦豪言壯語,說自己出軌會怎麽樣怎麽樣。


    外麵羨慕他們的恩恩愛愛。結果他還是出軌了。男人現在照樣風生水起,生活多姿多彩。當年的豪言壯語一句沒有應驗。


    山盟海誓,有多少是能成真的,多少真的能做到?


    “洛洛,我去找你。”陸景初準備走向她。


    “別過來,我,”許清洛低落的語氣,“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


    “發生什麽事情了?可以告訴我嗎?”陸景初停住了腳步。


    告訴他?她該怎麽說?


    “我懷孕了。但是打掉孩子很傷身體,我不想打掉。你會怎麽辦?”


    這麽一大頂綠帽子扣著,正常男人聽見,肯定會無法忍受的。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什麽,這個孩子肯定不會是他的。


    陸景初剛聽到她說懷孕的時候,整個人呆滯了。他知道不可能。


    沉默許久。


    “那就生下來。”


    他心中做過無數個設想。


    如果是真的,他應該會讓男人消失。但那個男人消失,她會難過,他又會不忍心。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做過噩夢,她愛上了別人。他嫉妒瘋了,他讓那個男人消失。夢裏無論她怎麽哭著求他,都無濟於事,最後她和那個男人一起消失了。


    “孩子不是你的。”許清洛不理解。


    “隻要是你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孩子。”如果她願意的話。


    他心中知道她在說假設,但是他的迴答是真心的。


    許清洛從他的話裏聽出一絲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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