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兒啊,我也考慮了一下。你看寶玉跟著你讀書,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如何?”賈母的意思還是讓寶玉上午跟著讀書,下午和姐妹們玩耍。


    “嗬嗬嗬,外祖母,讀書從來就不是容易的事。如果寶玉不想參加科舉,隻是多讀點書,那沒必要跟著我。貴府上的族學就是很好的選擇。如果想讓寶玉參加科舉,不用功是不行的。”


    “鬆兒,還是讓寶玉跟著你讀書我才放心。這樣吧,都按你說的辦怎麽樣?”賈政出來說話了。其實他們母子已經商量好了,隻是賈母還是疼愛寶玉些罷了。


    “嗬嗬嗬,二舅父,其實寶玉現在最主要的事不是讀書,他現在已經走到了歧途上了。”林鬆不管邊上王夫人的臉色繼續說“寶玉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學學禮儀。”


    “你說誰沒有禮儀?我看你才沒有禮儀教養呢!”王夫人忍不住了,直接開噴。


    “這位夫人,你可是榮國府的當家人?”林鬆也不客氣,直接懟了迴去。


    賈赦和邢夫人自然知道林鬆為什麽不待見王夫人的,在心裏偷著一笑。


    賈母麵露不悅“林鬆,你這是什麽意思?話不要亂說!”


    賈政也是生氣,雖然你讀書好,考上了探花郎,可是你在榮國府就是小輩!況且寶玉就算是讀書不如你,其他方麵未必不如你!


    “嗬嗬嗬,寶玉啊,我在外麵聽人說過你的事,也不知道真假。今日當著你的麵,我問你一下,你說沒說過女孩兒未出嫁, 是顆無價之寶珠,出了嫁,不知怎麽就變出許多的不好的毛病來,雖是顆珠子,卻沒有光彩寶色,是顆死珠了,再老了,更變的不是珠子,竟是魚眼睛了!這話你說過嗎?”


    寶玉現在恨死林鬆了,林鬆可是當著自己父母,大伯,大伯母,祖母的麵罵他。聽林鬆的問話就說“我是說過!怎麽了?你懂女兒家的嗎?”


    “哈哈哈!二舅父,你看看你生的這個不忠不孝的玩意吧!哈哈哈!”林鬆哈哈大笑。


    賈赦氣的顫抖不已,“我打死你個孽障!你這樣說把你母親,把你祖母當成什麽了?”賈政一個巴掌把寶玉扇倒在地。還準備踹上一腳,被賈母一聲“住手!”喝住了。


    林鬆一笑,賈母和王夫人都沒反應過來,賈政的一解釋她們懂了。可是賈母溺愛寶玉,見賈政已經打了一巴掌,怎麽還會再讓寶玉挨上一腳?


    “外祖母,我先迴去了。”林鬆搖搖頭走了。


    “我去送送。”賈璉也跟著出來了。


    賈寶玉嚇傻了,他還不明白自己為何挨了一巴掌,等林鬆和賈璉走了才哭出聲來。


    榮禧堂裏隻有賈寶玉的哭聲,其他人誰也不開口說話。賈赦心裏笑死了,“這話自己說說也就是了,還被人傳到了林鬆耳朵裏。這怪誰呢?這話說的好啊!真好!你看看死珠子的娘,死魚眼的祖母!多好啊!真好!寶玉啊!這種話以後要多說一些啊!哈哈哈!哈哈哈!”


    見寶玉還在那哭,賈政惡狠狠的瞪著他。


    “好了,寶玉還小,不懂事,說了些胡話罷了。寶玉啊,以後這些胡話別說了啊。你也別再瞪寶玉了,再嚇著他。”賈母到底太溺愛寶玉了。


    賈赦在心裏接道“啊對對對!寶玉還小,以後多罵幾句死魚眼還是可以的!”


    邢夫人也在邊上憋著笑。她沒想到寶玉一句話不僅罵了自己的母親,還把老太太也捎上了。


    賈政在心裏發誓,以後一定要多管教管教寶玉。隻是一想到母親的溺愛,也是歎息不已。


    賈璉追著林鬆出了榮禧堂,“噗嗤”一聲,然後就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笑死了我了!不行了,你先讓我笑一會兒。”


    林鬆其實也沒想到,賈寶玉這麽早就說過這些話了。


    “表弟啊,這些話你從哪裏知道的?笑死我了!死珠子!死魚眼?哈哈哈!”


    “好了,笑夠了吧?還不帶我喝酒去?怎麽?榮國府現在這麽不懂禮數了?”


    “行行行!我這就帶你去喝酒。”賈璉一臉的笑意。“現在真是長行市了,還挑起禮來了。”


    “好歹也是公侯之家,禮數還是要講的。”


    賈赦和邢夫人也不走,就在榮禧堂裏看熱鬧。這熱鬧可是千年難得見上一迴啊!


    賈政已經看出賈赦夫妻的惡趣味,可是有什麽辦法呢?隻能忍著。


    賈母也看出來賈赦夫妻在這裏看熱鬧,於是開口說“好了,我也累了,都散了吧。”說完賈母帶著寶玉迴後院去了。


    “老爺,你說老太太寵了這麽多年,就寵出這麽個玩意?難道他是天生地養的?和他的那塊玉一樣都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那樣的話都說的出來?”邢夫人和賈赦迴去後就聊起來了。


    “嗬嗬嗬!怪不得鬆兒看不上他。能說出這樣不孝的話也是沒誰了。還想著科舉考功名呢,做夢呢。”賈赦很是不屑。


    “怎麽?老爺這是怎麽個意思?”


    “咱們大清可是以孝立國的,你沒聽鬆兒說的,不忠不孝嗎?要是這些話被外麵的士子知道,你說他們會讓寶玉參加科舉嗎?被定上一個不孝的名聲,還想科舉?怎麽可能的事!”其實賈赦這些年,包括對於賈璉母親的去世,這一係列的事都在忍讓,都是因為孝道難違。如今賈寶玉出了這件事,看自己母親怎麽辦!看他天天拿孝道為難自己!以後自己也可以用這件事來製衡母親了,你要是說我不孝,那我就說寶玉不孝!看誰難受!


    賈政可是參加過科舉的,自然知道這裏麵的道道。孝道有虧的人是不可能參加科舉的,隻要被查到,是會被禁考的。當時有賈赦在場他不好說,等賈赦夫妻走了,才又去和賈母說清楚的。


    “母親,現在最要緊的是查清楚這事是怎麽傳到林鬆的耳朵裏的。你說會不會是黛玉告訴林鬆的?這些話寶玉有沒有在黛玉身邊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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