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稍頃,管理員方很快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係統字體再度於少年鏡片上顯現:


    【檢測到反饋與許可,能力已更新】


    【名稱:日光召喚】


    【分類:召喚】


    【描述:來自於主播原世界的附屬能力,通過收集陽光單位可召喚原生世界所屬活物或死物。於日光下沐浴每五分鍾可得25單位陽光,夜晚不提供陽光,其餘方式請自行探索。召喚活物為實體,死亡自然消散】


    “有勞了。”將能力介紹收起,克勞德對屏幕頷首示意。而後少年也不再多做停留,自廚房走出,悄然往樓下去。


    直播間的人數下了一波又很快上漲,依舊維持在千人左右。


    「慕名前來瞧瞧末日分區唯一的好人主播(不是」


    「加一,聽說是意外,主播運氣有夠差的」


    「話說主播這個世界是什麽末日?」


    「好像是…喪屍末日?」


    「對,是喪屍末日」


    「嘶,上來就很棘手啊」


    「貓貓龍:喪屍最麻煩的就是數量和感染能力,在小區裏開局有好處也有壞處」


    「!來了,貓貓的分析」


    「貓貓龍:好處是有物資,而且房間樓道本身就是天然的分隔區,局限了一次性需要麵對的喪屍數量。並且作為初期庇護所也是不錯的選擇」


    「貓貓龍:壞處就是原本人多,感染爆發之後數量也多,不及時脫離會造成被困孤島的效果」


    「貓貓一如既往的靠譜」


    「確實,貓貓yyds」


    在彈幕劃過討論之際,克勞德已然無聲到了樓梯口。隻不過,半掩的門後有步伐挪動和喘息造成的細微聲響。


    「靠,我聽到聲了,這麽快就要遇上第一隻了?」


    「很危險啊」


    「主播注意不要被咬到或者抓到,血液接觸也要避免」


    「對,最好是不要被碰到。直接用槍吧?」


    少年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了解情況了,但他並沒有像最後一條彈幕說的那樣掏出槍,反而是一手握刀一手輕輕地將門推開。


    很幸運,他的判斷沒有出錯。木門被推開時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雜音,也就沒有因此驚動那隻蹣跚在其中的喪屍。


    隻一眼,克勞德就看見了雜亂客廳中徘徊的僵硬軀體。盡管背對著他,但鏡頭和克勞德本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具蒼白的軀體上帶著半凝固的傷口和耷拉的爛肉,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但手上和衣物上飛濺的血液卻是無聲說明了危險性。


    克勞德沒有著急動作,他的視線在屋內打了個來迴,又側耳聽了聽動靜。


    主播不急,觀眾倒是有點喘不過氣。


    「友情提示,屏幕前的你可以唿吸」


    「草草草,嚇得我大氣不敢出」


    小幅度的緊張情緒起伏落在克勞德這邊則成了少許情緒值的入賬,但少年不會因此分神。


    隻見他壓低身體,放輕腳步,像隻靈巧的、狩獵技巧嫻熟的貓兒一般跟上了那隻喪屍。


    麵目清秀的少年伸手按住喪屍的肩,接著發力迫使這怪物後仰,而後足有小臂一半長的纖細刀刃精準地找到了眼眶,刀尖紮入攪碎大腦。


    雖說是少年,但克勞德也有一米七多的身高,因此這一串動作並未給他造成什麽困擾。他隻是神色自若地抽出刃上還帶著豔紅鮮血和粉白色的菜刀,同時接住屍體後退輕輕放下。


    克勞德的動作是足夠流暢了,全程沒發出一點聲響。嚇得彈幕都停住了一瞬間,接著便是爆發:


    「我操我操我操!我看到了什麽??」


    「啊?」


    「我剛才還在想主播過去幹什麽,現在明白了,過去單殺喪屍」


    「很喜歡藍星觀眾的一句話:啊?」


    「雖然但是,主播…不,雲哥,你…」


    「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這是一般人能有的心理素質嗎??啊??」


    克勞德眨了眨眼,看上去並不是很明白觀眾們的激動。少年冰藍色的眼中硬是透露出一股子無辜來,似乎是完全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大驚小怪。


    但少年沒有多說,隻是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自己暫時不能說話。沒花多少時間,克勞德小心翼翼地逛過一圈客廳便放鬆了下來,而後才開始迴答彈幕的問題。


    “為什麽這麽熟練?習慣了。”少年說這話的時候嗓音仍然壓低了幾分,邊迴答邊在這間屋子裏搜尋有用的東西。


    「我跳預言家:什麽,習慣什麽,習慣殺喪屍?草,主播不會本來就是喪屍末日世界的人吧?」


    克勞德沒說話,隻是給那條彈幕點了個讚。這下不用他說,大家就都明白了。


    「預言家,刀他」


    「刀了刀了」


    「我跳預言家:草啊!!那種事情不要啊!!」


    「這波啊,這波是專業對口」


    也有觀眾看見克勞德沒有那麽謹慎了,不由得發彈幕提問:


    「主播不擔心有其他喪屍嗎?」


    “就這一隻,”克勞德搭話的時候正在從屍體上摸出手機,“從門口的鞋架和生活痕跡來看,屋主一個人住。而且他應該是被咬了之後獨自在房間裏感染突變的。”


    說著話,少年手上動作半點不慢,直接拿屍體完好的食指指紋解鎖,順手換了手機密碼。


    “…嗯,好消息。信號基站還沒壞掉。”


    克勞德半點不遲疑,借著還有的信號點開瀏覽器直接掃蕩最近的新聞。鏡頭也跟著轉動,一並將接連不斷的新聞納入其中。


    這場末日發生於當地時間的十二天前,起初隻是感冒高燒,而後變為喪屍爆發。本來小規模的爆發是影響不到社會秩序的,畢竟血肉怎麽比得上槍械。


    人類在對自己同類的殘忍上向來值得稱道。


    上頭很快采取了措施——劃分隔離區並研究疫苗,但壞就壞在病毒有潛伏期。


    有些早期感染者身上並沒有症狀,但他們同樣也是感染源之一。這些無症狀的感染者並不隻是人類,還有動物。


    受感染動物的範圍遠比受感染的人類要廣,堪稱是一傳十十傳百。而當潛伏期的病毒真正爆發的時候,所有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在病毒麵前,所有人都被一視同仁。無論是財閥也好,高官也好,普通百姓也好,還是窮困的流浪漢也好。


    全都被病毒奪取了大腦,變為行屍走肉。


    被命名為z病毒的渺小存在,隻花了兩周時間就擊垮了人類文明。


    幾乎是所有的國家和政權都在一夜之間不複存在,這就像是一場自然對人類的報複一樣。全球70%的人類都未能幸免,隻剩下寥寥無幾的2.4億人分散在各個大洲為了自己求生。


    可以說這就是一場全球性的災難,而活下來的人目前隻能全憑本事,沒有人知道之後的世界會如何。


    手機上最後推送的新聞正是關於全球政權的,發布新聞的也並非是什麽官方人員,隻是借著設備發了就發了。


    一條條新聞看得藍星眾人頗為沉默,畢竟大家都知道直播之後是一個個真實的世界,難免會有些兔死狐悲。


    「每次看到這類都讓人好難過」


    「確實,但末日分區不就是這樣嗎?每一個世界都是」


    當然了,彈幕裏不乏發“好死開香檳”的樂子人,缺乏同理心的人在哪裏都是存在的,畢竟火不燒到自己是不痛的。


    克勞德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波瀾,開玩笑,他前世又沒好到哪裏去,而且他又不是人類,操心那麽多不如想想怎麽活下來。


    看完新聞,少年馬不停蹄地翻出地圖軟件,調取的自然是本市地圖。


    克勞德看地圖看得很快,隻花了十分鍾的樣子,彈幕還沒記住什麽就看見少年將手機息屏。


    “電不多了,得省著點用。”


    說著,克勞德從混亂的沙發中翻出充電器,迎著彈幕的問號插上插座開始給手機充電。


    「還有電??」


    「我靠,兩周都還有電?」


    手機亮起顯示的正在充電中毫無疑問是最佳迴答。


    大概是知道他們在疑惑什麽,少年起身一邊翻找物資一邊迴答:


    “人類活動停止以後,大概兩個月時間,網絡信號會因為欠費斷掉。而等到六個月,那就是供電欠費。樓宇供水會在一年左右停掉,同時供電和網絡因為自然腐蝕出現問題。”


    “所以現在,”克勞德將翻出來的燒水壺拎到衛生間,“我們暫時還有水電可用。”


    如他所言,雖然水龍頭出的水一開始非常渾濁,但隨著水流不斷,很快就清澈了起來。


    但少年似乎還是不太放心,將從客廳翻出來的木炭放了一塊進去。同時自然地解釋到:


    “木炭有吸附性,可以淨化廢水廢氣裏的金屬離子。但保險起見,我還是會把它們燒開。”


    「壞了他真的好熟練,完全專業對口」


    「萬一呢,還不拿小本本記下來。jpg」


    將水壺放到燒水器上後克勞德當即忙碌起來,他將屋內原主的一個雙肩包拿了出來,並整理出了一些似乎用得到的物品。


    這包括一根一指長的金屬棍,一卷衛生紙,一卷膠帶,兩個戶外水杯,兩把蝴蝶刀,一盒火柴,屋主沒來得及吃的四塊壓縮餅幹,一包硬糖和幾本書。


    「其他東西我懂,但那個金屬棍子和那幾本書是幹什麽的?」


    「貓貓龍:那根金屬棍是鎂棒,主播運氣很不錯啊」


    「鎂棒,我靠,是那個戶外求生工具?」


    “對,是戶外專用打火石。運氣不錯,這可是好東西。”少年難得地笑了笑,麵部表情明顯柔和下來,“我哥以前隨身帶這個,雖然需要打火的時候不多。”


    “至於書…”克勞德舉起那卷膠帶,“我打算稍微做一下簡單的防護,最起碼不能直接的被抓咬到。”


    「嗷,懂了。主播要做護甲嗎?」


    克勞德點頭表示確實如此,在這功夫,水也燒開了。於是少年起身將一壺水裝入兩個水壺之後,收了電量稍微能看一點的手機,接著便背上包看起來是準備動身。


    「主播不在房子裏多留幾天嗎?直接出去會不會太莽撞了?」


    「衝衝衝,怕什麽,莽出去嘎嘎亂殺!」


    「樓上的,會有生命危險的不是你隨便莽是吧?」


    「這話說的,沒有節目效果誰看直播啊?」


    彈幕爭論起來的時候,克勞德正在用膠帶往自己手臂上纏繞書本。


    聞言他抬起頭,幾乎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鏡頭。


    “等物資耗盡體力告罄的時候才想著行動,那是遲疑不定的懦夫,隻會陷入越來越虛弱的惡性循環裏。”


    “我還沒有第一天就被困孤島的打算,所以我必須趁著狀態良好往下走。放心,我不會有事。”


    少年微笑的時候露出了一邊的虎牙,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裏除了理性還寫滿了獨屬於少年的自傲。


    他從未想過自己失敗的可能性,他也不可能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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