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顏轉身和兩位日本兵說:“我弟弟東西有點多,恐怕要等好久。你們先迴去吧。至於車子,叫青木到時候來阮宅取吧。”


    “這…還是我們陪你吧。”日本兵為難的說。


    “不用了,你就和青木說。是我說的就成。就是要麻煩你們和路口設卡的人說一聲讓我們通行就行。”阮顏眉眼彎彎的說。


    “好的,阮小姐。我會和設卡的人交代一聲。那我們先走了。”


    待阮顏點頭,日本兵才恭敬的彎腰退下。


    見他們走阮顏才鬆了口氣,和敖逵對視了一眼就上了車。直奔大山住處去。


    為了防檢查,大山還是早早準備了一大個行李箱。


    放好行李箱,再把葉青岩扶上車。


    “保重。”大山拱了拱手道。


    阮顏,敖逵:“保重。”


    隨後敖逵上了駕駛位,阮顏則在後座照看葉青岩。


    阮顏咬著唇看著葉青岩胳膊上的傷口,眼眶紅紅的。


    師兄受傷了…師姐被嚴刑拷打…


    “別哭,隻是看著嚇人。沒事的。”葉青岩見阮顏眼眶發紅快哭了的樣子安撫道。


    “對啊,你別哭。麻雀他沒事的。”敖逵開著車道。


    阮顏默不作聲,隻是靜靜看著葉青岩的傷口。


    很快到城門設卡的地方。


    “下車檢查。”門口的士兵說。


    阮顏一驚,剛想說話。


    “八嘎,不要命了?那是青木上尉未婚妻的車。”另一個軍官罵完士兵就恭敬的對車內的人說。


    “阮小姐,青木上尉派人吩咐過了,是我手下不懂事。你不要怪罪。”


    阮顏:……


    葉青岩:……


    敖逵:……


    “沒事。”阮顏聲音淡淡道。


    “放行。”軍官吆喝一聲。


    敖逵緩速過了城門口,就開始加速往東城去。


    “阮小姐和那個什麽青木上尉挺熟?”敖逵好像有點陰陽怪氣的說。


    阮顏:……


    “阮小姐和青木震霖成未婚夫妻?”葉青岩躺在車上問。


    “不是!”阮顏莫名感覺有點心虛。


    “那不是因為紅霜姐姐被捕了嘛,我隻能和青木震霖混熟了先。”說到葉紅霜阮顏情緒一下就低落了。


    “白鴿的事,我相信組織會想辦法的。”葉青岩有些幹巴巴的安慰。


    阮顏沒說話,敖逵歎了口氣也沒說話。


    車內一片安靜。


    ——阮宅


    汽車停下,敖逵先行下車。


    阮顏突然想起什麽,急忙拉開車門。“你們先等一下。”


    然後就急匆匆跑了進去。


    阮顏喊道:“爹!!!”


    “你這丫頭,喊什麽?”沙發上的阮父被嚇了一跳。


    “爹…我…”阮顏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麽說。


    “怎麽了?”


    “那個…我有兩個朋友…能不能在家暫住一段時間啊。”阮顏摳著小手期待的看著阮父。


    阮父沉默半晌。“是什麽朋友?”


    阮顏愣了原地,不知道該咋說。“啊…”


    阮父歎了口氣。“你和爹透個底,你…你是不是參加革命了。”


    阮顏眼睛裏滿是驚訝。


    “顏兒,你可想好了。”阮父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


    阮顏咬著唇,緩緩跪下。“爹…對不起…”


    “罷了,女兒長大了。把你朋友帶進來吧。”阮父仿佛老了十歲揮了揮手道。


    阮顏紅著眼眶給阮父嗑了個頭,起身把葉青岩和敖逵叫了進來。


    “伯父。”敖逵扶著葉青岩點頭打了個招唿。


    阮父也看見了葉青岩胳膊上一片血色。“快把人扶著坐下,我讓人把自家的醫生叫來。”


    “多謝伯父。”敖逵,葉青岩異口同聲的說。


    “張媽。”阮父把家裏下人喊來。


    “哎,老爺。”張媽聞聲走來。


    “你帶這兩個孩子去客房,順便把王醫生叫來。”阮父吩咐。


    “哎,好嘞。”張媽應下。


    帶著葉青岩敖逵上了樓。


    阮顏站在原地不敢看阮父。


    “過來。”阮父看阮顏跟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沒好氣的說。


    阮顏小心翼翼的走到阮父身邊。


    “爹不怪你,爹隻是怕,隻是怕白發人送黑發人…”阮父拍了拍阮顏的手,眼眶也有些發紅。


    “爹…”阮顏抱住阮父隔壁。


    “革命沒幾個人是能活的,孩子啊,你可想好了。”阮父聲音有些顫抖。


    阮顏咬著唇點了點頭。


    “爹明白了,你想做什麽爹都支持你。”


    “爹…”阮顏感動不已。


    “你跟我來,我有樣東西給你。”說著就率先起身上樓。


    阮顏跟在後麵,跟著阮父走進了書房。


    隻見阮父從移動書櫃從後麵那出一個被布包裹著的東西。


    阮父拿出來遞給了阮顏。


    阮顏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接過,然後打開。


    “槍?!”阮顏詫異的看了眼阮父。


    阮父坐到椅子上點頭,歎了口氣。“防身用,爹隻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用上。”


    “爹…”阮顏感動的眼淚汪汪。


    “好了,爹還有事處理,你去看看你受傷的那位朋友吧。”


    阮顏點頭,把槍重新用布包上。然後走了出去。


    阮父定定的看著阮顏離去的背影,然後熟練的拿出一個相框。


    阮顏把槍拿迴房間放好之後走向了客房。


    隻見醫生此刻正給葉青岩包紮,敖逵坐在旁邊盯著。


    “傷勢怎麽樣?”阮顏問。


    醫生手裏的動作頓了頓抬頭。“小姐。”


    阮顏點頭。


    醫生繼續開始包紮,一邊開口迴答:“沒什麽事,已經給他打過針了,注意不要沾水。不發炎沒多大問題。”


    “好。”阮顏點頭示意知道了。


    接著扭頭看向敖逵問:“你呢?沒受傷吧?”


    “我沒事啊。”說著敖逵把自己胸膛拍的砰砰響。


    阮顏嘴角抽搐。


    連葉青岩嘴角都掛了一絲笑。


    眨眼又過了兩天,與白臨風之前約好的時間到了。


    葉青岩非要去,阮顏隻好帶著葉青岩敖逵開車前往。


    裁縫鋪內


    四人圍坐在桌前麵麵相窺。


    白臨風無奈的說:“怎麽都來了,太招眼了。”


    阮顏敖逵默默看了眼葉青岩。


    葉青岩挑了挑眉。“不說這個,組織有給什麽信息嗎?”


    白臨風隨即開始嚴肅起來。


    “白鴿同誌被捕,上頭已經組織人進行營救。”


    “但有個不幸的消息。南城站長許炳生,代號夜鶯,叛變了。”


    “帶走了南城其他組員藏匿的名單。”


    “藏在南城的組員們全員被捕。”


    “被捕的其中一個組員王書禮曾經和東城這邊接過頭,組織得到明確消息,他也叛變了。”


    “王八蛋!”敖逵一拳砸向桌子。


    葉青岩急到站了起來,阮顏也驚的睜大眼睛。


    白臨風聲音有些沉痛。


    “他們的叛離,意味著白鴿同誌沒利用價值了…恐怕…雖然上頭已經組織人開始營救。但營救計劃極為困難,幾率不大。”


    聞言阮顏臉上毫無血色,渾身發冷。


    白臨風,葉青岩,敖逵都擔憂的看著阮顏,他們心中也是難受的。


    “繼續說。”阮顏眼眶含淚,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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