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果,我感覺咱們被騙了,要不咱們想辦法迴去吧。”


    我和閆川先後去了萬年宮,三清殿以及柳永紀念館,都沒有見到那個所謂等我的人。


    閆川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一個勁說我被騙了。


    我問他張爽能騙我什麽?


    閆川喏諾的說不出話來,我歎了口氣,心想不會是因為我在昆侖山上待的時間太久了,那個人走了吧。


    “既然來都來了,咱們不妨逛一逛這武夷山,好歹也是座名山,咱得領略一下這裏的美景。


    閆川拍了拍肚子,說現在練迴去的路費都沒有,哪有心情看景?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到時候我自有辦法!再者說了,你不是會偷摩托車嗎?上哪偷一輛賣了不就行了?說起摩托車我想起來了,你偷的那輛就扔在那個村子裏了,當時賣給他們多好?”


    閆川“切”了一聲,說自己是好人,絕對不會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至於那輛摩托車,人家要是不買,難不成還能一路推迴來?


    “你要是好人,這世界上就沒好人了。”


    想起閆川殺人不眨眼的樣子,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是一個好人。


    在武夷山上逛了一圈,也沒有人過來搭訕,沒辦法,我們倆隻能想著怎麽迴去了。


    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公交車也坐不了,隻能看看有沒有好心人能將我倆順帶著捎到城裏。


    “這破地方,我再也不來了。”


    “我也是。”


    我和閆川生無可戀,剛想下山,一個帶著草帽子的人從我倆身邊經過。


    由於他的草帽子太大,加上他低著頭,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齡,隻能確認是個男人。


    我還有些奇怪呢,這大熱天的戴個草帽子不是有病?難道一個大男人也怕曬?


    “咳咳,這麽快就要走了?不再欣賞欣賞這裏的美景了?”


    跟我倆說話呢?


    我轉過頭看著這人,心想他應該就是要見我的那個人吧。


    瞬間,我的心情就激動起來,連忙說道:


    “景色不錯,但再美的景色也有看膩的時候,所以適當的時候靿保留一點幻想,那樣的話,對什麽都永遠不厭煩。”


    這人“啪啪”鼓起了掌,說年輕人有這樣的覺悟實在難得。


    “走吧,跟我去一個地方,小吳同誌。”


    這正是張爽說的那個人,從聲音上判斷,這家夥也就四十來歲,個頭大概一米七五,不是很高,但身板很結實,應該是個練家子。


    “難不成他毀容了?為啥不敢讓咱們看他的臉?”


    閆川小聲嘀咕著,被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的腰。


    很快,這人將我和閆川帶到了萬年宮後麵的一個低矮的磚瓦房裏,這裏光線昏暗,有點悶熱,一進來後背上就開始汗津津的。


    “坐吧。”


    這人一邊說一邊摘下了自己的草帽子,接著,一張恐怖的臉出現在我和閆川的麵前。


    這張臉上滿是疤痕,其中兩道交叉的疤痕從太陽穴一直延伸到另一邊的耳後,在臉上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差號。


    這兩條疤就像兩條蜈蚣一樣趴在臉上,相當猙獰。


    剩下的幾條小疤,在這兩條大疤的映襯下,倒顯得順眼多了。


    不過我多留意了一下,這些疤怎麽像是新疤?


    “嗬嗬,嚇到沒有?”


    還真如閆川所說,這人毀容了。


    “外貌隻是一副空皮囊,真正重要的是一個人的內在品質。”


    不愧是道教弟子,閆川這話可把這人逗的哈哈大笑。


    等他笑過以後,我故意放低姿態,對著他拱手問道:


    “不知閣下姓名,找我前來所為何事?”


    我也不知道咋迴事,居然用上了這文鄒鄒的語句。


    這人擺擺手,示意我和閆川坐下,見我倆坐穩之後,他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叫秦嶽。”


    “什麽?”


    我和閆川驚的同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並且異口同聲的驚訝道。


    秦嶽雙手下壓,再次示意我們坐下。


    “很驚訝嗎?”


    我和閆川一起點點頭。


    秦嶽無奈的笑了一下,不過因為他臉上傷疤的原因,他的笑顯得有些猙獰,小孩子看到肯定會嚇得睡不著覺。


    “我想先聽聽你們沒見到過我時對我的評價,要真實,客觀,別說謊話。”


    我和閆川對視一眼,這秦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讓我倆跑這來給他點評來了?


    見我和閆川不說話,秦嶽說道:


    “有什麽話就說什麽話,你們這些年輕人還這麽墨嘰嗎?”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再不說倒顯得有些怯場了。


    閆川清了清嗓子率先說道:


    “我對你的了解不多,隻是聽果子說過,你野心極大,濫殺無辜,做事傷天害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惡人。”


    好家夥,閆川這小子倒是鬼精的很,將一切都推托給我了,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等閆川說完,秦嶽將目光轉向我,問我是如何看待他的?


    我聳了一下肩,說閆川說的基本上都是我的看法。


    秦嶽突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心想他不能是因為我倆這麽說他而起殺心了吧?


    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光聽說他很強,不知道我和閆川能不能打過他。


    “你們所說的這些對我的印象,我要說這不是我,或者是那些事不是我幹的,你們信嗎?”


    秦嶽突然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讓我和閆川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是他幹的?什麽意思?白澤會的人不聽他的指揮?


    見我和閆川一臉迷茫的表情,秦嶽低聲說道:


    “自打我接管白澤會以後,目的就是讓會裏的兄弟每個人都能賺到錢,那些所謂的會費,其實就是人品考驗金,也不是所有人交了會費都可以進來的。


    剛開始,大家勁往一處使,所有人都幹勁十足,後來有的人不滿足於現狀,野心也就大了起來。


    本來我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寬容換來的卻是背叛,卻是我臉上這些該死的疤!”


    說到最後,秦嶽已經開始聲嘶力竭了。


    我和閆川老實實在凳子上,安靜的聆聽。


    這可能是一段外人所不知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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