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去了麗都酒店的六樓,到樓上了我才想起來,剛才忘了問胖老板福爺在哪個房間了。


    這年頭,稱爺的人很多,也不知道這福爺是什麽來頭。


    “應該是那間房,我聽到裏麵有人說話。”


    方正指著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門是虛掩的,裏麵確實傳出來有人交談的聲音。


    我們躡手躡腳的靠了過去,就聽裏麵的人說道:


    “倉子,昨晚昌平幫的事怎麽弄的?我不是叫你們手腳利落點嗎?到現在都快人盡皆知了!”


    “福爺,這不能怪我啊,北派那邊的人太團結了,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其他幫派的人就全部來了。昨晚要不是兄弟們跑的快,可能就被抓到現形了。”


    屋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北派一直都團結,不像咱們南派。江寧幫崔小白那個王八蛋,不知道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現在躲山溝溝去了。


    嶺南一直群龍無首,花韻那個騷婊子也不知道躲哪勾搭漢子去了,就剩咱們潭州,正麵和北派剛,實在是吃力啊。”


    “福爺,我就搞不懂了,大家為什麽要分南派北派呢?有錢大家一起賺不好嗎?非得弄個你死我活?”


    “你懂個屁?”


    福爺嗬斥道。


    “要是不分南北,大家怎麽知道各自的地盤在哪?還賺個屁錢?”


    屋裏麵再一次陷入沉默。


    “這次床交會我本來打算將北派的人引過來,將他們一一鏟除的,昨晚那件事以後,那幫老狐狸今天都沒有現身,這件事,算是功虧一簣了。”


    聽到這裏,我對時紫意和方正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倆往迴走。


    這時,福爺房屋的門開了,一個光頭走了出來,陰森森的說道:


    “聽夠了嗎?”


    這個光頭眼神犀利,直勾勾的盯著我們。


    我心中一緊,暗叫不好,同時心中已經做好與光頭拚命的準備。


    “我們隻是路過,無意聽到你們談話的。”


    我看著光頭,不卑不亢的說道。


    “有意無意可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光頭說完,伸出手直接向我抓了過來。


    我剛想有所動作,身後的方正一腳踹向光頭。


    光頭不得已,隻能放棄我,轉而迎向方正。


    你別看方正平時不顯山不露水,腿腳功夫還不賴呢。


    “你帶時姑娘先離開,這裏交給我!”


    我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拉著時紫意就往樓梯口跑去。


    “想跑?”


    光頭大喝一聲,越過方正,向我和時紫意襲來。


    我一把推開時紫意,伸手迎上光頭的拳頭。


    砰的一聲,我感覺手腕都快斷掉了,同時一股力量傳來,讓我噔噔噔後退好幾步。


    借著這股力,我拉著時紫意轉身向樓下跑去。


    我倆跑到五樓的時候,遇到了一群人,其中便有那個潭州幫的老白。


    “紫意,你先走,我攔住他們!”


    我將時紫意推到樓梯口,轉身直麵潭州幫的眾人。


    為首的潭州幫人二話不說,朝著我衝了過來,我側身躲過他的攻擊,隨即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但很快,潭州幫的眾人圍了上來。


    雙拳難敵四手,身上挨了很多拳腳,我的體力也漸漸不支。


    “小心!”


    時紫意的驚唿聲傳來,我迴頭一看,一個潭州幫的人手持匕首,正準備刺向我的後背。


    這個時候我已經來不及躲閃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匕首紮進我的後背。


    其實這時候我的心裏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連其他念頭都來不及想,就聽時紫意嬌喝一聲,一把飛刀紮進了拿匕首這人的腦袋。


    而他手裏的匕首,也紮在了我的後背之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這把飛刀的主人居然是時紫意,原來她會武功……


    匕首男轟然倒地,眼睛都沒合上。


    死不瞑目。


    而這時的時紫意,不知道從哪裏又抽出四把飛刀,卡在手指縫裏,冷聲對著潭州幫眾人說道:


    “上前者,死!”


    時紫意的這副模樣,完全顛覆了我對她的認知。


    後背上的疼痛讓我神經緊繃,好在時紫意及時出手,匕首刺的並不深。


    但我仍能感覺到溫熱的鮮血從傷口流淌出來。


    這時,方正也從六樓下來了,他看著和我們對峙的潭州幫眾人,嘴裏罵了一聲“他媽的!”便直接衝了過來。


    潭州幫的人被時紫意震住了,沒有一個敢上前的,但看到衝過來的方正,其中有人撿起地上的匕首,準備刺向方正。


    “你動一下試試?”


    時紫意的聲音清冷,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感覺。


    其實這就是電光火石間的事情,這時樓下突然傳來腳步聲,我以為還是潭州幫的人,已經準備拚命了。


    “吳果,我來了!”


    是馬占林的聲音,我鬆了口氣,應該不用拚命了。


    而這時,六樓的光頭也和一個老頭走了過來,老頭應該就是福爺了。


    方正看到福爺後驚訝的吐口而出道:


    “老董頭?”


    啥玩意?福爺是做假琴的老董頭?


    馬占林看到老董頭後也開口譏諷道:


    “董耀福,你老門卡池眼的,不趕緊入土等什麽呢?你這樣的人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


    董耀福並沒有因為馬占林的話生氣,反而是微微一笑,說道:


    “馬老弟,怎麽這麽大火氣?想當年咱們在秦嶺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


    馬占林撇撇嘴,不屑的說:


    “你不提那件事還好,一提我就想起來被你坑死的那些人,晚上你睡覺不做噩夢嗎?”


    董耀福揮揮手,示意潭州幫的人先退下。


    那個叫老白的指著我急忙說道:


    “福爺,這小子是吳老二的兒子,可不能放他走。”


    “我做事不用你教!”


    隨著潭州幫的人退下,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消失了。


    時紫意扶著我,看著我背後的傷口,說道:


    “馬叔,我先帶吳果去包紮,這裏先交給你了。”


    馬占林點點頭,身後北派的人立馬給我們讓出一條路來。


    “疼不疼?”


    時紫意滿眼心疼。


    我搖頭苦笑。


    “時大小姐,你還真是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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