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手在墓室的石門前,開始研究這把子午鴛鴦鎖。


    他一邊轉動轉輪一邊跟我們講解道:


    “這子午鴛鴦鎖,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機關鎖。


    它由兩個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子鎖,一部分是母鎖,這也是它需要兩把鑰匙的原因。


    隻有當子鎖和母鎖的刻度完全對齊時,才能將這把鎖打開。


    而且,這把鎖還有一個特殊之處。


    如果強行開鎖,就會觸發機關,引起墓室內的各種陷阱。


    所以,我隻能一點一點試探著將它打開。”


    說著,杜三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這布袋好像是用手絹縫製而成的。


    接著杜三手從布袋裏掏出一根像繡花針般長短的鐵絲,用手捋了一下之後,將它緩緩插進子午鴛鴦鎖底部的小孔裏。


    他的動作很緩慢,鐵絲每深入一分,杜三手的眉頭便更緊一些。


    這時榮老太太她們也過來了,看著杜三手搗鼓著子午鴛鴦鎖,臉上浮現出矛盾的樣子。


    我猜他們是怕杜三手打開鴛鴦鎖,搶走墓室裏麵的寶藏。


    而他們也希望墓室裏會有另一條出路。


    就是錢也想要,人也想出去。


    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杜三手手裏的動作。


    他那根鐵絲在鎖裏來迴試了幾十遍,最後停下來,從布袋裏拿出一把類似剪刀的鉗子和一把沒有開模的鑰匙。


    他用鉗子在鑰匙上剪出形狀,這種操作看的我們目瞪口呆。


    這完全是鐵絲在鎖內來迴滑動,力感傳導到手上,然後在大腦裏形成了鑰匙的形狀。


    這門手藝要是配個鑰匙開個鎖,那不是得被電視台采訪?


    “裝神弄鬼…”


    對於杜三手的這種行為,劉福很是不屑一顧。


    明哥舉起拳頭就要揍他,我怕打擾到杜三手的思路,便攔住了明哥。


    “自己沒那本事就不要在那叭叭,要不然就把嘴閉上。”


    劉福自知打不過明哥,便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這要是在外麵,不用明哥動手,我自己就賞他一記斷子絕孫腳。


    本來他就123的時間,留著也沒啥用。


    很快,杜三手就剪出了一把造型怪異的鑰匙,然後他又用同樣的辦法,剪出了鴛鴦鎖母鎖的鑰匙。


    將兩把鑰匙一起插入鴛鴦鎖內,完全契合。


    這讓我對杜三手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心裏想著,以後要是混不下去,跟他學門開鎖的手藝也能養家糊口。


    接下來,就是開始試鴛鴦鎖的轉輪了,也就是密碼。


    隻要猜對密碼,這把子午鴛鴦鎖就能打開了。


    杜三手此時神情無比專注的轉動著轉輪,我們也緊張的圍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出什麽差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看到杜三手的額頭上已經沁滿了汗珠。


    “杜叔,要不停下來歇一會吧?”


    聽我說完,杜三手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問我有沒有水。


    正好我的背包裏背了幾瓶水,我拿出來遞給了他一瓶,榮老太太她們見到後都咽了一下口水。


    “那啥,能給我們一瓶不?晚上吃的醬茄子有點鹹了。”


    “沒有。”


    見我拒絕的幹脆,孟四忍不住說道:


    “大家困在這裏,誰也出不去,到最後都逃不了一死!你給我瓶水,等咱們死後有人給我燒紙,我分你一半。”


    我不屑的笑了笑:


    “活都沒活明白,還想死的事。”


    杜三手咕嘟咕嘟喝了半瓶水,然後將剩下的扔給了孟四。


    “別聒噪,喝完水消停待著。”


    孟四接過半瓶水如獲珍寶,他隻抿了一小口然後就揣進了懷裏。


    任劉福怎麽求他,他都不給劉福喝一口。


    我心裏冷笑,這就是人性,在生命或者利益麵前,親爹來了可能都不好使。


    從晚上到白天,杜三手除了喝幾口水之外,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


    我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九點多了。


    從地上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從包裏拿出一些幹糧遞給杜三手。


    這時嬌子在我身後輕輕拉了一下我的袖子。


    我迴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嬌子的臉有些紅,表情還有些扭捏。


    “怎麽了?”


    我小聲問了她一下,她咬著嘴唇突然趴到我耳邊說道:


    “吳果,我想去廁所。”


    我以為她是怎麽了呢?


    “上廁所你去啊,我又不能替你去,你跟我說啥?”


    “你過來幫我看著點人。”


    我想著她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一共就這幾個人,還能偷看她上廁所不成?


    架不住她懇求的眼神,我帶著她來到那塊大石頭旁。


    從我這個方向往墓室門看過去,孟四他們還真能看到這裏,怪不得嬌子讓我過來幫她擋著點。


    “你在往迴走點。”


    “行了吧?”


    “你把身子轉過去啊…”


    “事真多,我還能偷看你不成?”


    身後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好長時間嬌子才方便完,這妮子,應該是憋了很久了,一直沒好意思說。


    “嬌子,要是咱們出不去了,會死在這裏,你害不害怕?”


    “不怕,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人在乎我了,要不是遇到你和包子,我可能早就死了。”


    我突然想起與嬌子剛相遇的畫麵,那時我還把她當成了男孩子。


    “嬌子,事到如今,你跟我講講你的身世唄。”


    嬌子小聲“嗯”了一下,然後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我姓宋,真名叫宋雅靜,我家是洛邑的,我爸叫宋明剛,他兄弟四個,排行老三。”


    嬌子一口氣說了很多,似乎把積攢很久的迴憶一股腦都說給了我聽。


    而我也了解到,嬌子的父親居然也是從事文物倒賣和古墓挖掘的。


    怪不得她對我們做的事一點也不反感。


    嬌子為什麽流浪?


    是因為他爸在他媽病重的時候拋棄了他們母女倆,並且和一個陪酒女結了婚。


    這也是她為什麽那麽仇恨夜場女人的原因。


    在嬌子的母親去世後,他爸將她接到了再次組建的家庭。


    但嬌子和那個陪酒女相處的並不融洽,因為這事,她爸沒少吼她兇她。


    後來她爸不在家的時候,嬌子和陪酒女發生了爭吵。


    陪酒女扇了嬌子好幾個耳光,忍無可忍的嬌子,去廚房摸了一把刀,將陪酒女毀容了。


    而嬌子也逃離了家庭,開始了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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