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心裏確定,這個梁文超有問題了。


    於是我到荔枝樹上隨便摘了幾顆荔枝,拉著包子和三伢子就要走。


    “誒,我說大兄弟,就摘這點啊?夠吃的嗎?”


    我笑了笑,說:


    “我看這荔枝還沒完全成熟,先摘幾顆嚐嚐吧。再說了,你種荔枝也不容易,拿多了我們該不好意思了。”


    “哎呀媽呀,都自個家的,到時候熟了你們再來,管飽!下去的時候慢點,不送了哈。”


    在梁文超的注視下,我們三個從山崗上走下來。


    “果子,他還看著咱們呢嗎?”


    “你不會迴頭看看?”


    包子稍微轉了一下頭,用餘光看向身後,我感覺他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走了走了,咱迴去看看,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鬼!”


    我們三個又按照原路返迴,包子說我們要悄悄的進去,開槍地不要。


    三伢子暗罵一聲狗漢奸,兩人差點沒打起來。


    “你也是,學啥不好,非得學日本鬼子。”


    “噓,姓梁的跟誰說話呢?”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下,就聽見梁文超說:


    “你們幾個好了嗎?剛才有三個二逼來偷荔枝,被我一頓忽悠給忽悠走了,要不是我機靈,他們就發現咱們了!盡量快點!”


    “操,你慌雞毛,剛才我挖到了一個青銅碎片!打眼一看都是商朝的!沉住氣,這迴咱們發了!”


    我一聽,哎呦,同行!


    “咱們應該是找到商代遺址了,這是要吃長期飯了,所以機靈著點。”


    這句話說完之後,山崗裏便沒了動靜。


    不一會,女鬼的慘笑聲又從錄音機裏響了起來。


    “我就說這個梁文超有鬼,媽的,原來是撬生意的!”


    三伢子問接下來該怎麽辦?


    這三伢子反倒是問起我來了,我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啊。


    包子在一旁思索了片刻,嘿嘿笑了一笑,然後趴在三伢子耳朵邊悄悄的說著什麽。


    然後三伢子起身離開了。


    我問包子三伢子幹啥去了,包子對我神秘一下說道:


    “一會你就負責看戲就行,看我和三伢子表演。”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包子神秘兮兮的,搞的我心裏直癢癢。


    不一會,三伢子跑迴來,隻見他手中拿了很多帶有樹葉的樹杈。


    我一時竟想不出他要幹什麽。


    “三伢子,往自己身上多糊點土,臉上也弄。”


    三伢子“啊?”了一聲,說為啥是他?


    包子嘿嘿一笑:“我和果子扮起來不像,你有這條件!”


    隨後包子開始往三伢子身上插樹杈,我這才知道,包子是讓三伢子扮鬼。


    不過這招會管用嗎?


    不一會,三伢子的褲腰上,脖領裏都插滿了樹杈,身上和臉上也全是灰土。


    這猛的一看,還真有點老樹成精的感覺。


    “三伢子,接下來就看你發揮了!你別克製,本色出演就行。”


    “問候你大爺!”


    ……


    “梁文超,梁文超,我死的好慘啊…”


    三伢子手腳並用,開始朝梁文超的方向爬行。


    “梁文超,你為何打擾我的長眠…”


    三伢子用低沉的嗓音唿喚著梁文超,在黑夜裏還真像那麽迴事。


    “誰,擱哪呢?別鬧奧……”


    “梁文超,你為何要破壞我的家園,打擾我沉睡…”


    “哎呀媽呀,誰啊?嘎哈呀?別裝神弄鬼的,我告訴你,我身上有大仙,我可不怕奧。”


    三伢子一點一點靠近梁文超,此時梁文超已經站起來了,最後目光鎖定在了三伢子身上。


    “哎呀媽呀,鬼啊!老孟,別他媽挖了!”


    梁文超說完開始撒丫子跑,跑的時候居然還不忘提醒同伴。


    “三伢子,迴來吧。”


    不用包子提醒,三伢子趕忙跑了迴來。


    “咋樣?我學的像不?”


    “簡直一模一樣。”


    不一會,三個人從山崗裏鑽了出來。


    他們左右張望,確定沒有什麽可疑之處後,其中一人罵道:


    “雜操的梁文超,天天竟給咱們整幺蛾子!我就說這次不帶他,你倆非不願意!”


    “就是,老子剛才手一哆嗦,一個陶鼎幹碎了,還是他媽帶銘文的!”


    “行了行了,今晚就到這吧,收拾收拾咱先撤!來的時候我眼皮就一直跳。”


    三個人說完,開始收拾東西。


    不一會,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中。


    “錄音機沒帶走,正好,三伢子,去把你的聲音錄上。”


    按照包子的方法,三伢子開始錄自己的聲音。


    反正是怎麽淒慘怎麽說。


    “嘿嘿,給他們放這,明天一打開都是三伢子的聲音,我看他們不得嚇屁了。”


    做完這些,我們也從屋背嶺下來。


    本來今天是想來看看的,所以也沒帶工具。


    要是有工具,包子非得連夜趕工不可。


    那個人說的帶銘文的陶鼎,已經把包子急的抓耳撓腮了。


    “咱這算黑吃黑不?”


    我感覺這件事做的有點不仗義,便問了一下三伢子。


    “這算啥黑吃黑,地方又不是他家的,誰想來就來。”


    迴去的路上,一輛出租車都沒有。


    我們三個走了大概七八裏路才碰到一輛車。


    當司機得知我們是從屋背嶺下來的時候,死活不肯拉我們。


    給了雙倍價格,司機才戰戰兢兢的叫我們上車。


    車上,司機不時的用後視鏡觀察著我們,生怕我們被鬼上身了一樣。


    “師父,你開出租,有沒有遇到過比較詭異的事?”


    提起這個話題,司機好像迴憶起什麽,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說道:


    “你們這幫小青年對鬼神沒有敬畏之心,那屋背嶺鬧鬼現在傳的沸沸揚揚,你們是不是去探險了?


    現在沒有事還好,一旦惡鬼纏身,輕則多災多難,重則丟了性命。”


    包子撇了撇嘴,被司機從後視鏡中看到了。


    司機減緩了車速,點燃一支煙說:


    “我給你們講講我自己親身經曆的事!三年前的夏天,我開夜班,在東區殯儀館附近載了一個女人。


    這女人穿著清涼,身材特棒!就是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她的目的地是南區的一處破舊老樓,到了地方給了我一張百元大鈔,並不用我找零了。


    我心想這是碰到富婆了。


    誰知道第二天,你們猜怎麽著?”


    包子脫口而出說道:


    “第二天錢變成冥幣了!”


    司機一愣,問包子是怎麽知道的?


    “大哥,你這故事都過時了,下次換點新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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