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楚夏昏昏沉沉的坐起身,隻覺得自己眼睛都睜不開,一手揉著腦袋,一手戳了戳躺在身邊的李清遠,聲音沙啞道,“老公,我好口渴,你幫我倒杯水吧。”


    身旁的李清遠醒了過來,摸索著台燈的開關,卻怎麽也摸不到。


    感覺到不對勁,他這會兒徹底清醒,立馬環顧四周,月光透過牆上未關好的窗戶灑進屋內,李清遠瞧見自己家原本精致的裝修這會都變成了木屋泥地…


    “清遠?”楚夏今晚喝了太多酒,口渴的要命,見李清遠一直沒動靜艱難的睜開眼,“我去!這是哪兒?”


    楚夏被房間裏“破爛不堪”的樣子嚇了一跳,再一看自己身上蓋著的也是一條發黃棉被,她猛地跳下床。


    “我這是在做夢嗎?”楚夏咽了咽口水,有些哆嗦的摸了摸李清遠的臉頰。


    “小夏,你還記不記得今晚我們發生了什麽?”李清遠皺著眉,握住楚夏的手,他性格一直都是比較沉穩冷靜,這會兒卻有些不淡定了。


    昨天是他倆結婚的好日子,然後晚上被朋友們拉著喝了許多酒,一直到半夜十二點才迴了新房。


    兩人睡的昏昏沉沉,一點沒覺的有什麽不對勁。


    “難道我們被綁架了?不是,等會兒,你怎麽是長頭發?”楚夏借著月光看見李清遠的長發,伸手扯了扯,更加懵了。


    再一細看,兩人身上竟然都穿著古時的衣著,這屋內陳設雖然破舊,倒也幹淨整潔。


    楚夏腦子轉的飛快,伸出雙手掐了掐李清遠的臉頰,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我倆穿越了?”


    李清遠卻沒說話,牽著楚夏的手輕輕的走出了房門。


    兩人躡手躡腳的來到屋外,這一看便真的證實了楚夏的想法。


    他倆怕真的是穿越了……


    打開門屋外就是“客廳”,陳設樸實,就簡單的一張桌子四把椅子,對麵還有間關著門的臥房,再就是外頭院子旁邊還有間草屋,李清遠大致看了一眼,是間廚房。


    院子裏有口水井,院子旁邊還圈了一小塊地養著雞。


    趁著月光,楚夏看清了周邊環境,除了田就是地,哦,還有山。


    至於房屋,這家估計是在村子裏的角落,其他居住密一點的人家都隔著好幾塊田地。


    “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無緣無故我倆怎麽會穿越?”楚夏無語的扶額,而且她剛才細看了一下,這個“李清遠”雖然和現代李清遠一模一樣,但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一頭長發,皮膚略黑些,身材也要壯實很多。


    至於她自己,更別說了,她原本是齊肩小短發,這會兒也是長發飄飄,身材也比原本的自己還瘦些。


    李清遠歎了口氣,皺眉說道,“不然等天亮了我們再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楚夏點點頭,默默的靠在李清遠身旁,忽然就從現代穿越到古時候,換做是誰估計都很慌吧,好在他倆居然一起穿越了。


    兩人這會兒壓根就睡不著,幹脆拉了兩把椅子坐下,剛坐下一會兒對麵的房間門就開了。


    “媽?!”楚夏和李清遠聽見聲響齊齊轉頭看去,卻看見李清遠他媽披著件麻布深色長衫走了出來,兩人驚得一起站了起來。


    “什麽媽?你倆這是做什麽呢,三更半夜不睡覺?”婦人板著臉,輕聲嗬斥道,“白日吵了架就行了,怎麽這會兒還不消停,讓左鄰右舍看了不怕笑話嗎?”


    楚夏和李清遠互相看了一眼,看來這位和李清遠媽媽長的一樣的婦人是純正的“古人。”


    “知道了,我們這會兒就睡了。”李清遠對婦人笑了笑忙拉著楚夏迴了房間。


    “清遠,完了,咱們這真的是穿越了?”楚夏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噓,小聲些。”李清遠輕聲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別怕,還有我呢。”


    有了李清遠的安慰,楚夏也就淡定了一些。


    不過想到他倆從大學戀愛到工作再結婚,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準備開始甜蜜新婚生活,居然來這麽一遭,她還是心裏不舒服。


    楚夏父母在她小時候就去世了,一直是外婆養著,後來上了大學,外婆也去世了,好在她認識了李清遠,也就不孤單了。


    想到這裏,楚夏看了看李清遠的表情,李清遠家爸媽恩愛有加,還有一個妹妹,生活也算幸福美滿。


    這會兒知道或許再也看不見家人了,估計很難受吧。


    “我沒事。”李清遠對她笑了笑,又嚴肅的說道,“先休息,明早咱倆見機行事,可別暴露了。”


    楚夏點點頭,“好在我從小和外婆一起生活,到時候需要生火做飯應該沒問題。”


    兩人幹脆在床邊商量了一整晚,麵對突如其來的穿越,他倆總要有些應對措施才行,不然要是被其他人發現他倆是“異類”,不得亂棍打死啊。


    目前所知,現代的兩人和古代的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按照楚夏以前看小說的經驗,也就是說他倆這算是“魂穿”。


    結合房屋破舊的情況,估計這家生活應該很拮據,屋子裏連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既來之則安之,一晚上兩人把這句話都要說爛了。


    天剛微微亮的時候,楚夏好不容易剛睡著,就聽見外頭傳來聲響,隨後就是婦人敲門的聲音。


    “清遠,你倆快些起床,要早些去村長家幫忙才行,文傑好不容易成親,估計今天人多得很。”


    “知道了,這就起了。”李清遠連忙應聲道。


    楚夏打著哈欠連忙跟著起身,好在古時鄉下衣服不太難穿,兩人摸索一會兒就把衣裳穿戴好,又像模像樣的束了頭發。


    李母正在院子裏喂雞,看見兩人出來,覺得有些奇怪,又說不出來有什麽。


    也沒細看,她轉頭哼聲道,“昨日你倆才吵了架這會就好了?”


    楚夏兩人正不知道怎麽迴話,一中年男人就從另外一間房走了出來,粗聲粗氣的說道,“小兩口拌個嘴有個啥,就你話多。”


    “行了行了,就你見不得我念叨你寶貝兒子兒媳婦。”李母翻了個白眼,“都收拾好了就走吧,桌子椅子都拿上。”


    老兩口絮絮叨叨的說著話,楚夏和李清遠完全插不上嘴,這樣也好,免得說錯話了惹人懷疑。


    等他倆簡單的洗漱之後,楚夏和李母一人拿著兩把椅子,李清遠和他爹抬著桌子向村長家出發了。


    這天才剛亮,一路上就碰見許多去村長家幫忙的村民。


    大家都拿著椅子或是抬著桌子,還有拿木桶裝了碗筷的。


    “鬆柏大哥,嫂子。”


    楚夏好奇的看向朝他們打招唿的男人,這人倒是什麽都沒拿,穿的也比一路上見到的村民好一些。


    “哦,是福來啊,這麽早你也來吃酒?”李鬆柏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順便示意李清遠放下桌子,李母笑著也喊了一聲,便領著楚夏繼續走了。


    楚夏倒是想等著李清遠一起走,但是沒辦法,這個時候講究男女有別,她隻能跟著李母繼續走。


    這一路上楚夏大概清楚了李母性格,算是大大咧咧爽快那種,為人應該不錯,一路上都是同她們打招唿的婦女小姑娘。


    這會兒和李母並列走著的一個胖嬸子悄聲問道,“我剛才瞧見張福來和你家那口說話咧,他怎麽來了?不會是來吃酒的吧。”


    “我咋知道,他要是真來送禮吃酒,也沒錯。”李母不在意的說道,“好歹以前也是一個村的。”


    “嘁,我要是他可不好意思來。”胖嬸子撇了撇嘴,又看見身後一臉聽八卦的楚夏,嗬嗬笑道,“小夏,昨天傍晚你同阿遠吵啥呀,我在家裏都聽見了。”


    楚夏正聽著八卦呢,見這個胖嬸子問自己話,心裏一驚,她哪裏知道原身兩口子吵什麽呀?隻得低頭裝不好意思說道,“沒啥,嬸子,我們就是拌了幾句嘴。”


    李母見她這樣也沒說什麽,隻是對胖嬸子哼道,“她嬸子,你這一大早哪兒來的精神問這問那。”


    胖嬸子估計是習慣了李母的直脾氣,笑嘻嘻的說道,“哎呀春蘭,我就是問一下嘛。”


    村長家在李家村中間位置,房屋寬大許多,這會兒雖然是早晨,來幫忙的人卻不少。


    農村酒席的家夥事一般都是這樣東拚西湊的,你家的碗筷我家的桌椅板凳。


    除了去鎮上請的掌勺的,其他幫忙的都是村子裏的親戚朋友,或幫廚,或洗菜洗碗等等。


    等楚夏一行人到的時候李村長正帶著人在門口掛燈籠貼對聯呢。


    “喲村長,怎麽這會兒又貼對聯,昨兒不是貼好了嗎。”胖嬸子是個閑不住嘴的,她一邊提著木桶進院兒裏,一邊對李村長問道。


    “昨晚上不知道咋迴事,好端端的對聯破了洞,這才又重新寫了貼上。”李村長笑嗬嗬的說道,又忙著請她們進院兒裏去。


    楚夏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跟在李母身後,等著自己被安排“工作”。


    不一會兒李母就讓她跟著去一旁摘菜洗菜,楚夏生怕李母看出自己和以往的“楚夏”有什麽不一樣,不過好在今天幫忙的人多,李母忙著和其他人聊天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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