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牧家大宅,牧長風和兒子談完話之後,對他的戀情沒那麽反對了,父子感情也算破冰。


    但昨天晚上的事經過發酵,已經超出了牧長風的承受範圍。


    就算文易不是大眾眼裏的乖孩子,就算他私生活有瑕疵。


    但隻要他的糜亂不進入公共視線,牧白想要和他在一起,牧長風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自己兒子為了這樣一個男孩,跟上市公司股東大打出手,鬧得滿城風雨,牧長風有點接受不了。


    牧長風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牧白辦公室門口,看見郭大偉和段非在看文件,而自己兒子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裏發呆,一看就在:


    想小情人,牧長風氣就不打一處來。


    “牧白,跟我出來!”


    “哎喲!”段非冷不丁地聽到牧長風的聲音,嚇了一跳。


    郭大偉放下手中的文件:


    “牧伯父,您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過來,你倆忙,我找牧白有點事!”牧長風板著臉說。


    牧白收起二郎腿,雙手插兜,信步出了辦公室。


    “牧白!你到底要鬧成什麽樣?”牧長風拍著接待室的茶幾,說:“以前隨便玩玩就算了,現在還動上手了?”


    牧白一臉理所應當地點點頭:


    “嗯,動手了,然後呢?”


    牧長風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看看今天的股價,牧氏集團一個勁的跌!文易家的,一個勁的漲!合著這股價,這麽配合你倆現在的關係?”


    “那不挺好?他要是看到了,說不定還能心疼心疼我。”牧白說。


    “你……你……你真是無可救藥!那孩子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樣瘋?”


    “哪哪都挺好。”


    牧長風氣得長舒一口氣:


    “我是管不了你了!”


    “爸,您有功夫管我,不如趁著沒退休,多管管集團的事,您看我媽,她就不來戳我。”


    “牧白!”牧長風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


    “嗯,我在,爸,您不用這麽大聲,我聽得見。”


    牧長風拿手點點牧白,氣得轉身離開,剛出門,就跟段非裝了個滿懷。


    段非聽牆角被發現,尷尬地笑笑:


    “牧伯父,消消氣哈!”


    牧長風微微頷首,迴頭看看會議室,大步離開。


    段非一看人走了,邁著輕快的步伐進了接待室。


    “嘖嘖,牧白,你挺剛啊!也就是牧伯父現在年紀大了,這要放你小時候,你得挨打!”


    “我小時候不談戀愛。”牧白說。


    “待會兒怎麽安排?咱們三個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晚上餐廳走起?”段非說。


    “不了,你倆去吧,我晚上有事。”


    牧白經曆過幾次文易的失蹤失聯,心裏對他這樣不知去向的行為,十分沒底,根本沒心情出去吃飯。


    “文易都不在,你有什麽事?”郭大偉說,“剛好我的人不去南市,我把具體情況跟你說說。”


    “過兩天再說,我先走了。”


    牧白心裏無端煩躁,上一次文易失蹤的時候,也是他們放肆過一場後。


    昨天晚上比上次更甚,雖然文易接了電話,他還是有點擔心。


    離開公司,牧白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兩個月前,他在醫院和文易的偶遇,雖然巧得有些離譜,但牧白所看到的,所聽到的說辭都沒什麽問題,那麽這次,文易又去了哪?


    牧白決定去再去醫院看看。


    ***


    “文易!我以為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如果你還這麽不愛惜自己!我就得強製你待在醫院!”


    李敏道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滾動鼠標!


    屏幕上,是文易所在的那家私人醫院,傳過來的化驗結果。


    文易剛剛送走醫生,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個什麽光景。


    “哥,我找不到拒絕他的理由……”


    李敏道敲敲桌上一遝病曆本,沉著聲音說道:


    “那就告訴他!如果他愛你,他會陪你走完以後的路!不管是一年還是一百年!”


    文易半晌沒說話,良久,才說:


    “但如果我一直沒有擁有過,那我哪天死了,也不算失去,你說對嗎,哥?”


    ***


    春節前的雪,飄進闔家團圓裏是歡樂,落入重重心事裏是淒涼。


    牧白到寧城醫院後,直接去了血液科病區,他沒去找李敏道,而是去了護士站。


    “你好,請問咱們科室,有沒有一個叫文易的工作人員?”


    剛來的小護士前幾天才把科室所有人的臉認全,聞言看著牧白,說:


    “我們這裏沒有姓文的。”


    牧白的心沉了沉,脫口道:


    “那入院的病人呢?”


    “快過年了,入院的病人不多,沒這個人。”小姑娘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來找醫生,還是找患者的。


    牧白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既然文易不是病人,他心裏那點擔憂也散去大半。


    就在這時,李敏道從辦公室出來了。


    看到牧白,他愣了一下,心說這人也太敏感了。


    他上午陪文易一起去的私人醫院,知道文易的炎症是怎麽來的,一時沒辦法裝出什麽好臉色。


    “牧先生,你怎麽來了?”


    牧白對他這樣的態度不見怪,畢竟李敏道算是文易的“娘家人”。


    他多少有點心虛,問:


    “李主任,你知道文易去哪了嗎?”


    “文易?”李敏道問:“他去哪我怎麽知道?你怎麽不去問他?”


    “我給他打電話了,他說他要一周後才迴家。”牧白說。


    “哦,你找他——有事?”


    李敏道心說文易這次還挺配合,他這次給文易定的治療計劃,就是一周,文易應該不會像上次一樣突然跑掉。


    “也沒什麽事,就是以為他在你這幫忙,順路來看看。”牧白說。


    李敏道看他一眼,“他也不是隻來我這幫忙。”


    牧白點點頭,“嗯,我知道,李主任,我先走了。”


    看著牧白走出病區大門,李敏道問了剛才的小護士。


    “他剛才都問什麽了?”


    小護士放下手裏的藥單,說:


    “他問我咱們科裏有沒有叫文易的工作人員,我說沒,他又問我住院的有沒有這個人,主任,這個文易到底是咱們的同事還是患者啊?”


    李敏道看看牧白離開的方向,拿出手機,說:


    “他是我弟弟,也是我的病人。”


    私人醫院的病房裏。


    文易坐在沙發上,接到了李敏道的電話。


    “文易,他來我這找你了!”


    文易沒什麽情緒地說:


    “我知道了,哥,謝謝。”


    他眼睛裏閃著光,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牧白。


    但他知道,他要孤獨地麵對死亡。


    沒有牧白,他的心好疼,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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