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夜裏,牧白在雪地裏強吻文易,告訴他太陽會越來越近。


    平安夜裏,他把文易從水裏撈出來,又用愛,讓他沉溺在另一處情潮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他被文易拒絕的感情,也越埋越深……


    但牧白不知道,文易會在他強有力的節奏中,悄然並貪婪地感受著他給的安全感……


    床頭隻亮著一盞壁燈。


    昏暗的燈光下,牧白趴在文易身上,摸著他鬢角的頭發,沉著聲音:


    “寶貝兒……真想把你鎖起來……”


    文易舉起雙臂,放在枕頭上做投降狀,疲憊地說:


    “天天對著我……不煩嗎?”


    牧白沒說話。


    他一手順著文易的肩膀,胳膊,拂過他手腕的紋身,和他五指交叉,低頭吻上他的唇……


    某種意義上來說,接吻比做更撩人。


    牧白早已在文易唇齒之間,留下一生一世的誓言……


    這個吻,這就是牧白的迴答,文易感覺到了。


    所以,他在這個吻發展到有其他身體反應時的時候,推開了牧白。


    “怎麽了?”牧白問。


    文易嗤笑。


    “牧白,一個合格的炮友,第一條就是不談感情,你以前也會跟他們這樣接吻?”


    “啊,讓我想想,”牧白從文易身上下去,平躺在床上,沉默片刻,問:


    “你喜歡卡門裏那些客人嗎?”


    文易笑笑,“當然不,我誰也不喜歡。”


    牧白扭頭看著他,說:


    “我聽說,你跟每個人接吻的時候都很認真,如果那天不是我把汪書澤推開,你也會那樣跟他接吻,對不對?”


    雖然是問句,但牧白很肯定,不管跟文易接吻的是誰,他都會用那樣深情的眼神。


    為什麽這會兒他會抗拒他的親吻?


    文易不傻,他知道牧白想表達的意思,於是撐著床坐起來。


    “我現在一樣可以認真地跟他們接吻,也包括你。但牧白,你曾經用穿上褲子就是路人的態度,對待你曾經的情人,那現在,這個範圍裏,包括我嗎?不能,這就是我們的區別。”


    牧白啞然,但隨即反應過來,將文易重新壓在身下。


    他笑道:“這是什麽邏輯?寶貝兒,你可以愛任何人,我可以誰也不愛。但愛和不愛都是能裝出來的,區別隻在你我願意裝哪個而已,所以,你用這個理由拒絕我的親吻,太牽強了吧?”


    文易撇撇嘴,無奈道:


    “好吧,姑且算你說的對。但我今天晚上畢竟在河裏嗆了水,而且……已經兩次了,我累了。”


    他拍拍牧白的臉,溫柔地撒了個嬌:


    “這個理由,夠嗎?”


    牧白哈哈一笑,抱著文易翻了個身。


    “睡覺!就在我這睡!”


    ***


    牧白的生物鍾很準時,天還不亮就醒了,他看看懷裏的人,若有所思。


    人生本就是一場亦真亦幻的夢,他已經把對文易的愛別在胸襟。


    而文易雖然沒有交付真心,卻也實實在在在他身下綻放……


    除了離別,沒有什麽能終結他的色彩。


    但他們之間,離別的主動權,好像一直在文易手中。


    每當牧白談及感情,文易總會立刻翻臉拒絕,他想不出有什麽東西能吸引文易。


    他好像什麽都不缺,又好像什麽都沒有,相處這麽久,文易可能也隻對那場,沒有付諸實際的旅行,有過那麽一點心動。


    對啊,文易從不出遠門,是因為怕坐飛機。


    那他就幫他克服這個心理障礙,但他該怎樣才能說服文易,跟自己一起出門呢?


    哦對,他前天晚上,答應到公司上班的。


    牧白拿過手機,已經能開機了,除了汪書澤,還有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和短信。


    “我撿到那個男孩的手機,你是最後一個給他打電話的人,看到請迴電,我把手機還給他。”


    牧白皺眉,昨天晚上情況緊張,他根本沒心思注意這個,現在才想起來,文易的手機確實不見了。


    他先是給那個陌生號碼發了信息,詢問對方是否方便接電話,對方直接打了過來。


    “喂,你好,你是昨天那個救人的吧?”


    “是我。”牧白說,“他的手機怎麽在你那?”


    “是這樣,他手機掉在欄杆外的石階上了,你電話進來,他就看著手機一直發呆,我叫了他,問他需不需要我幫他撿,他說他自己撿,然後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掉下去了。”


    “發呆?”牧白的注意力沒在撿手機上,擰著眉毛,問:“他當時精神狀態怎麽樣?”


    “還好吧,就是一直發呆,但說話的時候,看上去挺正常的。”男孩說。


    牧白往臥室方向看了一眼。


    幾個月前,文易站在河邊,看著天邊的雲,和他談論死亡,說他不會自殺。


    而昨晚,他站在同樣的地方,直挺挺地仰麵掉進河裏,他當時在想什麽?


    “你在哪個位置,我去找你。”牧白說。


    男孩報出一所普通大學的名字,“我待會兒要上大課,要不你們十點鍾到我學校門口?”


    “好,謝謝。”


    牧白剛把飯做好,文易就起來了。


    看見桌上的精致小菜和粥,他拿起沙發上的毛毯,披在身上就往外走,說:


    “我上樓先去洗漱。”


    “我這有新牙刷!”牧白喊道。


    “但你這沒藥。”文易頭也不迴地出了門。


    他這麽坦然,倒讓牧白先前在醫院裏的懷疑,徹底煙消雲散。


    他開始確信,文易得的隻是抑鬱症。


    不一會兒,門鈴就響了。但過來的不是文易,而是段非。


    “臥槽哥們兒!我一大早看到消息,就從被窩裏趕過來了!怎麽迴事?”段非問。


    “沒事。”文易的聲音在樓棟裏響起,“郭哥呢?”


    段非本以為文易應該在裏麵,嚇了一跳,一迴頭,看見文易從樓上下來。


    “文易哈!早上好!早上好!大偉他……今天剛好周末,他還沒起床……”


    牧白瞅一眼段非,把文易拉進來在懷裏抱抱,“吃飯。”


    看著兩人一起去了餐廳,段非也跟了進去。


    “你進來幹什麽?沒做你飯。”牧白說。


    段非笑罵道:


    “艸,真以為我是來蹭飯的?哎,文易,咱牧大少這家世,這身段,這技術,多合格的炮友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牧白已經在心裏把段非鞭屍一萬遍了。


    文易皺著眉想了一下,點點頭:


    “確實,如果不是總想著談感情的話。”


    “嘖嘖,”段非朝牧白眨眨眼,“你說你也是,好好的,談什麽感情?有這閑心不如好好練練腰,畢竟你比文易大八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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