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投足間暗示性極足。”


    宋晏嗤了一聲:“好像是在勾誰。”


    還怎麽玩下去。


    手裏的甘豆湯更喝不下去了,葉輕舟將碗放在了桌子上。


    天知道,為了抬舉蓮碧,為了能讓宋晏發現她的好,她努力的去發現蓮碧身上的閃光點。


    就這不知道放了多少蜂蜜,甜的直齁嗓子的甘豆湯,她違心的誇獎好喝,為難自己喝下去。


    “你啊,別人把你賣了,你還幫人數錢呢。”宋晏麵上一直帶的笑容褪去,語重心長勸她:“聽夫君一句勸,蓮碧,別讓她在你身邊伺候了。”


    “你如果覺得月素月雅伺候的不好,等迴了家,我告訴管家,讓他找牙婆來再買點丫頭,你自己看著挑。”


    葉輕舟麵露慚愧和難堪,低著頭,迴了他一句:“我就喜歡她。”


    人傻好糊弄的二傻子形象跑不了了。


    唉,這個蓮碧可是毀了她一世英名。


    宋晏見她不聽勸,歎著氣搖著頭,心裏太無奈了。


    葉輕舟瞥了他一眼,換了話題:“夫君,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遊水嗎,我們什麽時候去?”


    “你想玩啊?”宋晏麵上又露出笑意。


    “恩,想玩。”葉輕舟點頭如搗蒜。


    宋晏側眸往外看天色:“吃完午飯吧,這個時候水都曬熱了,不涼。”


    “恩。”葉輕舟眼睛發亮的點頭。


    ......


    吃完午飯,微歇了一會兒,葉輕舟就迫不及待地拉宋晏出門了。


    倆人這次來的是一個長滿草長滿樹的河邊,隱秘性極好。


    宋晏將手裏帶的裝裏衣和巾帕的小包袱,放在河邊的大石頭上,對趴在河岸捧水的小姑娘說:“我們就在這裏玩,脫衣服吧。”


    葉輕舟從地上起來,往四周看了看:“會不會有人來?”


    “不會。”宋晏手摸到腰帶上,慢條斯理的解著:“我已經告訴管家了,他會吩咐下去不讓人過來的。”


    “哦。”葉輕舟深吸了一口大氣,才低頭解身上的衣裳。


    一會兒,脫得隻剩個裏衣。


    她脫完,走到宋晏身邊,替他脫。


    宋晏身上也隻剩下裏衣時,他抬手,在她交領的領口挑了下:“這件也脫了,穿個小衣就可以。”


    葉輕舟趕緊抱住胸:“不用脫得這麽光吧。”


    “衣裳一沾水就會變重,很礙手的。”說著,宋晏扯開了身上的裏衣帶子,一點點脫了裏衣,露出堅硬結實的上半身。


    葉輕舟瞟了他一眼,別了下身子,不敢再看他。


    宋晏看出了她的羞澀,故意往她身前擠。


    俯身,手指撫摸著葉輕舟緋紅的臉麵兒,忍不住笑:“這副身子和你親近多少迴了,還羞啊?”


    葉輕舟雙手捂住發燙的麵頰,躲著他氣息:“羞不羞的和那個有什麽關係。”


    “我不和你胡扯了,我要下水。”


    說完,她蹲身,就要脫鞋下水。


    宋晏也蹲身,止住了她脫鞋的動作:“水下有樹枝,有亂石,你光著腳丫子會被刮破的,穿著鞋下去。”


    “有道理。”葉輕舟聽後又趕緊把脫了一點的鞋子穿上。


    “最該脫的是你上麵這個。”宋晏笑著,又用手指挑了下她單薄的裏衣。


    葉輕舟捂緊自己胸口:“我不脫,我覺得這樣就挺好。”


    宋晏笑:“下去你就知道了,很礙事。”


    葉輕舟不理會他,坐在河邊,將雙腿放入了河裏。


    溫熱的水包圍著腿,很舒服,葉輕舟歡喜的迫不及待地進了水裏。


    宋晏見她下了水,趕緊也下了水。


    剛下水,水隻到葉輕舟膝蓋處,宋晏拉著她往裏走,水漸漸沒到了腰際。


    “真好玩。”葉輕舟矮下身子,隻留一顆小腦袋在水麵上。


    宋晏看著她笑:“你先玩一會兒,一會兒夫君教你遊水。”


    “恩,知道了。”葉輕舟雙臂在水裏撲棱著,玩得不亦樂乎。


    “夫君,真的很好玩,你也鑽水裏啊。”


    “我胳膊上有傷,你忘了?”


    “哦,對,忘了忘了。”


    “真的太好玩了。”


    “夫君,我明天還來。”


    “好,明天再陪你過來。”


    “嘻嘻,太好了。”


    ......


    玉娘偷跑的消息,在第二日被快馬加鞭送入了七皇子府。


    文諭聽罷,氣的火冒三丈,立刻點了十幾個侍衛去了青城。


    他去了青城府衙,讓官府畫像,在城中全城通緝她。


    但一連三天,什麽消息都沒有。


    就在文諭氣的要挖玉娘老父的墳出氣時,留在紹陽的人急跑到青城找他,說有女子敲了登聞鼓,狀告他殺人搶占民女,登聞鼓院已經受理了此事。


    文諭當即就猜出了是玉娘,憋著氣駕馬迴了紹陽。


    他的人一直跟著玉娘,文諭到了紹陽直接返迴皇子府,派人去玉娘所住的客棧將她綁來。


    十幾個手拿大刀一身勁裝的男人,就這樣氣勢洶洶的,衝進了這家來福客棧。


    來福客棧此時正是人來迎往熱鬧的時候,突然闖入了十幾個拿著大刀的男人,一下子全亂了,叫喊聲哭聲不絕於耳,亂七八糟的。


    “沒你們事情,都滾。”為首的男子低吼道。


    客棧裏的人一聽,連滾帶爬的走了。


    不過一會兒,裏麵一個人都沒了。


    “蔣玉娘在哪裏?”男子手裏的刀落在了櫃台上,掌櫃的不停的作揖:“她她她,二樓左手邊第一間。”


    這些男人一聽,手提著刀往樓梯上跑去。


    單薄的房門被踹開,男人們擠進不大的房間呢,他們櫃子裏找找,床底下翻翻,仔細的找了一圈,一個人影都沒發現。


    “窗子是開著的。”一個男人突然喊了一聲。


    他話一落,男人們全聚在了窗口,他們往下看著。


    就見玉娘被一個男人扶了起來,兩個人望了眼窗子,跑了。


    “快追。”為首的男人一聲令下。


    他們又蜂窩衝出房間下了樓,往街上追去。


    鄭鈺和玉娘在街上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喊:“救命,七皇子要殺人滅口了,救命啊,七皇子要殺人滅口了......”


    倆人跑一路喊一路,一直跑進了登聞鼓院。


    這些人一看他們躲進了登聞鼓院,止住了腳步,留下幾個人守在這裏,其餘的人迴了七皇子府迴話了。


    ......


    彈奏文諭的折子,當天就遞到了燕帝案上。


    燕帝看完奏疏,當即下令文諭進宮。


    文諭正教訓自己手下辦事不利呢,宮裏來了旨意,說皇上傳他入宮。


    他暗叫不好,心知自己免不了要受苛責。


    文諭讓自己的人去玉華宮請母妃淑妃,忐忑的去了燕帝所在的明德殿。


    由蔣福通傳以後,文諭整理衣裳進了大殿。


    他低著頭,正準備行禮,一本奏疏照著他腦袋飛來,準確無誤的砸在了他皮膚細嫩的腦門上。


    文諭當下就被砸的眼冒金星,疼的忍不住扶額叫了一聲。


    燕帝聽他叫出聲,心裏更氣,指著他斥責道:“你還有臉叫疼,我整個大燕皇室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堂堂一個皇子,強搶民女,殺人老父,人上紹陽來敲登聞鼓告狀,你居然派人一路追殺,你這是什麽,是土匪行徑。”


    “朕怎麽會有你這樣一個又無恥又毒辣的兒子。”


    “來人,來人。”燕帝氣的直拍案桌:“把七皇子給朕拉到東華門,打五十大板。”


    “是。”門外的侍衛聽到,應了一聲就進了大殿。


    文諭磕頭認錯:“父皇饒命,父皇饒命,兒子做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請父皇饒兒子這一次......”


    “你小小年紀又貪色又霸道暴虐,真是可惡至極。”燕帝擺擺手:“打,給朕使勁的打。”


    “誰若是手下留情,朕一定追責。”


    “是。”侍衛領命,上前將跪在地上的文諭架起,往外拖去。


    文諭還在求饒:“父皇,兒子真的再也不敢了,還請父皇饒恕兒子這一次,兒子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燕帝雙手捂住太陽穴,大喘著氣閉上了雙眼。


    玉華宮,淑妃聽了下人的稟告,當下嚇得打碎了手裏最喜歡的翡翠鐲子,連妝都來不及補,帶著人急匆匆的趕去了明德殿。


    不等蔣福進來通傳,燕帝帶著怒氣的吼聲傳到了外麵:“讓淑妃滾進來。”


    淑妃心又狠狠的跳了下,擦了下臉頰上的密汗,頭發鬆散妝容發花的進了大殿,跪在了殿中央。


    燕帝看她這副德容不整的樣子更是生氣,抬手就指責了起來:“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花容失色,分寸大亂,還有一宮主位應有的尊貴和體麵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朕薨了呢,把你急成這樣。”


    “皇上恕罪,臣妾是聽說諭兒被您拉去了東華門,要打五十大板,臣妾一時心急擔心,才這樣無狀的。”


    “都是臣妾的錯,臣妾知錯,陛下要怎麽罰臣妾,臣妾沒有任何怨言。”淑妃哭泣,額頭磕在地上:“但是諭兒不能那麽打,還請陛下饒恕諭兒,諭兒從小身子骨弱,可經不起這五十大板啊,會要他命的。”


    “還請陛下收迴成命,別打他了,求您收迴成命,別打了,求求您了,嗚嗚嗚......”


    燕帝指著她罵道:“他是你兒子,你知道心疼他。”


    “那個民女也是有爹生有娘養的,他做什麽了。”


    “為了強占她,捅了她老父十多刀,讓人活生生流幹了血死的。”


    “就這樣,還不知悔改,民女上紹陽來狀告他,他怕事情敗露,派人追殺她。”


    “朕就沒見過如此囂張跋扈,不知悔改的人!”


    燕帝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氣的拿手使勁拍桌子:“他要不是朕的兒子,朕現在就下旨,拖到菜市口一刀砍了,以儆效尤!”


    “朕倒是想看看,看誰以後還膽敢這麽囂張!”


    “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陛下......”淑妃姣好精致的臉上淚水縱橫:“是臣妾教育無方,是臣妾沒教導好諭兒,是臣妾錯了,一切都是臣妾的錯。”


    “您心裏有氣,您罰臣妾好不好,臣妾帶諭兒受罰,隻求您能放過他。”


    “您是知道的,他是早產,生下來和隻小幼貓兒似的,人又孱弱又瘦小,人也一直病歪歪的,臣妾好不容易才將諭兒養大的。”


    “諭兒真的受不住這五十大板呐,真的受不住,陛下,臣妾求您,求您饒了他,臣妾求您了......”


    燕帝不會所動:“二十幾歲的男人,幾十個板子都受不住,那也是沒用,打死了正好。”


    “文諭如今這麽不成器,焉知不是你慈母敗兒的結果。”


    “淑妃,你真的太讓朕失望了。”


    “陛下......”淑妃跪爬至燕帝書桌後,雙手扯著他龍袍哀求:“臣妾請您饒恕諭兒,求您別打他,臣妾求您了,您這是要臣妾的命啊,臣妾求您了......”


    燕帝鼻子裏往外噴了一口氣,抬高聲音含蔣福:“蔣福.....”


    “奴才在。”蔣福推門而入行禮。


    “傳朕旨意,撤去淑妃協助管理後宮資格,七皇子草菅人命,強取豪奪,罔顧禮法,亦是淑妃教導無方,罰淑妃一年俸祿,禁足三個月,每日抄寫佛教,洗滌心靈。”


    燕帝擺了擺手:“將她帶下去,朕不想看見她。”


    “皇上,求您放過諭兒。”淑妃緊緊抱著燕帝的大腿,哭的肝腸寸斷:“諭兒不能被打板子,不能打。”


    “蔣福。”燕帝被她纏的煩死了,捏著眉心喊蔣福。


    蔣福連忙叫人。


    這時,一直跪在燕帝腳下的淑妃爬了起來,直接往外衝去:“諭兒,我的諭兒......”


    燕帝指向蔣福:“攔住她。”


    蔣福愣後,叫了侍衛。


    淑妃還沒衝出大殿,人已經被侍衛桎梏住了。


    燕帝氣的眼睛都噴火一樣:“淑妃,你真的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無視朕的命令,往外私闖。”


    “看來,是朕慣著你了,才讓你這般有恃無恐。”


    他濃眉一顰,冷目掃向侍衛:“傳朕旨意,七皇子再加十個板子。”


    “帶淑妃前去觀刑,朕看她以後還敢這樣放肆嗎!”


    “是。”侍衛桎梏住淑妃往外帶去。


    “皇上,您就這麽不講情麵嗎,諭兒是您的親生兒子,他是您的骨肉,您就不能心疼心疼他,不要打他了,皇上,求求您了皇上,皇上......”


    燕帝甩開衣袖,將案上的東西全掃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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