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李梅眼神很是複雜,欲言又止,最後歎道:“她是你妹妹。”(同父異母)


    耳邊仿佛響起驚雷之聲,女孩的麵容在腦袋浮現變幻,刺痛感不斷襲來。


    李浩暗自咬牙,冷漠道:“李清學的女兒?”


    李清學,他生理學上的父親。


    李梅:“是。”


    李浩臉龐抽搐,暈眩感傳來,他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抓著頭發,額頭青筋暴起,那隱藏在腦海深處的不堪記憶再次浮現...


    ------


    “砰!”


    一個狹小的房間,一對年輕夫婦正在爭吵,扭打,撕扯...


    破碎的碗、杯子、熱水壺、衣物...滿是一地,十分淩亂。


    頭發散亂,衣著被撕爛的女人指著男子怒喝:“李清學!老娘跟著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老娘家裏忙裏忙外,你居然早在外麵有人了,還生下個野種!”


    “忘恩負義的東西!”


    她聲音尖銳,滿是怒火,樓上樓下都能聽見其中的悲憤!


    劉遠安臉上有幾道抓痕,襯衫也被撕破,聽到女人指責,一巴掌揮了過去,被女人招架。


    “龔箐箐!你能好到哪裏去!要不是你個婊子先給老子戴綠帽子,會有今天的結果?”


    “還忙裏忙外,真是有臉說,老子在外麵跑業務,天天跟個孫子樣累死累活,你tm用老子錢去外麵花天酒地,找小白臉!”


    “你個賤人!”


    “李清學!我跟你沒完!”


    “砰!...”


    爭吵打罵聲更劇烈了...


    門外已經來了不少鄰居,在外麵唿喊,勸阻,敲門...


    “李老弟,你們別打了,有話好好說啊。”


    “箐箐,別打了,都是兩口子,何必呢。”


    “......”


    然而,這番話語仿佛更刺激了他們。


    “砰!”


    房門一震,有東西破碎聲響起。


    鄰居們靜聲,不再說話,生怕再刺激到他們。


    “哎,十幾年的夫妻,沒想到落得現在這樣子...”


    “報警吧,別真出了什麽事情,我去外麵窗戶那看著。”


    “哎,就是可憐了小浩了...”


    “誰說不是呢,哎...”


    房間中,裏麵的一個小房間,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躲在桌子下,蜷縮成一塊,死死的盯著門縫,每一次東西雜碎聲,都讓他身體一顫,眼中滿是恐懼。


    這樣爭吵的日子,他經曆了好幾年...


    外麵的聲音停了下來,正當少年鬆了口氣時候...


    “砰!”


    房間門猛地被震開。


    女人臉上,身上,都帶著傷痕,怒氣衝衝的衝了進來,直接將男孩抓了出來。


    男孩滿臉驚恐,看著眼前的女人,好似惡魔。


    恐懼讓他渾身顫抖。


    龔箐箐臉上露出厭惡之色,罵道:“站好!”


    “十二歲了,沒有一點男人樣子!你老娘被打了,你都不知道幫忙!”


    “啊!”


    咆哮聲在男孩耳邊翁然作響,男孩心中無比恐懼,在黑暗中沉淪,唿吸急促,淚光婆娑,眼中事物開始模糊起來。


    “來!你給我出來!讓那狗東西看看,是不是他的種!”


    龔箐箐抓著男孩衣領就往房間外走。


    男孩死死抓著李娜手,哀求道:“媽,我不去,不去...”


    心髒處傳來陣陣抽搐感,他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麵對他的哀求,李娜無動於衷,抓著男孩來到李清學麵前,大聲嗬斥道:“狗東西!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你的種!他哪裏不像你了!”


    李清學紅著眼罵道:“你個賤人,拿孩子說什麽!是你先出軌!”


    龔箐箐心中怒火暴漲,罵道:“你個狗東西...”


    她將男孩一推,兩人又打了起來。


    男孩呆愣在原地,他已經看不清眼前的場景了,耳旁盡是狂風海嘯。


    他的靈魂,隨著心髒的抽搐,陷入無盡深淵,沉淪...


    慢慢,他也聽不到了。


    隻聽到心髒的跳動聲,它好像也很難受。


    突然,他感覺到一絲“涼意”,狂風海嘯聲停止。


    男孩“醒”了過來,眼前景物恢複,摸了摸脖子,一片紅色映入眼簾。


    “血...”


    地麵上,一塊染血的玻璃碎片,格外刺眼。


    爭吵的兩人愣住了,看著男孩,有些手足無措...


    世界安靜,男孩眼中隻有血色,體內不知道從哪兒湧出一股力量,奪門而出。


    他想逃,逃離這個地獄!身後的唿喊,他也聽不到了。


    “轟隆隆!”


    少年迎著風雨,不知道跑了多久,時間很長,或許也很短,直到進入一個小巷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


    “小浩!”


    小巷外,一個女人滿臉焦急,在大雨雷聲中四處張望,邊跑邊喊,在找男孩。


    “小姑...”


    似乎聽到聲音,女人連忙走進小巷。


    男孩滿臉蒼白,他身邊的雨水,變成血色,看見女人,他心中一鬆,昏迷過去。


    在他的腹部,插著一把匕首!


    雨水和血液混為一色,格外的刺眼。


    女人抱著男孩,淚流滿麵,不停的高唿。


    很快,不少人跑了過來。


    “轟隆隆!”


    雷聲陣陣,雷光閃耀,照耀了昏暗的世界。


    在小巷旁的角落,蹲著另一個少年身影。


    ------


    心中情緒翻湧,脖子上的疤痕隱隱作祟,好像卡住了喉嚨,李浩感覺唿吸困難。


    “小浩!”


    李梅頓時驚慌不已,連忙扶著他,焦急道:“沒事吧。”


    此刻她心中有些後悔,不應該把女孩帶迴來。


    感覺到李浩的狀態,大王從臥室飛奔而來,躍至頭上,月光灼灼,一股清涼之意沁入腦海。


    李浩頓時感覺舒緩很多,他揉了揉眉心,說道:“沒事姑姑。”


    “最難的日子我已經渡過來了,現在就是有點難受,等會兒就好。”


    李梅心中稍鬆:“我扶你過去休息。”


    刺痛感正在快速消失,李浩抓了抓頭發,實則摸了摸大王。


    “我沒事了,謝謝。”


    大王眯著眼趴下,沒有說話。


    李浩舒了口氣,鬆開李梅的手,笑道:“我沒事姑姑。”


    他看著門口正低著頭,有些害怕的女孩,臉色恢複了平靜,問道:“她來做什麽?”


    李梅一臉苦澀,無奈道:“你爸...李清學來江城出差,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昏迷,這孩子也沒人照顧,李家就我在江城,你爺爺給我打的電話,托我照顧...”


    她看了眼李浩神情,毫無波動,接著道:“李清學雖然混蛋,但這孩子是無辜的,這麽小的孩子沒人照顧,我也不忍心,就帶迴來住兩天。”


    “等你爺爺從老家趕過來,就帶她迴老家住。”


    李浩平淡道:“車禍?”


    “死了嗎?”


    ------


    想了想,小名還是叫倩倩吧,音調通“欠”,大名從你們說的名字中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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