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謝普蘇特的陵墓就建在帝王穀,峽穀裏幾乎埋葬著新王國時期的所有君主。


    這裏是一處天然的金字塔形山峰,大部分由脆弱的石灰岩組成,也正因此古埃及人才能在峭壁上開鑿墓室。


    這些被風沙切割成完美八麵的荒山,在夕陽下閃耀著迷人的玫瑰金色。


    “劈啪!”


    三道人影落到了寂寥的神廟前。


    神廟莊嚴宏偉,完美對稱的方形立柱賦予它強烈的幾何美感,兩側曾經作為花園的坡道上還留有精致的水渠,可見它當時的繁華。


    羅茜蹲下來,撫摸著粗糙的大理石地麵,上麵殘存的魔法陣氣息淡得幾乎快消失了。


    這裏是女法老真正的陵墓,但此刻卻被一堆鐵製欄杆包圍。


    門口的告示牌上寫著一行英文:已閉館。


    “什麽鬼!”羅茜大叫,“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麻瓜的痕跡!”


    “我還很奇怪呢,”南希道,“你既然知道來盜墓的巫師解開了魔法陣,難道沒想過麻瓜政府會接手這片古文明遺跡嗎?”


    羅茜啞口無言。


    她對於埃及局勢混亂的印象全來自於老師的日記,那已經是半個世紀以前的事了。


    而這個世界卻是瞬息萬變的。


    巫師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德拉科再次冒出這個想法。


    他的見識的世界越廣,了解的知識越多,就越能發現父親話語裏自相矛盾的地方。


    比如,麻瓜絕不愚笨,他們對於這個世界的掌控遠勝於巫師。


    “女法老的陵墓早就被盜光了,”南希麵無表情,“甚至可以說,埃及沒有哪位君主可以幸免於難。


    “所以,你應該是找不到她的聖甲蟲護身符了。”


    “那你幹嘛還帶我們來這裏?”羅茜不滿地皺起眉頭。


    雖然她自己有毀約的打算,但這不代表她能容忍他們的戲弄。


    “大祭司的意思是,你們可以找找別的王室成員的陵墓。”


    她頓了頓:“比如女法老的女兒,她的陵墓至今沒有被發現。”


    “尼斐魯拉公主,”羅茜神思恍惚,“據說她也是位強大的祭司。”


    “看來你對古埃及的曆史頗有研究嘛。”南希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尼斐魯拉公主,哈特謝普蘇特和圖特摩斯二世唯一的女兒。


    女法老加冕為王,便意味著她身兼了男女兩種角色,這對古埃及人來說是極為別扭的,於是她的形象漸漸被男性化,放棄了自己作為王室女性的形象。


    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女法老便將“王室大妃”“神之妻”和“神之手”的職能轉移到了公主身上,作為她在慶典儀式上的搭檔。


    女法老同樣非常重視對公主的教育,她先後延請多位當時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為公主授課,世人對公主的才華和美德讚譽有加。


    然而奇怪的是,在女法老在位的第11年,尼斐魯拉公主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各種文本中,她就這樣突然消失在了曆史的縫隙裏。


    尤利婭老師偶然得到過一份莎草紙,作者自稱是第十八王朝的文書,上麵記載了公主最後的下落。


    據說,尼斐魯拉公主後來迷戀上了煉金術,這不知為何觸怒了她的母親,被女法老秘密處死。


    女法老悲痛欲絕,也許是出於愧疚,公主的陪葬幾乎掏空了半個國庫。


    “羅茜,要不還是找其他的禮物送給你老師吧。”德拉科迴憶起那對惡靈姐妹,嫌惡地搖搖頭,“巫師墓穴裏肯定有很多陰邪的手段。”


    羅茜沒有告訴他真相,而是謊稱這是送給老師的生日禮物。


    “不,”羅茜眼神閃躲,“人生能有幾個600歲?我不能讓老師失望。”


    考慮到時間緊迫,自己未必能找到新的線索,羅茜勉強接受了祭司的提議:“這麽說,你們有線索?”


    南希敲了敲高聳矗立的方尖碑:“就在這兒。”


    上麵用聖書體銘刻著女法老的墓誌銘,在德拉科看來這就是一串鬼畫符,而羅茜卻一個個地撫摸著它們,嘴裏囔囔道:


    “未來看到我紀念碑並討論我作為的人


    切勿說一切不曾發生或是吹噓作勢


    而當稱頌她當之無愧


    她父親也當深感欣慰。”


    “你居然連聖書體都認識……”南希扯了扯嘴角,“博學而又狡詐,大祭司一定會後悔和你這樣的巫師做交易的。”


    事實上,羅茜甚至精通拉丁文,希臘文和中文,這種帶有魔力的古老文字是她童年的必修課。


    羅茜得意地揚起下巴,抖了抖魔杖:“速速顯形!”


    那些象形文字像是突然活了過來,蹦跳這在碑上閃轉騰挪,很快組成了一串新的詩歌。


    【我的女兒,


    拉追逐索普代特之時,


    地上的星辰熄滅,


    我的罪孽會被河水洗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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