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聽的如醉如癡,再次閉上了眼睛。


    整個酒吧都為她的歌聲打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歌聲吸引了過去。


    一曲終了,酒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還夾雜著幾聲口哨。


    高娃鞠了個躬,走了迴去。


    “你唱的太好了”小胖居然又差點被唱出了眼淚。


    他站起來,不由的抱了一下高娃。


    忽然,一串蒙語叫喊聲傳來,


    小胖聽不懂蒙語,但他聽見了叫喊聲中夾雜有“胡紮”這個詞。


    “胡紮”,是外蒙人蔑視中國人的稱唿。


    如同日本叫中國人“支那”,中國人叫日本人“倭寇”一樣。


    據說是從山西人口音”夥計”的稱唿,轉化而來。


    早年間,去外蒙做生意最多的就是山西人,所謂走西口,很大一部分就是去外蒙。


    後來隨著外蒙的獨立,這個稱唿,漸漸就變成對中國人的一種蔑稱。


    小胖轉過頭,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隻見兩個滿頭金毛、虎背熊腰的蒙古大漢,晃著膀子走了過來。


    一邊走,還一邊用手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不好,快走你!”高娃大聲的喊了一句。


    小胖也感覺到危險來臨,趕忙鬆開高娃,向酒吧門走去。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一個蒙古漢子緊跑幾步,猛的撲了上來。


    小胖被一下子撲倒在地,吧凳、吧椅、酒杯被砸倒一片。


    沒等起身,一隻鬥大的拳頭就砸了過來,小胖感覺自己臉遭到重擊,是連續不斷的重擊。


    他忙縮緊身子,用力一滾,躲開拳頭的打擊範圍。


    用手一劃拉,摸到一個吧凳,掄起來就向身邊揮舞過去,那個大漢被逼退。


    小胖感覺臉上有液體流下來,流進嘴裏又鹹又腥,是血。


    忽然,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循聲看去,見另一個大漢正抓住高娃的頭發,撞向吧桌。


    小胖猛的把手中吧凳拋了過去,那個漢子被砸中了腦袋,叫了一聲,倒向了一旁。


    身旁的漢子又衝了過來,一把將他抱起,雙腳離地,眼看就要遭到對方的抱摔。


    小胖也是急了,竟然張嘴,狠狠向這漢子的臉咬去。


    正好咬住了對方的鼻子,一用力,嘴裏立刻是一股腥鹹的味道。


    漢子一聲慘叫,鬆手捂住了臉。


    “媽的,多久沒洗臉了?怎麽還有臭味,真特麽沒素質!”小胖罵了一句,繼續向酒吧門口跑去。


    小胖是為何會出現在外蒙的酒吧裏呢?原來自從上次,王迅雷在北京與王直分別後,半天時間,就趕到雙連的旗裏。


    那日鬆的辦事效率還真挺高,已經把開賭場的場地都準備好了。


    小胖去看了看,場地由五個大小不等的蒙古包組成,周圍是木柵欄圍成的一個院子。


    院門的匾額上寫著“馬戲遊樂場”。


    院門迎麵是兩個小蒙古包,裏麵放了幾台抓娃娃機,搖搖椅,院子裏有幾匹矮馬。


    後麵又是兩個小蒙古包,裏麵是套圈,槍擊氣球、打地鼠,之類的遊戲項目。


    最後是一個大蒙古包,有二百多個平方,這裏才是真正的賭場場地,前麵的都是掩人耳目的。


    小胖看了挺滿意,馬上聯係托運賭博器材。


    器材是從溫州發的貨,阿霞早已準備好了。


    兩天之後就到位了,還跟來一個技術調試人員,又過了兩天,安裝調試完畢。


    馬上就開始試營業,那日鬆忽悠來一些當地的有錢人,試玩了兩天。


    很快賭場的名聲就傳開了,尤其那個叫“草原飛鼠”的項目,引起當地人濃厚的興趣。


    為了適應內蒙的情況,小胖這次特地將緬甸的這個賽白鼠的器材,進行了升級改進。


    賽道改為八個,每個賽道終點設置了一個攝像頭,連接一台電腦,賭客可以通過電腦,監控比賽結果。


    每個賽道裏分別都有四個攝像頭,隨時拍攝分賽道的情況,整個賽道上方,還放置了四個可轉動攝像頭。


    鏡頭向下拍攝整個賽道全景,所有攝像頭,都連接在三個led大顯示屏上。


    顯示屏三角排列,吊放在蒙古包的中心頂,蒙古包裏的賭客們,隨時都可以看到整個賽況。


    賽白鼠搞了兩套,黑白壓搞了兩套。


    鬥雞沒上,內蒙沒有鬥雞風俗,飼養鬥雞也很麻煩,所以就沒上。


    正式營業後,生意很不錯,收入節節攀升。


    一個多月,那日鬆就還清了緬甸的賭債,小胖也還清了老家的多年欠款。


    兩個人意氣風發,又商量著在雙連開一家規模更大的。


    但,那日鬆老爸沒同意,說他在雙連的勢力不穩固,罩不住。


    而且旗裏的賭場也不能太張揚,時不時就要停業幾天,官場上已有不利的傳言了。


    果然,沒幾天,當地刑警隊就來找麻煩了,來的是個刑警隊副隊長。


    來了也不搜查你、更不查封你,就是把標有警察字樣的摩托車,往你院門口一停。


    後備箱打開,然後就墨鏡一戴,一旁站著看熱鬧。


    那日鬆過去跟他套磁,人家也不理你。


    賭客看這陣勢,哪還敢再玩?都溜之大吉了。


    那日鬆一看不行,趕緊拿了一萬塊錢,塞到摩托後備箱裏蓋好。


    副隊長看了,也不說話,騎上摩托就走人。


    過兩天又來了,還是這一出,打開後備箱,旁邊一站。


    於是那日鬆繼續塞錢,副隊長收錢走人,兩三天準來一迴,形成了慣例。


    連那日鬆的老爸也沒啥辦法,隻能拿錢繼續喂著。


    沒多久,文化局也來了一個什麽組長。


    照方抓藥,也是這一出,把稽查的摩托車,院門口一停,後備箱打開,看熱鬧。


    給錢就走人,不給錢,就門口給你站崗。


    那日鬆他爸一看不行,就讓停業了,說再這樣下去,要出事了,他得想想辦法了。


    又過了兩天,那個副隊長被調去了交警隊,不來了。


    文化組長也被調到邊遠蘇木,去關心牧民文化生活了。


    賭場才重新營業。但始終磕磕絆絆,有點風吹草動就得停業,收入雖然還不錯,但總是不能持續。


    元旦的前兩天,外蒙來了個那日鬆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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