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知道這是鬼切原來的形態,那麽……曾經的他以這副形態存在於那個男人身邊時,到底都經曆過什麽?


    是誰讓他的刀刃如此鋒利、這麽強大,同時這麽的寂寞?


    [鬼切,怎麽了?]她問著。


    鬼切的薄唇微微抿著,雖然沒說話,天晴卻仿佛聽見他在迴答:她不能走。


    她心頭一緊,視線掠過鬼切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許多綁著的繃帶都在滲血,渾身血腥氣的他狀態不比她好多少,力氣似乎都用在抓緊她身上了。


    她能感覺到鬼切一口一口喘息著的粗氣,滾燙與濃烈的氣息朝她襲來。


    說他不像之前那個小男孩又不是,現在的鬼切那份固執與別扭,似乎又有幾分既視感。


    天晴無奈地勾起嘴角,感覺自己要敗給他了。


    看來她必須把鬼切撿迴去。


    想到這,她也不掙紮著從鬼切手心逃開了,隻是放鬆下來開口:[鬼切,你跟我來。]


    她這樣一說,那白發的妖怪眼神怔忡了一下,心中似乎出現了一絲連他自己也不察覺的安心。


    後來,鬼切每當迴憶起這句話,都覺得當時天晴的話就像救贖的光,絲絲縷縷的射入他內心空曠孤寂的墓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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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成功入v已經謝天謝地了……基本上這個文是我寫給自己看的,是以之前的《委屈嬸的本願》為原型,當時女主也是叫天晴,在藥研和鬼切之間二選一,我想既然是刀劍文那就選藥研吧!後來就懷著對鬼切的愧疚苟延殘喘了數年……重看無數遍《委屈》之後後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就開了文(沒有人想知道這些)


    所以,就算這文超冷,但我還是寫得蠻快樂的quq,順便匯報目前我還差15章就完成全文存稿了,所以不用擔心會好好寫完的~後麵也甜到齁(畢竟寫來是為了自己爽的所以……真的暴走式撒糖了笑死)


    ——


    也感謝看到這裏的讀者,所以啊!都給我留言吧!留言就有紅包了,你們買了章當然要返還了對不!來讓我蹭蹭可愛的你們吧2333(比心)


    第24章 #26


    #26


    在危機再度降臨之前,狐之助的鈴鐺並發出耀眼的光芒,在時空亂流中,他們終於迴到本丸了。


    是熟悉的藍天白雲與偌大的本殿,不再是頭頂懸月的平泉,來自鬼舞辻無慘窮兇極惡的殺意消弭,被鬼切一直拉住的天晴終於放鬆下來。


    接著,不論是汲取過多瘴氣、消化上的疲憊;召喚式神引致的疲勞、還是不斷使用陰陽術導致的體力消耗,都在同一時間襲來她受傷的身軀,天晴的眼皮耷拉了幾下,身體就虛軟的往前墜下。


    感覺到女孩突然失重摔下,鬼切瞳仁收縮了一下,正打算伸出手臂去扶住她,卻在接到她之前被誰先一步把她拉走了。


    女孩合著眼睛墜入藍發藍眸的付喪神懷中,傷痕累累的身子上沾染著太多不知是誰的血跡,鬼切還想伸手,卻被一柄漂亮修長的太刀阻止了。


    空氣中劃過一絲冷意,鬼切垂眸望向麵前同樣顯得狼狽的付喪神,此刻的三日月宗近亦是臉色蒼白、頭帶鮮血,眼神卻不存半點退讓。


    明顯的敵意讓生來不愛服從的鬼切沒來由的生氣,他惡狠狠地瞪著三日月,而對方從下而上看著他,嘴角的笑容也帶著深意。


    「哈哈哈,你似乎不是我主人的式神呢,既然是這樣,我是不會讓你碰她一個手指頭的。」


    「不讓我碰她?」鬼切的聲線平緩中帶著不屑:「剛才若不是我,她早就被那鬼王撕成兩半了。」


    「所以呢?」三日月上挑的眼角始終帶著一絲笑意:「你是覺得……我的主人因此屬於你?」


    鬼切伸出去的手一滯,三日月的話莫名堵住了他,讓他清醒了一些。


    的確,他剛才到底是出於什麽心態而為天晴憤怒和著急?出於什麽心態把她要迴?


    在被她說著「跟來」的時候,心中那份激動又是為何?


    他現在毫無疑問想和她獨處,聽見三日月說要把他送走時心裏也有點著急——但他卻不明白自己這份心情是為何。


    這種心情太久沒有過了,久得相當陌生。


    他自知很笨拙,也是因而總是不明白前主和其他遭遇過的人類妖怪的想法。


    但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擁有一點點方向」的感覺了,感覺就像在茫茫大海上見到一座海島,他不論如何都想馬上靠岸。


    他望著天晴的睡臉,為了明白自己的想法,他覺得最少不能任由天晴被藍發付喪神帶走。


    鬼切頂著一頭鮮血默默地摸刀,而三日月拿著刀柄的手也緩緩攥緊。


    隻是,就在兩位快要幹起架來之際,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一隻白皙的手擋在二人之間。


    「……你們要怎樣我沒意見,但我要先帶她去找藥研療傷。」


    山姥切國廣用不容違抗的語氣打斷了兩個男人,從布單下他堅定沉重的眼神看來,他就差將一句「現在我才是近侍」說出口了。


    狐之助:捏一把汗.jpg


    *


    一夜無夢。


    翌日中午,耀眼的白色陽光從房門的縫隙間漏進屋內,爭先恐後的把房間照亮。


    如春天般溫暖的氣息將平躺在床褥上的女孩搖醒,天晴頂著一身疲勞酸痛從床鋪上起來,除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外,她察覺到自己身穿的和服似乎都變得束手束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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