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不少刀已成功踏入最後塑形階段了,刀匠在認真的修複刀柄,她安心下來,就準備走迴自己的房間。


    隻是放心下來,她這一步踏出去——太陽穴處又傳來了不合時宜的刺痛。


    唉,果然今天……使用靈力過度了。


    如果在這裏暈倒的話,會惹來刀劍和狐之助的擔心的吧?


    她伸手扶著牆壁,想強行將自己的意識維持。


    「審神者?你怎麽了?」


    [就有點暈……]


    她解釋著,更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視線模糊了一下,整個身體就軟綿綿的往前掉落。


    「審神者!」狐之助驚恐地喊著。


    隻是,審神者的墜地卻沒發生,反之,她今天第二次被誰救了。


    「嗬嗬嗬……還真是愛勉強自己的陰陽師呢。」


    突然從黑暗中出現的身影將天晴單手撈起,本跟在天晴身旁的狐之助認出來人——那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與紫瞳紫唇,妖冶又俊美的樣子讓牠本能的戰慄。


    「你、你是那個鏡子中的……!」


    「噓,不要把這個笨拙的陰陽師吵醒了喲。」


    八岐大蛇的眼角微彎,雖然在人類的定義中——這個表情該描述為寬容的笑,但因為他身份是上古尊貴的邪崇之神,他臉上若有任何表情都讓人覺得別有深意。


    狐之助雖然不知道八岐大蛇的身份,但也不例外的覺得八岐大蛇高深莫測,即使是他現身接住暈倒的天晴,亦不減牠對這個不受控的邪神的戒備心。


    牠身上的皮毛都直覺豎起來了,麵前的妖怪,巨危險!


    八岐大蛇倒沒在意,或是說沒將小狐狸放在眼內,隻是單手將天晴抱在懷裏,再用飄的動作將昏睡的女孩送迴她的房間。


    「所、所以你是?!」


    「別說話。」


    八岐大蛇抿唇微笑,眼神閃著邪魅的光芒。


    狐之助不敢說話了,隻看著眼前這個紫黑色的身影極其詭異的操控著那些從他袖口中滑出來的黑白色蛇,將天晴房間內的被褥、床單一樣接一樣的拿出來,再鋪好。


    他動作小心的將女孩放置於枕頭上,操控小蛇來為她掖好被子。


    狐之助已經不敢吐槽這個畫麵有多詭異了,牠發誓自己同為動物,也不怎麽願意聽見那些小蛇吐信的嘶嘶聲。


    「這位妖怪閣下……」


    「噓,今天已經足夠了哦,因為是我決定要憑依的人類,我不怎麽喜歡看到她被勉強的樣子呢。」


    那邪神本交抱著手站在床邊,現在又逐漸散去身旁縈繞著的邪魅之氣,近乎無聲的坐在天晴的身旁,視線好奇又專注的望著那個熟睡的女孩。


    今天一天,他其實都在雲外鏡中看著女孩的一舉一動。


    他本以為,自己會不滿被關在雲外鏡的安排的——但這個小姑娘的心理與做事方式,卻奇妙的有趣,他一直在鏡中觀察著,一不小心就入迷了。


    「我為什麽要照顧第一天認識的人類到這個地步呢?」八岐大蛇垂眸望著天晴的睡顏,喃喃道:「真神奇。」


    他感嘆著,而狐之助看八岐大蛇鐵了心要陪著天晴休息,也沒有別的能說的話了,就隻好垂著耳朵小心翼翼的離開房間,再看八岐大蛇操控小蛇將房門關上。


    「記得跟她身旁的隨從說,不用過來這邊哦,這裏有我就足夠了,狐狸。」


    狐之助:……我也不叫狐狸。


    ……


    --------------------


    作者有話要說:


    來點小日常


    天晴是個很敏感的孩子,心中知道自己不被本丸的刀劍真正需要


    他們心中需要的是曾經給過他們陽光的母親白鳥初


    所以在現階段,她自己也放不開,特別累


    這樣寫是為了區分開來,讓後來的老公變得特殊(x


    ——


    寶貝們來留個言鴨!順帶一提此文前身是《委屈嬸的本願》


    那本因為男主曾經在鬼切和藥研之間搖擺,最後選了藥研……我迴頭看太喜歡也感覺太對不起鬼切了


    所以開了這個。


    那本的本丸日常,麻吉天使,劇情也沒有這個緊迫,大家可以去康康!絕對搞笑療愈!


    第17章 #17


    #17


    陽光輕斜。


    在渡邊家的院子裏頭,總獨自練刀的鬼切放下手中的太刀,挺直腰杆站在渡邊綱的房間麵前。


    「人類的性命是脆弱而短暫的,凋零的一天總會到來。」


    褪下雪白狩衣的男人抬起自己瘦削的手,與他日漸消瘦的身體成對比的,是他始終閃爍著寬厚與自信的眼眸。


    「鬼切,我早就料想到這一天。」


    他的話聲很輕,比院子裏不斷落下的秋葉還要輕。


    「主人,你這是什麽意思?那場勝負你打算不管了嗎?」


    留著齊肩短發的墨色小身影眉頭蹙起,赤瞳倒映著自己主人的身影。


    在這個瞬間,他的胸腔劃過一絲他尚不了解的苦楚,他不知道這份痛來自什麽——他分明沒有受傷,但光是看著自己的主人虛弱地躺在床榻上,他就感到形同受傷的痛。


    為何眼前的男人,安分地坐在此處,卻給他一種即將要遠去的感覺?


    「沒有不管,我隻是覺得那場勝負是沒有必要的。」


    「……對我來說,就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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