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正和剛剛那個突然闖入的陌生男人對峙,兩手搭在一起隨時準備召喚式神。


    他要想象,想象能夠戰勝他的辦法。


    男人捏著隻剩一截的遊雲對準了伏黑惠,身上寬大的毛衣遮不住他暴突的肌肉,明明沒有咒力卻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如何戰勝他……


    “脫兔——!!”


    一大波兔子出現,遮擋住了那個男人的視線,伏黑惠狼狽的往旁邊翻身躲去,那個男人的尖刺已經出現在他剛剛站立的位置上了。


    這個家夥,是憑著直覺朝他刺過來的。


    他現在已經沒有咒力展開領域了。


    就算他有足夠的咒力,他的領域也沒有強到能封鎖住敵人,這個男人可是把那個特級都給祓除了。


    已經沒有像【脫兔】這樣可以擾亂對手的招式了。


    雖然沒有絲毫咒力,但是他的速度卻還是這麽快,恐怕這個家夥就相當於真希前輩的完成形態。


    不能靠視覺的追蹤他的動作,要憑感覺捕捉時機。


    如果錯過了時機,他就會死。


    咻——


    剛剛刺穿了一個特級咒靈腦袋的尖刺一眨眼就來到了麵前,伏黑惠勉強躲過了要害,但腰際還是劃開一道口子。


    伏黑惠從影子裏拿出了一把刀,扯住了男人的手臂,向著他的右腰用力的刺下去,卻被他先一步撤離了。


    該死——


    他連這樣都能躲開嗎?


    “該怎麽辦才好啊……”隻能拚了。


    在伏黑惠麵前,氣勢凜然的男人被染黑的雙眼漸漸褪色,繃緊的肩膀也漸漸放鬆下來。


    在時間的推移中,伏黑甚爾的肉體信息被徹底的複刻下來,將這個身體內裏的靈魂給盡數吞噬。


    天與的肉體。


    連靈魂的信息都可以覆蓋,即使強大到難以駕馭的術式,在他麵前也猶如兒戲。


    眼前少年的模樣簡直跟兒時的他一模一樣。


    這是過去了十幾年了嗎?


    是他吧?


    跟他一模一樣啊,為什麽不能長得更像他母親一點呢?


    “……你叫什麽名字?”伏黑甚爾的聲音沒有任何依托,輕飄飄被周邊的冷風吹得四散。


    什麽?


    怎麽突然問起自己的名字了?


    “惠——,要是遇到了高專外的咒術師你就說你姓五條吧。”那個沒正形的無良教師笑嘻嘻的攬著他的肩膀說道。


    “為什麽?”伏黑惠皺眉將他的手掃下來,覺得這個家夥又是來他這裏找樂子的。


    “我是說認真的噢,你的十影可是被那群老家夥奉為跟無下限齊名的術式。”五條悟豎起食指摁了下伏黑惠的眉心。


    “是禪院家代代相傳的家傳術式,但是你卻不屬於禪院家。”五條悟臉上的黑色眼鏡下滑,露出了後麵璀璨的蒼藍色眼眸,裏麵流淌著銳利的刺人鋒芒。


    “你就像一塊無所屬的誘人寶物,會有人想著法子來靠近你的。”


    “雖然沒辦法全部擋下來,但是五條家的名頭也是有些作用的。”


    說完以後,五條悟又沒個正形的補充道:“哼哼,當然還是五條大人威名在外導致的啊——”


    發散的思緒迴攏,伏黑惠目光如炬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那這個家夥又是抱有什麽目的來問他的名字的?


    說起來他剛剛用了脫兔了吧?


    十影除了那個從來沒有人調服的那個式神外,其他式神都已經為人所知了。


    這個男人也是為了他的術式嗎?


    伏黑惠抿了抿嘴唇淡淡的開口道:“……五條。”


    伏黑甚爾舉起了遊雲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聞言感慨的低笑道。


    “這樣啊,不是禪院啊,那太好……”了。


    嗯?


    什麽鬼?


    “你姓什麽玩意的?”伏黑甚爾瞪大了眼睛,說出口的聲音都變了腔調,連手上舉起遊雲下刺的動作都忘記了。


    他是死前托孤給五條悟了,但他是這麽處理這個家夥的嗎?


    從禪院家變成五條家了?


    伏黑甚爾越想越不對,放下了舉著遊雲的右手向著伏黑惠走過去。


    “你想要幹什麽?”突然一個聲音闖入了他們二人的對話。


    月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中,轉動眼珠迅速的分析著底下的情況。


    拿著尖刺向著伏黑惠走過去的陌生男人。


    負傷警惕著不斷後退的伏黑惠。


    隻是一瞬,月心中就有了明確的判斷。


    這個家夥。


    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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