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滿是人流和行駛的車輛,滴答的喇叭聲充斥著整片街道,綠燈亮起,行人結伴著穿梭過停擺的車流間。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正站在原宿的街頭。


    “一年級才三個人,也太少了吧。”虎杖悠仁拿著一根蘇打冰棒靠在路邊的圍欄上,向身邊的伏黑惠問道。


    “那你之前見過能看見詛咒的人嗎?”


    “……沒有。”


    “咒術師就是這麽寥寥無幾。”


    “入學也是很早之前就定下了,畢竟是很特殊的學校,可能是有什麽隱情吧。”伏黑惠垂眸看向身邊把冰棒咬的哢哢響的人。


    “久等了——”五條悟揮了揮手向兩人走過來,月靜靜的跟在他身邊。


    時間線迴到兩個小時之前。


    “月要來參與教學了嗎?”五條悟看著閑閑坐在亭子下喝茶的月問道。


    “……是吧?”


    那個怪劉海應該有跟校長說吧?


    “那你要不要跟我去接第三個學生?剛好帶你去外麵吃飯吧,你也很久沒有出過高專了吧?”


    ……出門啊。


    有點,懶得動。


    就不去了吧。


    月:“不……”了。


    五條悟衝上前撈起月的腰就往前走,她手上的茶杯落在石桌上發出叮當的響聲。


    “好!就這麽決定了,跟我走吧。”


    不是?


    你問我的意義是什麽?


    她在說不啊。


    ……怎麽說呢。


    好熟悉的操作啊。


    不愧是同期。


    “話說迴來,製服定做趕上了啊。”五條悟看著穿著和伏黑惠相近衣服的虎杖悠仁說道。


    “是啊,正好,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和伏黑的不太一樣,還有帽子呢。”


    “隻要提出要求,製服是可以幫我們修改的。”


    “我可沒有提出這種要求啊?”


    “是我擅作主張讓人改的啦。”


    啊?噢,也行啦,沒多大差別。


    “你要小心這是五條老師的老毛病了。”


    “什麽老毛病?像奇跡暖暖一樣給別人改衣服?”虎杖悠仁抬眸看向身邊的伏黑惠。


    “……你在想什麽?我說的是他喜歡自作主張的這個毛病。”伏黑惠皺眉不解的看向虎杖悠仁,不明白他在想什麽。


    月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的確。


    這個白色羽毛球就是很喜歡自作主張。


    “你怎麽過來了。”伏黑惠走到月身邊,語調一下子就軟和很多。


    “被你的老師的老毛病硬拉過來的。”月抬眸輕飄飄的刀了五條悟一眼,五條悟故作可愛的抬手欸嘿了一下。


    什麽?


    伏黑惠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能來見一下伏黑惠也不算太壞。


    他和津美紀大一點以後就因為學業問題搬到外麵住了,高專畢竟是在郊區,出行什麽的不是很方便。


    夏油傑也帶著美美子和菜菜子在離學校近的地方購置了一套房產。


    月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長高了啊,已經比她高很多了。


    臉上也有肉,應該在外麵沒有受委屈。


    五官什麽的也開始長開了。


    哎呀哎呀,當年那個小蘿卜頭長成一個翩翩少年了啊。


    月露出欣慰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伏黑惠眨了眨眼睛,站在原地隨她上下打量。


    怎麽說呢……


    有種老母親看許久沒有歸家的逆子的既視感。


    虎杖悠仁從路邊的圍欄上跳下來,走到月麵前開口道。


    “之前冒犯你了……不好意思啊老師。”


    “我叫悠仁,虎杖悠仁!請問一下老師怎麽稱唿?”


    “……月,我的名字。”月抬頭靜靜的看著眼前笑得眉眼彎彎的少年。


    “以後請多關照了!”虎杖悠仁笑得燦爛,像是綠葉裏綻放的向陽花。


    【以後請多關照了。】


    萬物輪轉,新生和死亡交替進行。


    眼前人並不是當時人。


    迴憶這種東西,隻要沾染上一點就變得迷惘起來。


    像是令人強製陷入惆悵與彷徨的致命迷藥。


    已經沉寂下去的心情再次蜂擁而上,月木木的看著眼前從笑得開朗轉變為對她愣怔的疑惑的少年。


    萬千心緒在心口蔓延生長,幾乎要從她的眼睛裏彌漫開來,喉嚨無端變得幹癢,連唿吸都開始變得混亂。


    “……老師,你怎麽了?”


    五條悟走上前將手搭在月的眼睛上,寬大的手掌將月的臉頰遮得嚴嚴實實。


    “沒什麽,我們走吧向著約定的地點進發!”五條悟歡快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月還是安靜的站在原地。


    伏黑惠擔憂的往後看了幾眼,五條悟揮了揮自己插在口袋的另一隻手示意他帶著虎杖悠仁往前走。


    “她怎麽了?沒事吧?”虎杖悠仁關心的往後瞟了幾眼。


    “沒事,有五條老師在,他靠譜但也不靠譜。”


    “……所以到底靠不靠譜啊?”


    “在需要認真的場合他是不會掉鏈子的,不要一直往後看,走了啊。”伏黑惠拖著還在往後瞧的虎杖悠仁往前走,五條悟囑咐加上的帽子拉著手感正好。


    中間有了遮擋物,她總算是冷靜下來慢慢理順自己外溢的情緒。


    冷靜一些。


    就算靈魂一樣他也不是澤城悠了。


    他不可能在這裏了。


    認清現實以後就開始慢慢冷靜下來了,月把搭在眼睛上的手拉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顆放在手心的糖果。


    “來一個?五條悟親測好吃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童叟無欺!”五條悟豎了個大拇指,開始天花亂墜的吹噓起來。


    “嗯。”月抬手將他手心裏的糖取走,糖紙外還帶著五條悟手心的溫度。


    五條悟收迴手,抬腿帶著月往前走。


    他拉著月的衣袖,在兩人周身開著的無下限術式隔開了洶湧的人群。


    五條悟偏頭輕笑著跟身邊的人規劃著接下來的行程。


    “等會要不要來個冰淇淋,讓店員淋上滿滿的草莓醬。”


    “嗯。”


    “晚上叫傑他們也來一起吃飯吧,人多一些比較熱鬧。”


    “好。”


    周圍人潮擁堵,形單影隻的身影旁也多了幾個願意包容她的人。


    明媚的陽光普照大地,不吝嗇它的溫暖,將他的寬和溫頓降幅於萬物熙攘。


    單獨的個體相互扶持著向前進發,倒也不顯得孤苦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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