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清楚的看到了未來帝都的局勢,七皇子時衡是肯定會做太子的,南雪兒也會成為太子妃。


    康佟氏拚命的離間南雪兒和永定伯府,就是想要獨占這顆果實。


    隻要南雪兒把康家人看得重,將來太子一黨中康家人便是核心,等時衡繼位了之後,那康家人不就妥妥的成了這昭國的頂級權貴了嗎?


    南弦冷眼看著康佟氏拽著南雪兒離開,就連地上幾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婆子,康佟氏都來不及管。


    掌櫃的收起血淋淋的棒子問道:“小師叔,這幾具屍體怎麽辦?”


    “直接丟出清平閣,送到康家人如今的落腳地去。”


    “是!”


    掌櫃一仰手,急忙招唿著清平閣的下人們,將地上的血跡清洗幹淨,


    屍體抬出花廳之際,時慎霆背著雙手,宛若逛著自家後花園一般慢慢悠悠的逛了進來。


    “五殿下。”


    掌櫃的用身子擋了擋,欲蓋彌彰的將身後三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擋住,他私心不太想讓時慎霆看到這幾具屍體,免得五殿下以為她們家小師叔是個怎樣心狠手辣的毒婦。


    時慎霆卻是輕飄飄的掃了一眼掌櫃的身後,三具這麽大的屍體他又不是瞎子,怎麽可能看不見?


    時慎霆沒有說任何話,隻踩著地上的血跡進了花廳,“康家的人來找你的麻煩了?”


    南弦似笑非笑的看著時慎霆,她懶得起身,連禮都不給時慎霆行了,


    “上我這兒打秋風來了,說是要將華妃娘娘賞賜給我的那些錢財都交給她去掌管。”


    時慎霆聽了不冷不熱的哼一聲,“那是該打死。”


    他撩起玄色的袍角,坐在了椅子上,雙指並攏點著案桌輕描淡寫的說道:


    “宮裏來的消息,昨夜父皇去了敬妃的寢殿中,撞見了那個被華妃打死的小宮女,最後勃然大怒,將敬妃打了十大板子,如今敬妃又被禁足在了她的寢宮中。”


    南弦聽了“噗嗤”一笑,“這剛剛才解了她的禁令,敬妃又被禁足了,看樣子她的運氣真壞。”


    時慎霆沒有說話,隻是用著一雙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南弦。


    南弦不由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上,“五殿下,小女臉上可有髒東西?”


    “自然沒有,隻是覺得你看似事不關己,但這事兒應該同你有關係。”


    南弦一臉疑惑,


    “怎麽能同小女有關係了?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敬妃娘娘在國宴上受了擠兌,又被康佟氏軟硬皆施的承認了七殿下與南雪兒的婚事,她自個兒心中生氣,迴了她的寢殿中打死了人。”


    “最後又被心懷仁善的皇上瞧見,皇上打了敬妃娘娘十個大板子,這都是敬妃娘娘的選擇,與小女關係不大。”


    時慎霆搖頭,“不,有關係。”


    他這話十分的肯定,


    “敬妃是打死了人沒錯,她在國宴上也受了氣是沒錯,可是原本她不應當受這氣的,你讓武定侯夫人、長公主和我母妃,以及利用康佟氏、南雪兒聯手氣她,她能不受氣迴宮嗎?”


    “以敬妃這性子,既舍不得錢財,那就隻能夠拿著下人出氣,打死人怕也是在你意料之中吧。”


    南弦微微笑著,垂目看著麵前的茶盞不迴答。


    當然在她的意料之中,包括崇明帝去敬妃的宮中,也是南弦算計好的。


    但是這些其中的關鍵,南弦並不會告訴時慎霆。


    她隻是眨巴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時慎霆,仿佛時慎霆的猜測隻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


    時慎霆卻是淡笑道:“隻是我有一事不明白,你需得同我說一說,父皇一直寵愛敬妃,這些年皇宮那吃人的地方總是時不時的死人,雖然大家明麵上不說,但是活在皇宮中的人,誰沒私底下處理過不聽話的奴才?誰的手又能幹淨到哪裏去?”


    “那些失蹤的人怎麽樣了?父皇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了,最後糊裏糊塗的再也沒有人關心,你怎麽就那麽肯定父皇到了敬妃的宮中會生氣?”


    南弦抬手輕輕的順著肩頭的一縷發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隻是因為自個兒沒有親眼瞧見被打死的那一些奴才們的慘狀而已。”


    南弦的目光中透著冷然的神色,“不知道五皇子殿下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則傳聞,據說你那位父皇並非太後親生,而是太後身邊的一名宮女被先帝淩辱之後,生下的陛下。”


    “因為太後不能生育,便將這宮女生下來的兒子記入了自己名下,以親生兒子代之。”


    時慎霆很是平靜的問道:“這件事你是從哪裏聽說的?”


    看樣子時慎霆也是知情的。


    南弦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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