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院子外麵的幾個侍衛見狀,紛紛低頭一言不發。


    這臘梅是二小姐身邊貼身的丫頭,侯府裏,二小姐是最為尊貴的。


    因此二小姐身邊的臘梅,便是府裏下人們爭相巴結的對象。


    如今這臘梅沒點名沒道姓,隻是站在南弦的院子外麵破口大罵,跟他們這些侍衛有什麽相幹?


    屋子裏頭的南弦,手中正拿著一碗燕窩,慢悠悠的攪動著手中的白瓷勺。


    她的腳下跪著兩個婆子,正是侯夫人派來監視她的。


    此時此刻,那兩個婆子正瑟瑟發抖,露出袖子的手腕上,全是一顆一顆紅色的點點,證明她們兩人已經中了南弦的毒。


    而她們所有匯報給侯夫人的消息,都是南弦讓她們兩人匯報的。


    聽著外頭臘梅的謾罵聲,南弦將手中的燕窩放下,“這可怎麽辦,看樣子你們倆調換南雪兒食盒的事兒,已經被發現了。”


    兩個婆子抖的更厲害,“大小姐救救我們,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了,您不救我們,二小姐也不會放過我們的了。”


    南弦示意其中跪著的一個粗婆子出去,“你知道該怎麽做。”


    那婆子戰戰兢兢的起身,走出院子,直接給了臘梅一巴掌。


    把臘梅的臉打歪到一邊。


    她吃驚的看著打她的婆子,“你瘋了嗎?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在二小姐身邊伺候的貼身大丫頭!!!”


    如果南弦沒有迴來的話,這府裏就隻有一位小姐,那就是南雪兒。


    往日這府裏的下人們待臘梅,那都是和顏悅色,上趕著巴結的。


    別說打她一巴掌的,就是稍微地衝臘梅說一句重話,那都是沒有的。


    臘梅被捧得太高,上前就要迴那婆子一巴掌。


    婆子伸手揪住臘梅的頭發怒聲嗬斥,“你一個一等的大丫頭,就算是在主子身邊伺候的再得力,終究隻是一個丫頭,現在竟然敢站到大小姐的院子外頭罵,誰給你的這個膽子?”


    一邊嗬斥著,婆子又給了臘梅兩巴掌,隻將臘梅的臉都給打腫了。


    不過一會兒,臘梅的發髻便被扯得蓬亂。


    她掙脫婆子的手,卻愣是讓那婆子扯下了她一大把的頭發。


    “二小姐,二小姐,你可要為奴婢做主呀。”


    臘梅撲到了南雪兒的腳下,南雪兒又餓又氣,指著婆子渾身顫抖,


    “你!!!誰給你的這個膽子?我看你是活得膩了。”


    婆子心裏也是怕得很,若是她沒有中南弦的毒,她今日怎麽敢衝出這院子打二小姐的人?


    誰不知道這侯府裏頭,二小姐是侯爺與侯夫人的掌上明珠。


    婆子也隻能陪著一張笑臉,“臘梅這丫頭沒有尊卑上下,夫人交代了,說往後府裏頭的人不可對大小姐太過苛刻。”


    “這丫頭平日裏便囂張跋扈,是該教訓教訓的。”


    南雪兒氣的要死,“誰給你的膽子打我的人?就算是她要教訓,那也輪不著你來打她。”


    婆子卻也隻能夠強詞奪理,“二小姐說這事兒輪不著我一個老婆子,在這裏多嘴,可是這帝都裏頭哪一戶權貴人家,能有下人這般罵主子的?”


    “二小姐,我也沒有打錯人,這事兒若是真鬧到夫人那裏去,夫人也不能說我老婆子做錯了什麽。”


    天爺啊,這還得了,侯府這是要翻天了了嗎?


    “你是得了什麽失心瘋?這是在威脅我嗎?”


    南雪兒渾身發顫,眼中憋著一層淚水,身子更是搖搖欲墜,看樣子被氣的不輕,


    “一定是南弦在背後教唆的你,她給你吃了什麽迷魂藥,讓你這般的幫著她,快點說,否則我一定要告到阿娘那裏,讓阿娘重重的打死你。”


    婆子一臉有苦難言的表情,她哪敢說呀?


    她現在中了南弦的毒,南弦明明白白的告知了她,倘若她敢將他們中毒了的事情給說出去,那就再也得不到南弦的解藥了。


    按理說婆子中了這毒要死便死了,可是這毒也真的是古怪的很。


    南弦想讓這毒什麽時候發作,便什麽時候發作,發作的時候若是沒有南弦的解藥,婆子們的渾身便宛若幾萬隻螞蟻在爬,死都死不了。


    那滋味兒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隻發作過一次,他們這些受製於南弦的人便受不了了,哪裏還敢到處嘴碎,說自己是中了南弦的毒?


    真是迫不得已,他們不得不聽從南弦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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