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千老人說著說著忽然狂笑一聲,“哈哈哈......此時若你還有心智,你一定會瘋狂的計算起來,隻需咀嚼漿果,將此山上的黃金核收集起來,你必然成為全世界最富裕之人,華屋廣廈,山珍海味,綾羅綢緞,美妾嫩婢,駿馬豪車,隻要你想,應有盡有。


    為了這些可以讓你享盡人間富貴的黃金,沒有第二種選擇,你必定不顧一切的趴在地上,擼下植物上的漿果,不顧極其難以下咽的酸澀怪味,瘋狂吮吸汁水,再虔誠的吐出金子,直至你全身粘滿濃稠的金色漿汁,此時你的生命會進入最後一刻,嗬嗬,如果旁邊有人瞧著,已看不清躺倒在地上的是一個人,隻會聞到刺鼻的糞臭味。”


    不知何時十千老人又裝滿了一鍋煙鬥,再次猛烈的吸起來,吐出更加濃烈的煙霧!許敏英賀尚身邊都已布滿了濃濃的嗆人煙霧。


    賀尚與許敏英仿佛靜止了一般,隻是慢慢的眨動眼睛。


    “既然不想走,那就留下吧!”


    一直在不停講話吸引許敏英賀尚注意力的十千老人終於停止講述,輕蔑的笑著一抹臉,竟然幻化成一位二十七八歲的俊朗青年。


    “你個老不死的,為了這兩個貨,你居然讓老娘獨自處理那麽多人,信不信我迴頭把你那個狐媚子賣到窯子裏去!”


    這時從竹林裏閃出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朝著已變成俊朗男子的竹匠走來,嘴裏正罵罵咧咧。


    “萬一老太婆,難道我是故意的嗎?我讓他們趕緊迴,已連嚇帶哄了,就是不走,我能怎麽辦?”


    “別說屁話了!”萬一老太婆極不耐煩,“那兩波人我拷問過了,真讓你說著了,就是那個姓俞的叛徒派來的,說是想要取迴法器和靈珠,不知道怎麽突然想起這檔子來了。”


    俊朗男子一聽,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了,


    “這個臭娘們,為了個秦王背叛我,居然還想要法器和靈珠,真是癡人說夢,迴頭我就給它毀了去。”


    “先別說這些了,這兩個你準備怎麽辦?殺了扔池裏還是怎麽弄?”萬一老太婆說的輕描淡寫,看來曆來都是如此處理的。


    俊朗男子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瞧著許敏英心裏不由得一動,“我瞧著這個可以給我做個倒茶遞水的丫頭,至於這個男的,我剛瞧過了,應該是有粗淺的慧根在身的,給他上腳鐐抓到香草園裏做個草農吧,上迴瘴氣爆發,死了好幾個了。”


    “也好,剛才兩批二十幾個人裏,有慧根的就他娘四個,迴頭一起弄去香草園算了,我跟你說清楚,今天的事情,不能讓俞家老的那幾個知道,如今弄不好要跟天澤潭的妖蛇鬥法,沒有她們俞家的支持可不成,郭家那幾隻壯年金狸正盯著族長寶座呢!”


    俊朗男子陰著臉咬牙切齒道,“郭家的那兩兄弟,我早晚想辦法弄死他們,媽的,上迴趁我不在的時候,郭家老二差點就把我家裏的小妾給奸了,這叫什麽事?我好歹也是一族之長,簡直太目無尊長了。”


    “你性子這麽燥,對修煉也不好,我瞧你剛才噴點迷霧煙都這般不利落,郭家那兩個肯定不服你的,再說了,你要女人沒個夠,那怎麽成?有點姿色你就要上手,族群裏其他壯年怎麽辦?要留有餘地!”


    “行了行了!”俊朗男子大怒起來,“一天天的,你就叨叨個沒完,我窩裏一共才三個,上個族長有多少個女的?你忘記了?先別說了,你以後也注意點,有人在的時候別沒大沒小的,我是族長!這個男的你背,女的我來,趕緊幹活!”


    俊朗男子暴怒起來,剛還氣勢洶洶的萬一老太婆不再還嘴,安靜的把賀尚扛起,二人一前一後的往山道深處走去。


    真如剛才竹匠所言,轉過彎道沒多少路,山路就到了盡頭,一眼望去全是一片草澤相間的泥濘,或濃或淡的霧氣彌漫在天地之間,視線所及三丈方圓,隻能見到地上還有些枯枝雜草。


    二人跳著腳的前進,完全不用思考腳步會踩空,看著地上並無落腳點,踏上去水草之下卻是堅實的塊壘,看著厚重的地麵,反而會一腳就陷落許多,彎彎繞繞,陸續走過了四間奇形怪狀的房子,幾個腦袋尖尖,長兩撇胡子的怪人,剛露出腦袋張弓搭箭的要射,看見過來的是他們兩個,隨即縮迴頭,不再出現。


    若不仔細查看這種圓蓋形的怪房子,你不會想到裏麵躲藏有人。


    賀尚與許敏英被扛在他們肩上晃蕩了一路,許敏英隻覺得肚子裏的酸水一陣陣的翻湧,心裏直罵賀尚出這個餿主意,直接把人抓了拷問不就行了嘛!還玩什麽深入虎穴的把戲,正在暗暗鬱悶,趁著前麵兩個不注意,眼睛眯開一條縫隙,偷偷張望。


    好似這微小的舉動引起了注意,老太婆忽然問道,


    “你剛噴的迷霧煙他們兩個吸進去了沒?別是沒迷暈在裝睡呢吧?”


    “哼!裝睡又如何,到池子裏了,誰還能是我們金狸族的對手!是龍它得臥著,就是猛虎我也淹它個半死,還不得乖乖給我做奴隸。”


    正在他洋洋得意,許敏英眯開的眼縫看見兩隻金色的河狸,在水中露出小腦袋,望了老太婆兩人一眼後迅速鑽入水中去了。


    “現在的小金狸愈發沒規矩了,見了族長都不知道問候一聲,這是誰家的崽子?”


    俊朗男子頗為不滿的大聲嚷嚷。


    “都是沒開慧的幼崽你計較什麽?”


    二人正要爭執,從沼澤遠處飛速劃過來一條黃綠相間的奇怪小船,隻見船頭船尾翹起老高,長約一丈,寬約一米,船體薄的幾乎透明,一個極瘦的中年女子,手裏搖動著中間細長,兩頭有蒲扇般大葉片的怪漿,初看還有百餘丈距離,眨眼間已到了他們跟前,


    俊朗男子見了這中年女子一挺胸膛,頗有威儀,罵道,


    “風奴,不早點來!趕緊把風漂舟劃近點,你沒看到離我還有兩丈多呐!我扛著個人怎麽蹦過來?真是教不會,你說說你咋就這麽傻呢?”


    風奴並不言語,隻是用怪漿的頁麵‘啪’一下拍打水麵,風漂舟來了個優雅的旋轉,已穩穩停在離俊朗男子不遠的水麵。


    “哼!下次機靈點!”俊朗男子雙腳一踮,恍如腳下有彈簧一般,背著許敏英也絲毫不覺得重,一下蹦過了一丈多遠的距離,穩穩落在船上,背著賀尚的老太婆也同樣一踮一縱上了船。


    “先去鐐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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