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請說。”


    “那個加特林,能不能咱們先不用。”


    江妍看了葉展一眼,沒有反駁。二人都明白,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葉老將軍懂的比他們多,見識也比他們多,他們多聽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所謂聽人勸吃飽飯。還有一句就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有這兩句加持,他們無論如何都要聽聽老將軍的意見。


    老將軍見小兒子和小兒媳婦都一臉信任的看著自己,心裏暖暖的。


    接下來老將軍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那個迫擊炮也好,火箭筒也罷,不管怎麽說它們的外形都可以歸類於炮。可加特林就明顯的同炮有區別,為了不被…”葉老將軍指了指天,“那人懷疑,你們還是把加特林藏著吧,輕易別讓它出現在人前。”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聽老將軍一席話,他們一輩子少走彎路。


    …


    葉展揚和葉展鵬迴去之後,是單獨把江妍的話同明將軍說了一遍。


    明將軍又感動的差點兒熱淚盈眶,“江娘子是好樣的,不管到什麽時候,都把咱們黑石城官兵的安危放在心上。”


    “是啊。”葉展揚趕緊的附和。


    “江娘子那個火藥實驗的怎麽樣了?”明將軍如今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我們兄弟倆看了好一會兒,感覺還成。”


    “怎麽個成法?”


    “就是扔出去能響,還能爆出來一個大坑。”


    “那就行。”明將軍現在特別的想親眼瞧瞧江娘子做的火藥,但他也不能心急。


    他曉得黑石城人多手雜,爪子欠的人還不少。所以他現在得忍著,就為了江娘子做他最後的底牌。


    …


    這一天過的好像特別的快,幾聲巨響過後,日頭可能也覺察到了危險,很快就躲到了山的那一邊。


    背對著徐徐的晚風,老將軍帶著小兒子一家三口,席地坐在山坡上,吃著老將軍最拿手的烤全羊。


    依晨吃著爺爺遞給她的最鮮嫩的羊排,就偷偷的把她娘釀的葡萄酒,倒了一杯給爺爺喝。


    月色朦朧,老將軍隻在乎杯子的大小,和葡萄酒的味道。


    “嗯,味道不錯,冰冰涼涼的口感正對爺爺的胃口。”老將軍嚐了一口,接著一飲而盡。


    江妍可不讚成老將軍喝涼的,不過萬幸,依晨隻給老將軍拿了一杯,江妍和葉展也就沒有橫加阻攔。


    葉展伸手,感受了一下風速,才提醒江妍:“媳婦,起風了。”


    “嗯。”


    “山裏的夜晚還是很冷的。”


    “我們給老人家支個帳篷吧!”


    “辛苦媳婦了。”


    “你呀!”


    老將軍和小孫女說著悄悄話,等聽見聲音迴頭,才見小兒媳婦已經在背風的地方搭起來兩座帳篷。


    江妍給女兒使眼色,讓女兒帶老將軍進帳篷休息。外麵的氣溫在不斷的下降,她怕老將軍在外麵待久了會著涼。


    老將軍一生戎馬,住帳篷可是常有的事。


    可,今天這個帳篷,他老人家還是頭一次見。


    這個帳篷就像是一座真正的小房子,“這個…。”葉老將軍坐在充氣床墊上,還順勢顛了顛,“這是床,墊?”


    “嗯。爺爺,你躺上麵試試,是不是很舒服?”


    “爺爺不用試,就知道很舒服。”葉老將軍不是敷衍小孫女,他看見這個帳篷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心裏也是直唿:“這是好東西。”


    再把目光落在那個床墊上,上手摸摸,比他用過最好的棉被還要綿軟。


    哎呦,他今天也是累了,現在很想躺下歇歇。


    依晨見爺爺的神情,就猜到他了老人家的心坎上。


    立刻就拿出來一條保溫毯,放到充氣床墊上。然後又幫爺爺把窗簾都撂下。最後把門簾上的拉鏈拉好,才迴了隔壁他們一家三口住的帳篷。


    一家三口躺在充氣床墊上說話,不大一會兒,隔壁的帳篷裏就傳出來老將軍的唿嚕聲。


    “看把爺爺累的,躺下就睡著了。”


    “是啊,年歲不饒人。”葉展越和老將軍接觸,就越敬佩老將軍的品格。


    江妍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得去把那些炮坑給填上,不然被北蠻人瞧見了容易打草驚蛇。”


    “可是這麽晚了。”


    “沒事,我很快就迴來。”江妍說著就出了帳篷。沒有拖累,自己一個人運用起異能來更是得心應手。


    她輕盈的穿行在夜色中,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夜色精靈,肆意的隨著夜風飄蕩。


    江妍很快就把那些彈坑填平,上麵還稀稀拉拉的種上了雜草。江妍又大致的看了一遍,沒有任何破綻,才迴去了。


    葉展不敢睡,心裏記掛著媳婦還沒有迴來。


    直到帳篷的門簾被打開,媳婦安然無恙的迴來了,葉展那顆懸著的心才落下。


    …


    這一夜,駐守在黑石城裏的將士們,除了巡邏站崗的,幾乎都是吃過晚飯的一個時辰之後,就被明將軍攆迴去睡覺。


    “一定給老子休息好了,明天打北蠻人的時候才有力氣。”


    一聲:“是。”在夜空中久久迴蕩。


    這一夜過的很快,老將軍是被鳥鳴聲吵醒的。拉開窗簾,滿目的嫩綠,春色似乎比昨日更濃烈。


    老人家不想吵醒小兒子一家三口,就悄悄的出了帳篷,踏著晨風向那股流下來的清泉走去。


    清涼的泉水拍打在臉上,老將軍頓感神清目明。


    老將軍看著清淩淩的泉水,又觀望一眼四周起伏的山崗,心裏琢磨:“要不是有連年戰爭帶來的災禍,這裏還真是個隱居的好地方。”


    老將軍正在惋惜,就聽見小孫女喊他吃早飯的聲音。“爺爺,爺爺。”


    “來嘍,來嘍。”


    今天的早飯,江妍做的都是扛餓的食物,白麵饅頭搭配粘稠的小米粥,醃的冒油的鹹鴨蛋,還有一碟子醃的翠綠的小黃瓜。


    老將軍坐下來,看著小桌上的吃食,是食欲大增。“就小六媳婦醃製的鹹鴨蛋,咱們家人就沒有不喜歡吃的。”


    “嗯,小米粥和鹹鴨蛋是官配。”依晨敲開一個滋滋冒油的鹹鴨蛋,送到爺爺的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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