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之所以會來到藥房,並非是因為發現了淩雲前來探寺,而是發現了慧明的異常跟了過來。


    原來自從慧明禪師被淩雲放走後,心裏就忐忑不安的來找國師複命。國師玄寂問他華雲的身份調查的怎樣了?不善說謊的慧明低著頭按淩雲的說詞說了一遍。


    玄寂聽完就發現了異常,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揮了揮手,示意慧明退下。慧明如蒙大赦,躬身退出了禪房。


    慧明迴到禪房,怎麽也睡不著,腦海裏不斷迴想起淩雲給他吃下毒藥的那一幕,以及淩雲讓他到萬佛寺做臥底的任務,他越想越害怕。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慧明才終於鼓起勇氣,打算去師父的藥房尋一些解毒的靈藥,看看能不能解了淩雲給他下的毒,從而擺脫淩雲對他的控製。而一直覺的慧明有異常的國師,觀察著慧明的一舉一動尾隨而至。


    慧明借著微弱的月光推開藥房的門閃身進去,在藥房裏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天一神水,他曾聽師父玄寂說過,這天一神水能夠淨化世間一切汙濁,自然也包括他體內的巨毒。於是想也不想,便將其收入囊中。而這一切,都被暗中觀察的國師玄寂看在眼裏。


    正當玄寂要出手教訓慧明時,一個黑衣人影突然出現,手起劍落,幹淨利落的結果了慧明的性命,並將天一神水收入囊中。國師玄寂這才出手,打算將淩雲裝扮的黑衣人打傷擒獲,問出他的真實身份。


    此時,國師玄寂眯起眼睛看著眼前一身黑衣,蒙著麵容的淩雲,心中疑惑頓生。此人行動迅捷,下手狠辣,絕非等閑之輩。


    然而感知他的修為卻僅僅隻有煉體境巔峰,螻蟻般的存在,連做他弟子的資格都沒有,居然能夠輕易斬殺煉氣七層的慧明。而且中了自己一掌後居然還能站起來,憑借手中的寶劍擋下他的第二掌,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玄寂的目光落在了淩雲手中的青雲劍上,這柄劍散發著淡淡的光華,竟然是地級上品的靈劍,金丹級別的存在!在凡界發現如此寶物,玄寂心中也暗暗稱奇。


    國師玄寂微微一笑,金色的袈裟在他身後輕輕擺動,宛如一朵盛開的金色蓮花。他低沉的聲音如同洪鍾大呂,在淩雲耳邊迴蕩:“施主既然不願透露姓名,那貧僧也就隻有將施主留下了。”


    淩雲中了國師一掌,隻感覺胸口傷處劇痛,喉嚨間湧上一股腥甜,但他不敢此時有絲毫停留,強忍著劇痛,猛然轉身,腳尖輕點地麵,身體化作一道殘影,向遠處掠去。


    淩雲施展出精妙的輕功身法,試圖擺脫國師的追擊。然而,國師玄寂的身影卻如影隨形,始終出現在他逃跑路線的正前方,如同鬼魅一般,揮之不去。


    淩雲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他知道,以自己煉體九重巔峰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是築基境中期的國師對手,即便是仗著金丹級別的青雲劍,也彌補不了如此巨大的修為差距,正麵拚鬥毫無勝算。


    他咬緊牙關,拚命壓榨著體內所剩無幾的靈力,試圖尋找一線生機。可是國師玄寂的身法如影隨形,每一次淩雲以為自己找到了一條生路,下一刻就會發現國師玄寂已經等候在那裏,將他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就好像一隻狡猾的貓,在戲耍著一隻無處可逃的老鼠。淩雲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汗水順著他的額頭不斷滴落,他的體力和靈力都在快速消耗著。他知道,如果再找不到逃脫的辦法,自己遲早會被國師活捉。


    正在緊要關頭,淩雲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右手食指上佩戴的空間戒指上。腦中不由靈光一閃,急忙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張閃爍著淡淡青光的符籙。正是小挪移符!淩雲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絲希望,毫不猶豫的捏碎了符籙。


    國師玄寂原本正饒有興致的看著淩雲如同困獸般掙紮,心中盤算著如何將他活捉,從口中套取更多信息,突然,眼前青光一閃,淩雲的身影竟然憑空消失了!


    正是淩雲發動了金丹仙體中所帶的小挪移符,將他瞬間傳送到數十裏外。


    玄寂目光望著黑衣人淩雲消失的方向,一絲疑惑浮上心頭,低聲自語道:“竟然是傳說中的小挪移符?”。隨即,他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這等珍貴的符籙,為何會出現在一個凡人手中?”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玄寂的沉思,轉頭望去隻見一名小和尚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雙手合十,氣喘籲籲的稟報道:“國師,不好了,地牢裏的那位女施主,她,她逃跑了!”


    “什麽?!” 玄寂聞言,臉色驟變,原本平靜如水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駭,厲聲問道:“你說什麽?周皇後逃跑了?這怎麽可能!看守的弟子呢?”


    小和尚戰戰兢兢的迴答道:“看守的兩名師兄也全都被殺了!”


    國師玄寂隻覺得一股寒意在心中升起,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周皇後的逃走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他自然明白周皇後不是什麽妖物,而是得道的修真者,這要是逃出去搬來救兵,可是後患無窮。


    廢太子宮內,昏暗的燭光搖曳,被淩雲救出的大周皇後周盈月,此刻正緊緊的抱著兒子廢太子姬明瑞,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這三年來的日思夜想,這三年來的擔憂恐懼,這三年來的委屈憤懣,都在這一刻化作淚水,洶湧而出。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姬明瑞消瘦的臉龐,感受著兒子真實的體溫,心中滿是愧疚和心疼。


    整整三年,她沒有一天不夢想著能夠再見到兒子,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卻發現昔日活潑可愛的兒子,如今卻隻能坐在輪椅上,眼神黯淡,這讓她如何不心痛欲裂?


    廢太子姬明瑞同樣淚流滿麵,他緊緊的抓著母後周盈月的衣袖,這三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自己的母後,想念著母後的音容笑貌,如今終於得見怎能不激動。他貪婪地唿吸著母親身上熟悉的溫暖氣息,感受著那久違的母愛,心中充滿了委屈和悲傷。


    一旁的太子妃看著母子二人抱頭痛哭,眼眶也不禁濕潤了。她知道這三年來,夫君和婆婆都承受了怎樣的痛苦和折磨,如今終於母子團聚,她由衷地為他們感到高興。她懷抱著小皇孫姬天浩靜靜的看著他們母子團聚。


    八歲的姬天浩望著眼前的一切,若有所思。雖然他還不太明白大人們之間複雜的感情糾葛,但他能感受到大人們悲傷的情緒,年幼的他,也跟著紅了眼眶。


    周盈月望著姬明瑞萎縮的雙腿,聲音顫抖地問道:“孩子,你的腿是怎麽迴事?”


    姬明瑞哽咽的說道:“母後,還不是王皇後下毒,幸虧太醫全力搶救兒臣才保得一命,隻是這腿……”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語氣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這三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承受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折磨,曾經意氣風發的太子,如今隻能困在太子府這一隅之地,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幾乎喪失了對生活的希望。


    周盈月心疼的摟緊了姬明瑞,柔聲說道:“孩兒放心,母後一定給你找尋靈丹妙藥治好你的腿,王家和王皇後,母親也不會放過的,不過母親現在要去找你師公,除掉國師,你還要再忍耐幾個月。”


    聽到母後的話,姬明瑞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相信母後一定能夠說到做到,為自己討迴公道。


    說罷,周盈月看了一眼旁邊的皇長孫姬天浩,問道:“皇孫,還認識皇奶奶嗎?”


    太子妃見狀,連忙說道:“天浩,快叫皇祖母。”


    姬天浩乖巧地問候道:“皇祖母好。”


    周盈月欣慰的笑了笑,一把將姬天浩抱了起來,心中充滿了希望和溫暖。這是她的孫兒,是她血脈的延續,看到天浩健康可愛,她心中充滿了希望,她相信,隻要他們一家人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夠克服眼前的困難,迎來美好的明天。


    她問候了姬天浩幾句,才知道救出自己的鎮北侯已經收他為徒,心中更加高興。有鎮北侯相助,她也能放心不少。


    周盈月輕輕的將姬天浩放迴地上,目光堅定的說道:“我很快就會迴來報仇的,你們先忍耐幾個月,相信我,咱們一定會過上好日子!”


    說罷周盈月祭出一把閃著寒光的靈劍,足尖輕點地麵,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空中,向青雲宗而去。隻看得三人目瞪口呆。廢太子姬明瑞此時方知,原來母親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修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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