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邊境


    銘州城內將軍府,墨祁淵坐在殿內麵沉如水,他低頭看向懷中正嘟著嘴吐著泡泡的孩子,眼裏卻是無盡的懊惱與憂傷。


    林定堯從軍營中匆匆趕迴來時,就瞧見皇上這等神情。


    “臣林定堯,參見陛下。”


    見到來人,墨祁淵收起眼中神色看向他:“林將軍請起,邊關可有皇後的消息?”


    林定堯聞言,神色凝重:


    “迴皇上,臣的犬子青岩和青風帶著人馬,連日來在邊境大力搜查,不放過一人一物,但都一無所獲,臣認為那北戎的細作,有可能已繞過了我們部署的防線,潛迴北戎去了。”


    墨祁淵緊蹙著眉頭,他當日找迴霖兒後,因為要照顧他,他們在路上的速度放緩了些,但是他事先已吩咐人快馬加鞭地追上去,最後也隻是在距離銘州城不遠的林子裏,找到了被遺棄的馬車。


    而白若璃一行人帶著雲兒則是不見了蹤影,現在林定堯又說並未在嚴防死守的邊境發現幾人,難不成她們長了翅膀帶著人飛了出去?


    想到這裏,墨祁淵正準備讓其再挨家挨戶搜尋一遍,就看見林定堯的長子,一臉焦急地闖進來。


    “皇上,微臣有急報。”


    “說。”


    林青棠的大哥林青岩幾步從院中跨進大廳,對著墨祁淵行了一禮後,上前呈上手中的東西。


    “我軍駐紮在項城軍營的將士來報,昨日他們抓到一個從北戎潛進城的細作,但該細作稱其是來幫赫連容夏傳話的。


    說我大齊的皇後娘娘現今已在他的手裏,讓我們歸還攻下的幾座城池,和割讓青州地界以外的國土與之交換。


    另外那人還還奉上了這兩樣東西,說皇上看了定會辯明他所言是否屬實。”


    聞言,墨祁淵將孩子遞給一旁的林青棠抱著,就接過他手裏的東西。


    一樣是卷軸,另一樣則是被裝在一個錦盒裏。


    墨祁淵展開卷軸,一個女子的畫像躍然而現,而那畫中女子就是他日日夜夜所牽掛之人,墨祁淵緊抿著唇,定定地看了一會兒畫中人後將畫卷收起,又伸手打開那錦盒,錦盒中安靜地躺著一枚鳳紋暖玉。


    看著這兩樣東西,墨祁淵一張臉頓時變得鐵青:“赫連容夏!”


    “皇上,皇後娘娘真的已經被赫連容夏控製住了嗎?”屋內眾人焦急地問,他們見到墨祁淵這般神色就猜到了些什麽。


    墨祁淵將那鳳紋暖玉緊緊捏在手裏,點點頭:


    “這鳳紋暖玉是朕親手係在雲兒腰間的,是象征著我大齊皇後身份的信物,若白若璃不是帶著她已逃迴了北戎,不可能會落到赫連容夏的手上。


    且雲兒以前的容貌做過偽裝,不是親眼見過她的人,根本不知曉其原本的樣貌,而這畫卷中赫連容夏卻將她的樣子畫的如此傳神,證明雲兒真的在他手裏。”


    此言一出,屋裏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們一早就知道,如果讓白若璃成功帶著葉瑾雲迴了北戎,那赫連容夏一定會以她的性命要挾皇上,到時候皇上將麵臨進退兩難的地步。


    墨祁淵看著手上的畫卷,沉默良久。


    “讓那人傳話迴去給赫連容夏,他若不交出朕的皇後,那項城在內幾座城池的城中百姓將全部被屠殺,他一日不交出人,我軍便攻下一座城池,屠盡一城。”


    用雲兒來要挾他是嗎?那他還他一個修羅場般的北戎。


    屋內所有人聽見墨祁淵這樣說,都不由神色凝重,他們從未見皇上下過這樣的令過,即使以往跟北戎交戰,也是不會牽連普通百姓的,但如今卻要用屠城來跟赫連容夏談判,可見確實是被觸怒了。


    “是!末將等謹遵皇上聖命。”眾人皆單膝下跪,齊聲道。


    “咘……咘……”,一道與這屋中完全不同畫風的聲音響起。


    在林青棠懷裏的奶娃娃瞪大眼睛,吃著小手,正好奇地看著跪成一地的大人不明所以。


    墨祁淵迴頭看了看發出聲音的兒子,他的小臉這兩日剛剛長了點肉,可見雲兒這段時間受了多少苦,孩子瘦成這樣她不知道有多心疼。


    如今在那赫連容夏手裏,不知她又過的是什麽日子,不行,他不能將賭注壓在赫連容夏身上,還得將她盡快救出來才是。


    “林將軍,你去軍中挑選幾個武功高強的,秘密潛入北戎,配合大齊在北戎王都的探子,進入北戎王宮將雲兒救出來。”


    林定堯不解,皇上不是已經打算用屠城來跟赫連容夏做交換嘛,為何還要派人去王宮營救皇後娘娘。


    墨祁淵知他何意,主動解釋道:


    “赫連容夏此人心思詭異,手段毒辣,朕用屠城跟他對賭,他不一定就會顧及北戎百姓的生死,所以我們還是做好兩手打算為好。”


    林定堯點點頭,確實如此,那赫連容夏心思深沉野心勃勃,他提出讓大齊割讓城池交換皇後,就算是皇上為了皇後性命不顧顏麵向其妥協,將城池割讓給他,他也勢必會趁此對大齊發難,一口吞並大齊。


    所以皇上才會以屠城的方式來反要挾他,如今他北戎的國情嚴峻,根本無法抵擋大齊,惹怒了皇上,調齊大齊所有兵力奮力一搏,大齊鐵騎必將踏遍北戎,還他一個千瘡百孔的國家,不知到時候赫連容夏是否還會如此囂張。


    ……


    而此時的北戎王宮


    從葉瑾雲待的石室出來的赫連容夏,一臉陰鷙地迴了自己的寢宮,但是坐在榻上他卻始終壓不下心下的那股躁鬱。


    “來人,去將玉姬給孤傳來。”


    “是,王上。”


    玉姬本來已經要歇下了,結果還未寬衣就聽人說王上傳召自己,當即喜上眉梢,重新收拾收拾打扮好自己,就去了赫連容夏的寢殿。


    她一進了殿中,立馬上前擁附到赫連容夏身邊:


    “王上,您怎麽這麽晚了才傳召妾身,妾身還以為王上被哪個小妖精勾了去,今晚不傳召妾身呢。”


    赫連容夏聞言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把你臉上的妝給孤卸了,發飾也去掉。”


    玉姬一愣,顯然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平時王上不是最喜歡她打扮成這樣了嗎,這樣嫵媚又風情,哪個男人不喜歡。


    赫連容夏見她沒動,不禁眼睛眯起,“嗯?”


    這一下玉姬趕忙迴過神來,急忙將自己頭上發飾拆下,又喚了人去打了水來給她淨臉。


    等妝容全都卸下後,玉姬看著鏡中這般素淨的自己,不禁覺得有些眼熟,這種沒有過多裝扮的天然氣質,她好像在誰身上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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