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芸芸瞪大眼睛,盯著許佑寧端詳了許久,終於敢確定真的是許佑寧。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佑寧?!你最近怎麽樣?”


    許佑寧一愣,心髒最柔軟的那個地方突然酸澀得厲害。


    外婆去世後,她沒有親人,也遠離了僅有的幾個朋友。


    她以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關心她了,蕭芸芸卻就這樣脫口而出,問她最近過得怎麽樣。


    離開穆司爵後,她過得一點都不好。


    所以,還是不說了。


    許佑寧迅速收拾好心情,不答反問:“你不怕我嗎?”


    “我為什麽要怕你?”蕭芸芸不解的看著許佑寧,“你又不是洪水猛獸。”


    “對你們而言,我確實是一個危險的存在。”許佑寧說,“我替一個和你表姐夫敵對的人工作,你不知道嗎?”


    蕭芸芸抿了抿粉唇:“我知道一點,不過不太清楚。”


    “嗯?”許佑寧更好奇了,“那你還不害怕?”


    蕭芸芸笑了笑,眸底一片單純的善意:“我覺得吧——你沒有理由傷害我!而且你離開這麽久,也確實沒有做過什麽傷害我們的事情。不過,你突然要找沈越川,有什麽事嗎?”


    “……”許佑寧隻是說,“我有事情要告訴他。”


    “可是他今天加班,深夜才能迴來。”蕭芸芸拍了拍床邊的空位,“你急不急著迴去?不急的話坐下來我們聊聊啊,順便等沈越川迴來!”


    許佑寧忍不住笑了笑:“你為什麽不說,我可以把事情告訴你,你再轉告訴沈越川?”


    蕭芸芸眨眨眼睛,深沉的做出一副洞悉世事的樣子:“可以告訴我的話,你早就告訴我了。”


    許佑寧才發現,蕭芸芸比她想象中更加聰明,難怪沈越川會喜歡她。


    可是……


    “芸芸。”許佑寧試探性的問,“我聽說,你和越川……”


    不需要許佑寧為難的把話說完,蕭芸芸自動自發接上她的話:“沒錯,我們是兄妹。”


    許佑寧還是覺得不可置信:“怎麽可能?”


    蕭芸芸一臉無奈的攤手:“沈越川是孤兒,你原來應該也知道吧?世界上就是有這麽巧的事情,他是我媽媽當年在美國留學時生下的小孩,跟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一時間,許佑寧不知道該說什麽。


    蕭芸芸非常理解的笑了笑:“我一開始也在想,這算怎麽迴事?不過現在,我已經接受事實了。”


    許佑寧不敢問,蕭芸芸和沈越川之間怎麽樣了。


    不管答案是什麽樣的,她相信蕭芸芸都不願意說。


    “佑寧,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蕭芸芸說,“其實,表姐她們也很擔心你。”


    許佑寧已經許久沒有波動的心髒湧過一股暖流,她笑了笑:“我很好。你們呢?”


    “我們也很好啊。”蕭芸芸燦爛的笑著,細數最近發生的好事,“西遇和相宜很聽話,表嫂也懷孕了!”


    洛小夕懷孕了?


    許佑寧來不及高興,就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不是說沈越川要深夜才能迴來嗎?


    蕭芸芸也以為是沈越川,下意識的看過去,臉色瞬間變了。


    不是沈越川,是穆司爵!


    靠,穆老大是知道許佑寧在這裏嗎?


    看著蕭芸芸驟變的神色,再一聽身後熟悉的腳步聲,許佑寧已經意識到什麽了,轉身一看,果然是穆司爵。


    他一身和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休閑裝,將他身上那種暗黑神秘的氣息襯托得更加駭人。


    他麵無表情,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死神踏出的音符。


    許佑寧明明想後退,目光卻忍不住膠著在穆司爵身上。


    上次他們在醫院分開,如今宿命般又在醫院重逢。


    時隔這麽久,穆司爵好像變了,但又像沒變……


    穆司爵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許佑寧,放下蕭芸芸的晚餐,冷冷的看著她:“你居然敢來這裏?”


    許佑寧勉強發出正常的聲音:“我來找越川。”


    穆司爵的漆黑的目光裏凝聚了一抹肅殺:“無緣無故,你為什麽要找越川?這是康瑞城給你的新任務?”


    當初,許佑寧接近他,就是康瑞城給許佑寧的任務。


    所以,穆司爵這是在諷刺許佑寧。


    許佑寧的臉白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正常,定定的看著穆司爵,不說話。


    在穆司爵的心目中,她如今所有舉動,都是不懷好意吧,那辯解還有什麽意義?


    蕭芸芸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弱弱的舉了舉手,“穆老大,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佑寧不是那種人,她找越川是真的有事!”


    穆司爵諷刺的看了許佑寧一眼:“收買人心這項工作,你一向做得不錯。”


    又是赤|裸|裸的諷刺。


    許佑寧有一種感覺——穆司爵根本恨不得他吐出來的每句話都能化為刀劍,狠狠的刺進她心髒,最好是一招就能讓她斃命。


    既然這樣,她也不用跟他客氣了。


    “當然,我畢竟是受過訓練的。”許佑寧冷靜的迎上穆司爵的目光,“我好奇的是,七哥,我有沒有收服你的心啊?”


    就是這一刻,這一個瞬間,許佑寧帥成了蕭芸芸的偶像。


    在蕭芸芸眼裏,穆司爵就是大魔王一樣的存在,普通人近不得,更惹不得。


    可是,許佑寧居然敢當麵問大魔王,他的心有沒有被她收服。


    不管穆司爵的答案是什麽,蕭芸芸的心是已經被許佑寧收服了,她太帥了!


    穆司爵盯著許佑寧,目光裏溢出一抹冷意,不疾不徐的問:“你想知道?”


    穆司爵沒有矢口否認許佑寧的問題。


    在別人聽來,這也許代表著他會承認。


    但是在許佑寧聽來,他的每一個字都充滿危險。


    對穆司爵的了解告訴許佑寧,她該逃了。


    許佑寧忽略了一件事——她了解穆司爵,穆司爵也了解她。


    她還來不及有什麽動作,穆司爵已經上來擒住她,她反應過來掙紮了幾下,卻沒有掙開,隻能和穆司爵針鋒相對。


    蕭芸芸目瞪口呆,整個人愣在病床上。


    打鬥之類的,她隻在電影上看過,現實版的高手過招,她更是第一次看。


    話說迴來的,許佑寧到底接住穆老大幾招啦?


    蕭芸芸還沒糾結出一個答案,就看見穆司爵輕而易舉的鉗製住許佑寧的雙手,一個動作把她拉進懷裏,然後直接把許佑寧扛到肩膀上。


    穆司爵的動作太快,以至於許佑寧根本反應不過來。


    瞬間,蕭芸芸不糾結了,隻是流口水。


    穆老大也好帥!


    他不和佑寧在一起,簡直太可惜了好嗎!


    “穆司爵!”雙手不能反抗,許佑寧隻能不停的踢著雙腳以示抗議,“放我下來!”


    上次是因為沈越川突然出現,許佑寧才得以脫身。


    這一次,穆司爵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感覺到穆司爵沒有鬆手的意思,許佑寧隻能用目光向蕭芸芸求助。


    蕭芸芸糾結的咬住拳頭。


    別說她現在斷手斷腳了,她就是四肢健全兼並頭腦發達,她也沒辦法對付穆老大啊……


    哎,佑寧還是自求多福吧。


    許佑寧把蕭芸芸的動作當成了一種暗示,毫不猶豫的一口咬上穆司爵的肩膀。


    蕭芸芸愣了愣,許佑寧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瞬間從偶像變成英雄。


    咬穆老大,一般人哪敢做這種事啊!


    穆司爵完全不為所動,扛著許佑寧就往外走。


    蕭芸芸想阻攔,旋即又意識到她做什麽都是徒勞,隻能眼睜睜看著許佑寧被扛走。


    直到房門關上,蕭芸芸還是能聽見許佑寧叫著要穆司爵放開她。


    蕭芸芸想了想,給沈越川打了個電話,說:“佑寧來了……”


    “誰?”沈越川的聲音猛地拔高一個調,“許佑寧?”


    “是,她剛才來了,然後……”


    “別怕,我馬上迴去!”


    蕭芸芸來不及說什麽,電話已經被掛斷,她隻能對著手機眨眨眼睛。


    她沒說她害怕啊,她隻是想告訴沈越川,許佑寧被穆司爵扛走了啊,沈越川慌什麽慌?


    不到半個小時,沈越川撞開房門迴來,上下打量了蕭芸芸一通:“許佑寧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沈越川是真的緊張,額頭都冒出了一層薄汗。


    蕭芸芸忍不住笑了笑,在沈越川的唇上親了一下:“放心,我沒事。”


    沈越川不太相信的樣子:“真的?”


    “有事的話我早就哭了。”蕭芸芸話鋒一轉,“不過,佑寧有事。”


    沈越川疑惑的揚了揚眉梢:“她有什麽事?”


    蕭芸芸想了想,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剛才發生的一切,隻能如實說:“佑寧被大魔王,哦,不,她被穆老大扛走了。”


    沈越川這才想起來,她叫了穆司爵給蕭芸芸送晚飯,應該是正好和許佑寧碰上了。


    蕭芸芸戳了戳沈越川:“怎麽辦啊?剛才穆老大看起來好像很生氣,他會不會對佑寧怎麽樣?”


    沈越川說:“不會對許佑寧怎麽樣,穆七就不會把人扛走了。”


    蕭芸芸果然被嚇到,扯了扯沈越川的衣袖:“沈越川……”


    沈越川用膝蓋都能猜得到,蕭芸芸是想給許佑寧求情。


    他直接給了蕭芸芸一顆定心丸:“放心,穆七不會傷害許佑寧,我保證。”


    蕭芸芸終於鬆了口氣,露出陽光明媚的笑容。


    她不知道的是,沈越川的話並沒有說完。


    穆司爵確實不會傷害許佑寧。


    但是,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許佑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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