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朱慈烺拍手叫好。


    然而,劉子政卻是直搖頭。


    由於之前被範景文反擊的沒了脾氣,這時不敢再去招惹。


    就是對於範景文此時的仿若大逆不道之罵,其實罵的是別人,他劉子政聽出來了,卻不敢跟朱慈烺點明。


    因為,那人畢竟是朱慈烺親弟弟。於他劉子政來說,既然奉朱慈烺為君主,朱慈炯也是相當於他的另一個主子。


    然,這時的朱慈烺也是何其聰明?稍一細想,即是明白了過來,很快地即是怒意上臉。


    但是,這時候的朱慈烺,不過隻是來基地參觀的一名客人,範景文已經聲明他已不是大明朝之臣了,你一個大明朝太子,於人家地盤上,就不能給人家予任何有效的懲治。


    被罵了,又不是扯破臉皮地明罵,他朱慈烺不想再受辱,也就隻能忍氣吞聲地受著。


    然而,接下來,朱慈烺君臣受的傷害,更是他們難以承受之痛咯:


    “崇禎太子,我受天啟太子之招,專程從王平口趕迴來見你。”


    “見你之前,天啟太子對我說,你經曆了大明朝被滅、崇禎帝殉國、母親自縊、兄弟離散這樣的大變故,心性已經磨礪得成熟,應該可以立誌奮起,要有一番大作為……”


    “然,短暫接觸……怎麽說呢,你給我的感覺……隻八個字:紈絝性子,難成大器!”


    評價過了朱慈烺,範景文即看向劉子政,“對你,我早有耳聞,名氣不大,憑說有些才學。今一交流,我也送你八個字:泛泛之輩,不過爾爾!”


    “告辭!”


    範景文說完,當即轉身,頭都不迴地離去了。


    這種打擊!


    讓朱慈烺君臣如墜超級冰窖裏,心都冷到了零下不知多少度!


    一時間,他們竟呆滯在了潭柘寺門前,在俞建、鄭虎等人的嘲笑下,進退維穀。


    正下不來台的時候,徐爾鬥來了。


    少年徐爾鬥,當初跟隨父親進京,向崇禎皇帝敬獻爺爺遺作《農政全書》,被崇禎皇帝賞賜中書舍人職位。於宮中掌書寫誥敕、製詔、銀冊、鐵券等事。


    因觀徐爾鬥有才,又少年陽光,朱由檢即安排其與太子朱慈烺有過幾次交往。


    這時候的徐爾鬥,身為大明國科學技術大學講師,聽說朱慈烺來了基地,今天要進潭柘寺參觀、遊覽。


    學院就在潭柘寺後麵山中,徐爾鬥即與其他人換了課時,跑來,要跟朱慈烺見上一麵。


    從潭柘寺後門進入,穿過潭柘寺,出了前麵大門。


    一見朱慈烺、劉子政這時一副傻逼樣地呆滯著,便上去招唿朱慈烺,朱慈烺都沒得到迴應,徐爾鬥就將俞建、鄭虎拉到一邊問起來緣由。


    “還不是由範景文範大人書寫,如今成為寺名的,那潭柘寺三大字引起的!”


    閉嘴到現在,又因朱慈烺君臣吃癟而興奮著呢,這時徐爾鬥問起,即有了表達、傾瀉的機會。鄭虎、俞建就想將過程講得盡量詳細,渲染得精彩。


    可是,徐爾鬥一奔放少年。哪有那耐心聽他倆一個講得囉嗦,另一個還添油加醋地補充,畫蛇添足地炫耀……敘述得拖拉拉老長,耗費時間啊。


    “……範大人講到此,朱慈烺即是很生氣,還跳起八隻腳質問咱們的天啟太子是不是他大明皇族,老朱家後代來……”


    “好啦,不用講下去了!我去給他們解釋清楚!”


    徐爾鬥說過這話,當即就將俞建、鄭虎丟下,跑去朱慈烺那裏了。


    “太子殿下,我,徐爾鬥。你忘啦,當初我們在宮中見過幾次,還有交流……”


    徐爾鬥這時變身話簍子,介紹過自己,也就滔滔不絕了:


    “其實啊,天啟太子將這寺名改稱潭柘寺,也是一種親民、愛民的極好舉措嘛。”


    “自這座寺廟成建以來,曆數度興衰,遼金始有擴建。”


    “至我大明朝建立,太祖以下,曆代帝後多信佛,是以才有朝廷撥款或捐資修建,使寺廟有今巨大規模。”


    “前朝以上不說,單就大明朝二百多年間,皇帝們幾次予寺廟賜名,因而寺名數度更改。”


    “明宣宗賜名龍泉寺;明英宗敕改仍名嘉福寺……”


    “然而呢,因寺後有龍潭,山中有柘樹,故民間一直稱此為潭柘寺。”


    “為帝,為王者,當順民意,安民心。從一點一滴做起,誠心誠意為百姓服務,最終取信於民,獲民眾歸附……”


    “天啟太子就是這麽做的啊!”


    “天啟太子!天啟太子!你們這些人!原來都是我父皇之遺臣,如今,咋都變成了他朱慈炅的孝子賢孫?”


    朱慈烺迴過神來後,心情仍舊糟糕。徐爾鬥又一個勁兒的叨叨叨,他聽不下去了,即爆發出來了這種訓斥語。


    被訓的徐爾鬥一愣過後,如今身份轉換,他哪還會貫著這個朱慈烺?


    “孔夫子在世,有孝子賢孫三千。其已經死去了二千多年,如今,全天下人都要敬奉於他!”


    “還有!如今整個華夏,數十個民族,億萬萬民眾,皆稱炎黃二帝為共同祖先……”


    “朱慈烺,你說為什麽?”


    “切!”朱慈烺一扭頭,不屑而道:


    “朱慈炅不過一區區二世祖!他這熒光,怎可與炎黃、聖人這種太陽相提並論?”


    這就讓爭強好勝的徐爾鬥冷靜下來了:是哈,自己一時心急,竟將朱慈炅拿去跟炎黃、聖人放到了同一高度……


    都說不死不稱聖祖。自己這是詛咒太子殿下啊……


    仿佛,被朱慈烺這麽一不屑,徐爾鬥自己都有要敗陣的感覺。


    但是,此時徐爾鬥想得是:總歸要朱慈烺明白些真相,讓他對朱慈炅也於心裏升起跟自己一樣的崇拜。


    到那時,自己哪怕一句不說,即勝過千言萬語的鬥嘴辯白。


    這少年,睿智啊,思量至此,即說道:


    “朱慈烺,我於百忙之中,抽空前來見你。你如此冷漠,還對我們基地數十萬居民,無人不崇敬的天啟太子多有成見。”


    “那麽,為給你證明天啟太子,目前就是這個基地裏的太陽;而且,在不遠的將來,他還是我大明國的太陽;疆域內,億萬民眾的聖人。我舍命陪你兩天!”


    “我要讓你看到你該看到的,以讓你心裏,也種下一顆對天啟太子,崇拜到五體投地的種子!”


    講到此,徐爾鬥又拽了起來,輕哼出這話:“哼,就朱慈烺你這小樣,我徐少俠還治不了你了!”


    然而,朱慈烺也是少年,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少年,他也跟徐爾鬥杠上了:


    “穿越之前,老子被稱超級杠精。穿越而來,於這裏,遇到個古代杠精。那就較量、較量,看誰杠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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